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無言,瞧瞧他說的是什么話?
蘇涼蹙起了眉頭,剛想要說些什么,他便貼了上來,手擱在了她耳邊輕柔摩挲,那兩片薄唇,更是在她唇齒間呢喃:「涼涼,我想要……」
洶涌的吻如暴雨般落下,分毫都沒有她拒絕的余地。
她闔上了眼,只能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上到處點火。
房間的氣溫逐漸升高,不時響起那難耐的聲響,就連空氣似乎也被渲染,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她的手繞過他的後背將他抱住,酡紅的臉蛋埋在了他的胸前,不住地輕喘。他粗重的呼吸噴在她的面靨上,灼熱的可怕。
他才剛進入,冷不防,門外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阿聿!阿聿!你出來好不好?小奕他發燒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阿聿……」
如果說方才的意識有些放空,那么此刻,蘇涼是徹底醒過來了。伊可韻的聲音仍然不間斷地從門外傳來,猶如醍醐灌頂,在一瞬間將她澆醒。
然而,身上的男人卻像沒有耳聞般,繼續折騰著她。
她咬著下唇,門外的聲音不斷地傳來,她是一點心情都沒了。
她推了他一把,盡量不讓門外人聽出異樣。
「在……在叫你呢!」
裴聿頓了下來,臉上全是被打攪的不耐煩。
「別管她。」
說著,俯下身又想吻她。
她避了過去,今晚她本來就沒有這心思,若不是他強來,估計這會也不會進行到這種地步。如果沒伊可韻的打攪還好,但即使身上的這個男人再怎么不願意理會,那門外的聲音仍是不曾間斷過。
就好像怎么著都得讓他出去一樣。
「你真……真不管?」
「不管!」
他吻上她的唇,動作沒有因為敲門聲而停下來。
其實,見他如此,蘇涼心底還是有些慶幸的。那張他與伊可韻站在一起的照片,就像刺一般扎在她的心頭,她害怕這兩人當真有什么糾纏不清的關系,可如今,他卻將伊可韻的叫喚視若無睹,是否就說明了,在他的心里,並沒有伊可韻的位置?
她是一個女人,她沒有那樣的胸腔與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就連一絲一毫的曖昧都會讓她受不了。她即管知道這樣的自己貪婪無度,但她並不覺得這樣的她有什么錯。
身體很快就控制了大腦,她半眯著朦朧的雙眸,仰望著身上的他,正想要壓下他的腦袋主動去吻他,卻沒想,他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停了下來。
「該死!」
她聽見他低聲咒罵了一句,隨即,身體驀地一空,他將自己抽離,翻身下床披上浴袍。
他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低下頭在她的額上烙下一吻。
「我去看一下,很快回來。」
他沒等她回應,就起身向門口的地方走去。
蘇涼用手肘支撐起身子,看著他頃長的身影,感覺有什么狠狠揪住了她的心,活活地疼。
偌大的床,躺了一個嬌小的她,略顯冰冷。
身體的感覺還在,他卻因為另一個女人將她丟下。她說不出這是一種怎么樣的滋味,手緊緊地攥住被子的一角,眼底的光彩黯淡了下去。
房里很安靜,靜得是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清楚聽見,靜得……她能聽見他和伊可韻的對話。
伊可韻似乎真的很急,慌亂地說著小奕突然發起高燒,她本不想打攪他,可剛剛測量了一下體溫,發現小奕已經燒到了四十度,她這才會急得過來拍門。
伊可韻不停地在說,她並沒有聽見裴聿的聲音,但這樣的沉默,卻讓她的心也跟著墜入了谷底。
半晌後,伊可韻的聲音不見了,一串熟悉的腳步傳了過來,她抬眸望去,男人直接就走進了旁邊的衣帽間,想來,是到里頭換衣服。
她攥著被子的手越來越緊,緊得她都能感覺得到指甲深陷其中的那種刺痛。
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隱約響起,一分鍾後,裴聿換了一件簡單的悠閑裝走了出來。
他直徑走到床邊,帶著薄繭的手撫過她細嫩的臉頰。
「涼涼,你先睡,我送他們去一趟醫院。」
她蹙了蹙眉,但很快便松開了。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很快,我把他們送到醫院,幫他們掛了號就回來。」
他如是承諾著,隨後便起身離開了房間。
直到他走後,她才慢吞吞地坐起身,看著旁邊空出來的床位,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