一場賭換你一句信任(1 / 2)

蘇鸞的那些照片畢竟是發布在網絡上,即使後來沒在有新照片放上去,可那股熱潮卻依然如火如荼。

由於蘇天釗的刻意打壓,關於那些照片的報道並沒有出街,看樣子,蘇天釗是對這種輿/論的壓力沒有任何的法子,惟有是等待著風潮過了煙消雲散,畢竟話題這種東西,從來都是貪圖新鮮的,大眾也是如此。

蘇涼一直往返家與工作室間,近日,裴聿似乎很忙碌,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兩人幾乎沒能談上幾次話。倒是羅頤柳曾經打過通電/話過來,詢問事情的進展,她含糊地說了幾句,才算是勉強應付了過來。

其實,好幾次她都想問問裴聿關於蘇鸞事情的後續,可每次看見他疲憊的面容,她又強迫自己忍了下來。先不管蘇鸞到底是真是假,這樣的事,始終還是挺麻煩的,就怕網上的人肉搜索最後會把那照片中的男女主角給找出來。

然而,怕哪樣就偏來哪樣。不久後,照片中的女主角被挖了出來,就連蘇鸞的學校地址以及蘇宅的地址都無可幸免郎。

由於輿/論過大,有些報紙雜志開始著手派人在蘇宅門口蹲點,雖然畏懼著蘇天釗的勢力,但也有些不怕死的只為博得頭條新聞。

不過幸好,那照片里的男人還沒被人肉出來鐦。

小玉不清楚這事,經常跑來跟她討論,蘇涼雖然不喜蘇鸞,但始終同是姓蘇,到底還是不希望這事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最近工作室畢竟清閑,蘇涼坐在辦公室內百無聊賴地滑動著鼠標看著事情的議論,這都多少天了,關於那些照片的主題仍然占據著話題榜的前三,與之前的頭條主題相對比,雖然看上去是消停了些,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即使這事在網絡上消停了,可裴聿卻並不可能這么簡單就放過蘇鸞。

她一直在想,會不會是因為她,裴聿才會選擇一直隱忍?但是,似乎又並無道理,他與她之間,還沒到那種地步。

她放開鼠標,若有所思地望著電腦屏幕。

之前,由於事情來得太過突然,她第一感覺就是置疑,但仔細想想,這樁事情上的確存在著許多漏洞。之前蘇鸞找她示威的模樣仍然歷歷在目,而裴聿在事情發生後的態度,這一些,都讓她心生疑團。

伊可韻選擇無條件相信他,說若當真是裴聿做過的事,他自然不會逃避責任。

她的手指輕輕地在桌面上有節奏地敲打著,她想了一會兒,想要拿起手機給裴聿撥一通電/話,卻沒想到,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她瞅了一眼屏幕,眉頭下意識地蹙在了一起。

她不想接,可那電/話卻不停地響著,似乎她一直不接,對方就打到她接起為止。

她沒有辦法,惟有按下了接聽鍵。

「有事?」

她連招呼都懶得打,直接就直奔主題而去,彼方,泠於晨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冷漠,聲音和緩地開口。

「蘇小涼,前段日子我到國外出差去了,今天才回來……我聽說了你妹妹的事,怎么會這么嚴重?需要我幫忙嗎?」

她勾起了一抹冷笑,握著手機的手慢慢地收緊。

「不需要。」

簡潔鮮明的三個字,讓泠於晨不由得頓了一下。隨後,他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蘇小涼,我知道你不願意見到我,可是,我是真心想要幫忙的。叔叔的年紀大了,現在的局面有些嚴重,我怕他會力不從心。我真的沒想要做些其他的什么事,我……」

「我也是真心跟你說,我不需要你的幫忙。」

她冷冷地喝止了他的話,眼神寒得能滲人。

「這種事情我爸能搞定,就算搞不定,也輪不到找你幫忙。你不過是個外人罷了,就算是蘇鸞的人生被毀了,也沒有你的什么事。」

她的話,字字像刀,毫不留情地直扎泠於晨的心頭,導使血流不止。

他沉默了半晌,最後嘆了一口氣。

「蘇小涼,對不起。可是,我上次跟你說的話都是真的,我對你其實……」

蘇涼沒等他把話說完,就徑自將電/話給掛斷了。

然而,他那未完的話,卻仍然在她的腦子里回盪。

她的嘴角勾勒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泠於晨這個人當真是有辦法,她好不容易才遺忘了那天的事,偏偏,就被他這么的一句話而打破了她這么久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堅強。

她攥緊了拳頭,靠著椅背闔上了眼。

泠於晨沒打執意要打她的手機,辦公室里,恢復了一室的安靜。

只是,她才闔上眼沒多久,一道熟悉的聲音便傳進了她的耳朵里。

她詫異地睜開眼,看見裴聿正倚著門邊站在那,他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襯衣,這樣的顏色在他的身上竟毫無違和感,就像是他天生適合各種顏色的衣服一般。

「你怎么來了?你什么時候來的?」

最後的一句話,她是帶著抖意詢問的,她這才掛斷了泠於晨的電/話,他便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擔心剛才她和泠於晨的通話他全都聽見了。

果然。

他笑了笑,雙手插在了褲袋里,悠閑地走了過來。隨後,在辦公桌前站定,手抽出來大大地撐在了桌子的兩邊桌沿。

「來了有好幾分鍾了,就在你接電/話以前。」

她的眉梢一跳,避過他灼熱的目光。

「怎么不叫我?」

「你在說著電/話,我就沒出聲了。」

他嘴角的笑,怎么都像有一種魅惑眾生的吸引。

「剛剛誰打來的?聽著你的語氣似乎不太好?是他嗎?」

蘇涼當然明白他話中的「他」到底指的是誰,她沒想要隱瞞,便如實地告訴了他。

「泠於晨打過來問我需不需要幫忙。」

他似乎對泠於晨興致缺缺,隨意地「恩」了一句,就越過辦公桌把她拉了起來。

「跟我去一個地方吧!」

蘇涼雖然疑惑,但還是收拾東西跟他走了出去,她心里想著反正最近很閑,先離開也無什么不妥。

坐進grancabrio.s的副駕駛座,她偏過臉看他。

「去哪了?你該不會是打算把我載去賣掉吧?」

他笑出聲來,側過身子幫她系好安全帶。

「我又怎么可能舍得賣掉你?賣掉了你,誰給我暖被窩?」

蘇涼想罵他一句流氓,卻又怕會像之前一樣,這個男人向來說類似的痞子話都是沒完沒了的,她說不過他,就只能閉上嘴巴。

其實,她自個兒心里也清楚,他不可能會載著她去賣掉的。

可她怎么都沒想到,裴聿會把車子越開越往偏僻的地方走。她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物,心底琢磨著他們應該是出了市區,正往郊外而去。

這種地方當真是偏僻得很,一路開了將近十分鍾,竟是連一台車子都沒瞧見。

她偷偷打量著身側的這個男人,平時她就覺得他長得比女人還要美,跟她站在一起,只會顯得她最多算得上清秀罷了。可是相處得越久,她便越是發現,這個男人,容貌豈止只是美而已?

他的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若是生在古代為女兒身,恐怕就是那些禍國的妖姬了。

當然,這些話她不敢當面跟他說。裴聿這個人大男人主義得很,極為不喜歡自己與任何女性化的詞匯聯合在一起,像「美」這種詞,他若是聽到的,定是會發火的。

grancabrio.s開了好一會兒,最後在一處有些荒廢的別墅前停了下來。

她下車前特地瞄了一眼,由於這里人煙稀少,整個地方弄得跟鬼城沒什么兩樣,那班駁的牆壁,看上去就像是年久失修,只要厲害一點的台風,就能把整棟別墅給吹倒了。

裴聿反倒是沒覺得這里到底有什么不對勁,他下車走到副駕駛座前,親手給她拉開了車門,見她一臉的古怪,他便忍不住揚了揚眉。

「怎么了?」

她環視了一周,隨後將目光定在了他的臉上。

「其實,你沒打算將我賣掉,而是打算找一處沒人發現的地方把我殺了吧?這樣埋起屍體來,也方便得多。」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伸出指頭戳向她的腦門。

「你這想象力太豐富了,還毀屍滅跡呢!你怎么不說我是想要來個先殺後奸?」

聞言,她倏然瞪大了眼,雙手立即護在了胸前,一臉戒備地瞅著他。

「先殺後奸多難受啊!還是先奸後殺吧,好歹讓我在臨死前能夠得到一瞬間的快樂。」

他呆了一下,隨後扶著額頭滿臉的受不了。

「得,葷段子說到這份上來了。涼涼,你這樣我還當真有些不習慣。」

她淡淡地斜睨了他一眼,天知道,她剛剛在說出那一句話的時候,臉頰是燙熱的。

「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與你走得近了,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你堵得無話可說。」其實,她不過是想讓他盡量少些對她說那么一些有顏色的話。

裴聿默了一會兒,吐出了幾個字。

「涼涼,你現在已經把我堵得無話可說了。」

她勾起了一抹笑,眉宇凝聚著不一樣的風采。

他看得有些呆滯,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直接就牽起了她的手。

十指相交,密不可分。

「走吧!」

他剛走了幾步,手間便有一鼓阻力,他回過頭,對上了蘇涼認真的面靨。

「你到底帶我來這做什么?」

他示意她看向面前的破舊別墅,表情很淡。

「帶你來見個人,還有件事,需要你來做決定。」

她心感疑惑,但也沒再發問,緊隨著他的腳步走進了那別墅。

別墅因為是空置,里頭已然是一點家具都沒有,空曠的一大片,腳踩在地板上,還能清楚地聽到回聲。

裴聿帶著她上了二樓,推開了其中的一扇門。當房內的景物出現在視線范圍內,蘇涼這才明白他帶她來這地方到底有何用意。

一樣是沒有半點家具的空曠房間里,站著七八個人,在他們的其中,一個年輕男人蜷縮在角落,身子不停地顫抖。

從周遭的凌亂來看,可以得知在他們來這之前,曾經發生過激烈的打斗。

很明顯的,裴聿帶她來這的原因,跟面前的男人有著關聯。

但是,她並不認識他,那個男人用背部面對她,她沒能看出他的樣貌,卻心里明白自己不可能認識。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不知道為什么,看得久了,她覺得這個男人似乎有些眼熟。

裴聿瞥了她一眼,對著那幾個男人吩咐了幾句,其中一人上前將那男人的身子掰正,隨即,那張臉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蘇涼的疑惑更重,這張臉蛋,對她而言是陌生的。但是,剛才就是他,給了她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裴聿似是看出了她的疑問,伸出圈住了她的細腰,將她帶到自己的懷里,薄唇覆在了她的耳邊。

「看他的背影。」

他的提醒,終於讓她後知後覺地發現這陌生男人為什么會給她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了。

他的背影,不就跟身邊的裴聿有幾分相似么?

蘇涼蹙著眉頭,認真地看了起來。

這男人的身材與裴聿一樣高大,但是很明顯的,他要比裴聿瘦弱得多,若說相似,渾身上下也就那背影是有七八分相似的。

蘇涼終於明白他為什么會帶她過來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