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時間他和她游走在不同的世界(1 / 2)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地悄然逝去,自指縫間,自睜眼闔眼間。

五年,整整五年,對裴聿來說,卻是尤為漫長。

數不清是第幾次從機場回到家,剛踏進客廳,坐在沙發上的母親就起身將他攔住,那張臉上盡是氣急敗壞。

「阿聿,你倒是給我說說,一年里你到底有多少次是安安分分呆在家的?妲」

男人沒說話,只是往沙發處望了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嘲笑。

「媽,我可沒這個時間呆在家里享樂。noya那么大的公司在我手里,我得花費工夫管理。」

「你以前還不是一樣掌管著公司?」

羅頤柳顯然認為他這是在找托詞,臉色剎地沉了下來窀。

「自從你跟韻兒結婚後,你一個星期有五天不是在公司忙碌就是滿天飛,我怎么不知道公司這么忙了?」

「不是還有兩天么?」

聞言,羅頤柳忍住說粗口的沖動。

「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嗎?剩余的兩天你還不是呆在書房里由早忙到晚?」

他伸手,松了松襯衣最上頭的紐扣。

「媽,你是想問我為什么不碰她吧?何必拐這么一個大彎?」

她一窒,神色更為激動。

「那你倒是給我說說……」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見他越過她大步走開,她胸口的火氣更甚,急忙回過神。

裴聿幾個大邁步走到沙發前,沙發上,伊可韻穿著一件白色的悠閑裝坐在那,見他走過來不禁避開了他的眼。

他扯起一笑,那笑顯得是耐人尋味極了。

「媽,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你就別插手了。更何況,你以為你插手了,就能如願看見你想看見的嗎?」

他這話雖是對著羅頤柳說的,但卻是直直地望著伊可韻。

伊可韻的臉色一白,這話里的意思,她還是懂的。

隨後,他扭過頭,懶懶地斜睨著母親。

「我都如你所願娶了她了,你還要我怎樣?將我綁著送上/床?」

提起這個,羅頤柳是憋著一肚子的氣不得不發。

「當初是你首先提起說娶韻兒的,我不過是順著你的意安排好宴會酒席而已,那時你說取消所有的儀式,我都依著你了,可你有依著我跟韻兒去民政局扯證了嗎?這都過去五年了,別人不知情還好,可韻兒這些年身為你的妻子,她不替自己覺得委屈我還替她覺得委屈呢!」

他坐了下來,背部靠著沙發椅,悠閑地翹起了二郎腿。

「有你這么一個寵愛她的阿姨,我也不見她到底哪里委屈了。聽說,你和爸最近不是在聯絡她的親生父母嗎?到時候,她就不會委屈了,要走要留,我都不會皺下眉頭。」

「你!」

羅頤柳氣得是差點就沖上去了,她壓了壓心底的怒火,沉著臉看著兒子。

「不管有沒有那張證,韻兒在我心里就是我的兒媳婦。」

「這不就結了么?」

他起身,臨上樓前瞥了一眼。

「你孫子也有了,就別再摻上我了。至於聯絡親生父母的事,我倒是覺得多此一舉了。有些事,你們即便不說,我也知道……」

他說完這番話,就走上了二樓。

羅頤柳杵在那,在聽到他後面的話後目光略略有些閃爍,但思及他的前一句,還是不由得低著嗓音唧咕:「小弈又不是我親孫子,怎么能一樣……」

她不知道,她的這聲唧咕,旁邊一直沉默寡言的伊可韻是聽得一清二楚。

她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小奕,不僅在羅頤柳的心里是活生生的一根刺,甚至在她心里,也是不拔不快的一根刺,他的存在,時時刻刻提醒著她那曾經的一場噩夢。

他是從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卻也是一顆定時炸彈。

兒子剛回來,羅頤柳自然也不願意拿五年間沒有變動過的事情來煩他。坐了沒一會兒,就起身離開了,臨走前,還叮囑伊可韻要好好照顧裴聿。

伊可韻應聲,將羅頤柳送出了門,這才轉身步入了二樓。

她在走到主卧門前的時候腳步稍微一頓,隨後,她推開門走了進去。屋內,並沒有裴聿的身影,這五年間,裴聿並沒有在這間主卧睡過一分鍾。在嫁給他之前,她日日夜夜打算著以主人之姿占據這間房間,如今,她終於夢想成真了,然而,卻怎么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結局。

這間主卧,早就與五年前的裝潢不再一樣。即使床上擺放著兩個整齊的枕頭,卻一直都是只有她一個人枕著。每一夜,她都是獨自一人躺在上面,不管夏天,還是寒冷的冬天。

她望著那張雙人床,神色有些呆滯,一會兒後,她便重新走了出來。

在家的日子,裴聿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書房里,不管是工作,還是休息。剛開始,他的衣物還會掛在主卧的衣帽間,後來,一夜之間清空,她費了好大的工夫才知道,他的衣物已經全都搬進了noya。

這個地方,不再是他的家。

她走到書房前,輕輕地敲了敲門,十來秒後,得到了裴聿的回應。

她推開門,屋內,男人正將一個小盒子放進抽屜的最深處。那是一個很小很小的盒子,小得只裝得下類似戒指之類的東西,好幾次,她都想要問問那是什么,可她不敢,她怕那個答案是她一直逃避著的。

甚至就連這間書房,平日里,都是上了鎖的。

她走過去,隔著辦公桌站在他的面前。

「你……真的是去出差了嗎?」

男人蹙起了眉,神色淡漠地瞅著她。

「怎么?我去哪還得跟你交代?」

伊可韻不禁有些心寒,其實,這五年來,她每次回去裴宅的時候,都能偷聽到羅頤柳和裴同勛的談話,也知道,裴聿的每一次出差,回程是雷打不動的過去愛爾蘭一趟再回x市。她不知道裴聿為什么這么頻繁地出入愛爾蘭,也不知道羅頤柳為什么選擇隱瞞她,但她隱約明白,這一切,與一個人有關。

五年了,她一直不願意提及那個名字,惟恐提起了現在這種看似安穩的生活就再也無法保持下去了。

誠如羅頤柳那般,她與裴聿之間,除去當年的那場被破壞的婚宴,其余什么都沒有了。沒有迎娶儀式,沒有婚紗照,甚至,沒有結婚證。

這種關系,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如此一想,她深呼吸一下,抬步越過辦公桌。

「阿聿,媽說,讓我們要個孩子……」

裴聿挑了挑眉,「所以?」

她咬著下唇,手撫上他的胸膛,薄薄的衣衫下,那溫度灼熱了指尖。

「我們,是不是應該……」

然而,她還沒說完,手就被他一把抓住。

他的力度有些重,她忍不住驚呼出聲,臉蛋由於疼痛而有些扭曲。

「好痛!阿聿,你放開我!」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像是一點都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弄疼了她。

「可韻,就這么安分下去不好嗎?為什么非要折騰些事出來?」

「我……我沒有!」

即便臉色蒼白,她也極力否認。

「這都是媽的主意,我什么話也沒跟她說……」

「你若沒跟她提過半句,她又怎么可能知道這五年來我一直呆在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