捍衛自己的幸福(1 / 2)

蘇涼一愣,明顯有些反應不過來。

男人收回手,眉宇微彎。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如果我跟可韻有什么,早就有了,也不會有你什么事了。這么久以來,我對你是怎樣的,難道還不夠清楚嗎?你跟泠於晨見面,我生氣;蘇鸞企圖賴上我,我把決定權交給你;你被欺負,我二話不說就把人揪出來欺負回去……蘇涼,有些事,我並不常掛在嘴上,是因為我習慣用行動來表示。寵你疼你護你,替你遮風擋雨,為你解憂排愁。我甚至還帶你去愛爾蘭,用那一紙一百年的愛情契約向你承諾,你為什么還看不懂?」

她咬緊了下唇,一聲不吭地垂著眼眸。

缺乏安全感,並不是她的錯。她與他的這段感情來得太快,她從不敢篤定地告訴自己,因為她也會害怕,害怕那個結局跟之前的一樣。

而當初,她答應結婚,為了就是讓自己勇敢一試稔。

她怎么忘記了呢?

就像外婆說的,這個男人,是她的選擇,既然是她自己選擇的,那么她就必須為自己的選擇負起責任。不管那個結局是怎樣,她都沒有抱怨的權利。

她抬眸,眼神專注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他湊過來,在她的額頭上烙下一吻。

「你只要記住,不管未來怎么樣,不要去聽別的聲音,只要堅持我們這段感情就好。這一次,雖然是我媽對你說了過分的話,可我也有我的氣,我氣你為什么就這么一句話也不說便跑了,你甚至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似乎我們的這段感情對你來說是可有可無的,你隨時都能丟棄。蘇涼,答應我好么?不要輕易放手,也不要輕易結束,你痛,可我也會有痛的時候。」

對於他的話,蘇涼並沒有出聲回話,而是一直保持著沉默。然而,心卻早已亂成了一團。

裴聿並沒有逼她。

反倒是外婆佳淳,時常用一種意味尤長的眼神看著她,似是在責怪,又似是在憐惜。

接下來的幾天,這男人留了下來,並沒有執意要跟她一間房間,而是自個兒睡在了客房。白天的時候就幫著佳淳修理壞掉的東西,晚上的時候則跟她們一起坐在香樟樹下乘涼。

佳淳身子不比當年,老人家總是需要午睡,晚上也會九點不到就上/床睡覺了。而這些時間,都是只有他們兩人單獨相處,男人有時候會跟她說說話,兩人沒再談及裴母以及伊可韻的事,就仿佛婚禮上的鬧劇從未發生過一般。

裴聿畢竟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幫著佳淳修理東西時動作略顯笨拙。老人家並沒有催促他,反而帶笑地陪伴著,不時,還會對他說起外公的那些事跡。

因此,當裴聿向她問起外婆的事時,她是一點都不驚詫。

佳淳身為鈕祜祿的族人,自是還有許多同為鈕祜祿族的親戚,但年老的,大多數都已經去世了,而如今唯一還存活的長輩,也就剩下外婆一人。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外婆在鈕祜祿族間是備受尊敬的。

男人似乎對外婆的事跡很感興趣,而蘇涼是從小就聽著那些故事長大,自然了解得很。

「你外公跟你外婆的感情真好。」

聽見他說這話,蘇涼就忍不住勾起了一笑。外公早逝,外婆獨力撫養她母親與舅舅長大,而自小,外公跟外婆的幸福就成為了年小時的她對未來最美好的憧憬。當然,還有舊時母親歐陽晗黛和父親蘇天釗的那些事情,曾經,也是她最美的夢之一。

然而,屬於歐陽晗黛和蘇天釗的美夢在她日漸長大後終於明白有些事終有一天會消失在歲月里,而唯一不會消失的,便是永恆的回憶。

就像是外婆心里的外公。

「外婆總說,我的性子像足了我的媽媽。當年,我媽媽深愛著我爸,甚至傻到為了挽留我爸,不顧身子強行把我生下來。結果,我出生了,媽媽去世了,而我爸在我媽屍骨未寒就把那個女人娶了進門。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有一個哥哥,我同父異母的哥哥就只比我大三個月。」

「也就是說,我媽或許早就知道我爸外面有人了,又或許是我爸早就出軌了,不管是哪個原因,也否定不了我媽的舉動。她是真的愛我爸,所以才會忍氣吞聲,所以才會拼了命地保住這段婚姻。我經常會想,我媽這是傻呢,還是因為太愛了呢?」

裴聿笑了笑。

「愛一個人,總是會想要用盡一切辦法挽回。你媽媽或者是傻,也或者只是因為她太愛你爸爸了。」

蘇涼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