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一條命換一個蘇涼(精精彩5000+)(1 / 2)

grancabrio.s停在了裴宅門口,裴聿跨出駕駛座,反手將門關上,抬步走向大門方向。

按響了門鈴,佣人過來開門,他直接就闖了進去,上了二樓。

裴同勛正坐在書房里欣賞掛在牆上的書畫,他沒有回頭,男人也沒敲門就推開了那扇緊閉的門。聽到聲響的瞬間,裴同勛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似是早已料到他會過來。

裴聿站在那,父親背對著他逆光而立,他半眯著眼,眼底閃爍了冷戾妲。

「真想不到,三年了,依然還是沒能將你安插在公司里的眼線連根拔起。」

裴同勛笑出聲來,回過身看了他一眼,而後,走到旁邊的軟塌上坐下。

小矮桌放了茶盤,茶盤上的香茗散發出裊裊的清香,一側,小小煮水器皿也開始冒著白霧。

他拿起小茶壺倒了一杯,湊到面前先嗅了嗅,才仰頭一飲而盡窀。

「你可別忘了,在還沒合並成如今的noya之前,它還有個名字,叫『蘭奇』。」

男人看著他,面靨上的冷意更甚。

「果然是不負當年『老狐狸』的稱謂啊,倒是我太過大意了,即便在三年前你將『蘭奇』放手於我,也不見你就徹底退出江湖。」

裴同勛不怒反笑,整個人看上去悠閑極了。

「我勞碌一生,又怎么可能甘於過這種閑暇生活?倒是你,裴聿,你當年的狠如今到哪去了?」

裴聿不語,走過去坐了下來。

裴同勛拿起茶壺給他斟了一杯。

「我還得慶幸我安插在公司的眼線沒有完全被發現,不然的話,等到你做出那樣的決定後,估計我連出手的機會都沒了。」

裴聿抿著唇,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三年前,我就不應該回來。」

裴同勛笑,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瞅著他。

「三年前我可沒逼你必須回來幫我,我給過你機會,是你選擇了要回來。承認吧,當年的事,你也不見得徹底放下,所以,你才會回來。」

不得不說,裴同勛這是說中了他當年的心。

茶水含在嘴里,不知怎么了竟變得苦澀無比。

三年前決定回來,或許就是堵著那一口氣,而父親的提議,不過是在最適當的時機放了一把火罷了。他需要在x市的勢力,而合並公司,接收父親在x市的關系,也就成了順理成章。

他本就計劃好一切,可怎么都沒想到……

裴聿將茶水咽進喉嚨,把手上的杯子放下。

當年,他與裴同勛的目標一致,而如今,他早就改變了。

「爸,人總是會變的。」

他依然樂呵呵地笑著,笑意卻並沒有到達眼底。

「阿聿,我能容許你其他方面改變,但惟獨這事,我不允許出任何差錯。事後,你要怎樣,我都能由你,但在這節骨眼上,必須按照原來的計劃。」

裴聿眯了眯眼,裴同勛的狠,他是見識過的,而他也曾經考慮過如今面對的這個問題,只是,他曾經想過,迫不得已,就不提出來。

現在,恐怕是不得不那樣了。

畢竟,其他人對他而言,不重要。

「爸,如果我用一條命來換,你覺得怎么樣?」

「哦?」

幾乎是他說出這番話的下一秒,裴同勛的眼底就快速地閃過了一抹亮光。他挑了挑眉,一臉好奇地瞅著他。

「我倒想知道,你想怎樣來換。」

裴聿面向他,深邃的黑眸里想蘊藏著不知名的幽光。

「你無非就是要毀掉那一切的風光,沖著那個人而去,我可以把那個人的命獻給你,換取我想要的那個結果。」

裴同勛好半晌都沒有動靜,隨後,便哈哈大笑起來。

「真沒想到啊,你竟然會退到這種地步!裴聿啊裴聿,你這一步可是一步險棋啊!不管怎么樣,那個丫頭估計都不會原諒你了吧?你根本就是毫不猶豫把所有退路都給封了!」

裴聿伸手解開襯衣上頭的紐扣,隱約露出了里頭性感的鎖骨。

「對我來說,我只想要得到蘇涼,至於其他人是生是死,我不在乎。爸,這個交易對你來說並非毫無好處。你想要的,依然能夠得到,只是換了另一種方式。反正結果都一樣,你又何必計較過程是怎么樣的?」

裴同勛止住笑聲,那雙眼里閃爍著銳利。

「好一個結果都一樣。我倒想知道,你打算將展耀怎么處理……」

……

當那一個陌生的名字被提起,門外的伊可韻顯得有些意外。

在十分鍾之前,佣人到她房里找到了她,說是裴同勛讓她端一盅燉品在這個時候送過來書房。剛開始時她並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等到她走到門口正准備敲門,竟聽見里面傳出裴聿的聲音。

她不是有意偷聽,只是當那些話透過門板傳進她耳朵的時候,她還是不自覺地杵在了門口。

她原先不知道他們口中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可等她越往下聽,眼睛就不由得越睜越大。

她怎么都沒想到,「那個人」竟會是那個人。

一直以來她都不知道的事,在這一場偷聽中逐漸清晰。她拿著托盤的手開始微微顫抖起來,過去的噩夢,也開始浮現腦海。

當年,她並不知道那是誰,卻不可否認,那件事以及那個人便成了她畢生的一個噩夢。

裴聿當時推開門的一臉震驚不敢置信,她至今都沒有遺忘。

也是因為那件事,她開始將裴聿往外推,心底的自卑愈發濃重。

她闔上眼,若說她這一生,最大的污點就是那一個瘋狂的晚上。

滿布淤痕的身體,被淚打濕的枕頭,滿地被撕成碎布條的衣服,還有那近在耳際的粗喘……

之後的很長一段日子,她都會半夜驚醒。

那些話,傳進她的耳里,讓她的身子禁不住地發抖。

伊可韻睜開眼,眼底慢慢染上了前所未有的狠意。

當年,她整天將自己關在房里,也是因為不知道是誰,所以沒辦法計較什么。而如今,她終於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雖說,當年的事她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但……

伊可韻攥緊托盤,轉身走下樓。

大概半個鍾頭後,她看見裴聿下樓,直接就往門口的方向走去。最近一段日子裴聿回來都是沒呆多久便離開的,而她,就站在角落里,這一次反常地沒有上前去喚住他,目睹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之後,毫無遲疑地抬步走上二樓。

她在書房敲了敲門,在得到回應後便推門走進。

矮桌前的茶仍然冒著香氣,裴同勛也依然坐在那,看見她進來也不驚詫,只是勾起唇角一笑。

「你都聽見了?」

伊可韻點了點頭,走過去坐下。

「叔叔,你是故意讓我偷聽的吧?所以你才會吩咐佣人讓我在這個時候送東西上來,為的,就是保證我能毫無遺漏地聽進耳里。」

裴同勛笑了笑,他神態慵懶地靠著軟塌,眼睛落在了她的身上。

「可韻,你是個聰明的女孩,自小就在我跟你阿姨的身邊長大,而你阿姨也是將你當作准媳婦來看待。這么多年了,我也不瞞你說,你在我心里,早也是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