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的第一次見面(1 / 2)

grancabrio.s駛進住宅區,裴聿打著方向盤,母親羅頤柳的話仍然回盪在耳邊。

昨天夜里,伊可韻回來裴宅了,羅頤柳震驚,一通電/話就打給了他。

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反而是過了一夜後才過來。

車子停在了門口,他沒有立即下車,而是坐在駕駛座上,從煙盒里抽出了一根煙。

火光閃爍不定,他吸了一口,就將手伸到了窗外妲。

他的目光往向外頭,裴家與泠家歐陽家都很近,皆是在一個住宅區里。他今年已經三十五了,他比泠家的泠於晨還要大五歲,因此,他與泠家並不算是熟駱,最多是兩家偶爾碰見會打聲招呼。而他和泠於晨,更是生疏。

五年的差距,導使自小並沒有玩在一起,因此,當年蘇涼住在歐陽家與泠於晨青梅竹馬,他並沒有見過她,只聽說,有那么的一個女孩子窀。

明明就在同一個住宅區,卻是甚少見過,之後,他去了京里,那些童年的記憶,便隨之塵封起來。

裴聿的目光有些追溯。

五年前的相親宴上,其實不是他與蘇涼的第一次見面。

那時,他只覺得她熟悉,後來,他認為她這個人原來還挺有趣的……

很久之後,他才終於記起,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見過她。

他不自覺地勾起一笑,深邃的黑眸不自覺地染上了一絲柔光。

他記得,那時候是他剛從京里回來的一天。彼時,他才剛下飛機,由宋磊接送過來-----

……

一台黑色奔馳慢慢地駛進了住宅區,宋磊利索地掌著方向盤,透過後照鏡往後座看了眼。

冷硬的線條勾勒出狂肆的雄性張力,一身黑色的西裝穿在他身上,更是將他的俊美襯托得無與倫比。若不是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冷戾氣息讓人望而卻步,恐怕那些女人早已前仆後繼想要爬上他的床了。

然而,裴聿卻認為,一個男人,理應雄壯威猛得如同猛獸,「俊美」這樣的詞匯不應該冠在他的身上,這對他來說是恥辱。

偏生,他猶如女人般絕色的美貌卻是這個圈子里出了名的。

他坐在後座,腿上放置了一台筆記本電腦,即使是在這種時候,他也依然將公事擺在第一位。

正巧,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很單調的傳統鈴聲,他向來不愛花俏,不像有些人還特地調個特別的鈴聲。對他來說,手機僅僅只是一種通訊工具,除了通訊,其他作用都是多余的。

他余光一瞥,看見屏幕上母親的號碼在閃爍不斷。他抿緊了薄唇,按下了接聽鍵。

可是,他還沒開口,那邊便傳來了母親羅頤柳帶著撕心裂肺的吼叫。

「阿聿,你怎么還沒回來?你媽我都快要病死了,難道你忍心媽在臨死前還不能見到自己兒子一面嗎?!」

這樣的指責,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由於羅頤柳的聲音太大,而車廂里太過安靜,在前頭開車的宋磊是聽得一清二楚。

宋磊再一次透過後照鏡看了一眼,心里不禁在暗自唧咕這么久不見裴母的肺活量是愈加地厲害了,當真是一點都不像病重的人。

裴聿「恩」了一聲,手指在鼠標處滑了一下,而後不慌不忙地開口。

「已經進了住宅區了,再幾分鍾就到。」

然而,電/話那頭裴母仍是有些不相信。

「真的?你已經進住宅區了?沒騙我?」

裴聿單手輸入了幾個字,敲敲打打後才答話。

「沒騙你,你哪次說你快病死了我是不回來的?」

聽到這樣的話,裴母終於心滿意足了,便將電/話也掛斷了。

然而,前頭的宋磊卻是有滿腹的疑問等待解答。

「總裁,你說你明明知道夫人一直都在訛你,卻還是千里迢迢從京里趕回來,這又是何必呢?到頭來,所謂的『病重』還不是特地給你安排的相親?」

京里距離x市可不是幾公里就能往返的,更別說在京里還有很多事情都等著處理了。他倒是覺得,夫人每次都以「病重」來騙總裁趕回x市,此舉乃是所謂的婦人之舉,即使那是自己的母親也不該多作理會。想一想,家事又怎能與公事相比?而且,總裁是在明知道那都是騙局卻還每喚必回,實在讓他憋了滿腹的不快。

裴聿闔上了電腦,他自然也是知道母親在撒謊,可他又能怎么辦?父親長居公司,從小就是母親將他帶大,而且母親只有他一個兒子,橫豎都是得偶爾裝裝糊塗的。相親罷了,等到母親折騰十來回,自然後頭漸漸覺得膩了,也就不再玩了。

跟京里那邊的交接工作仍在進行,這一次回來倒不全是為了母親的「病重」,另外還是為了過來處理一些事情。最近寧家的事鬧得很開,幾乎是x市無人不知,他更是聽聞多年的兄弟顧宸進了醫院,等會兒母親這邊的事忙完後他就過去醫院一趟,探望探望那個家伙。</p這么多年了,他總是習慣自律,當然也是習慣了將所有的事情安排妥當,絕對不允許突生節枝的事發生。

奔馳並沒有停在裴宅門口,而是就近在一處拐彎的地方停了下來。裴聿打開車門下車,吩咐宋磊在門口等著,便抬步向不遠處的裴宅走去。

他在心里計算著要將進屋後的事情盡量在十分鍾內擺平。對他來說,時間是珍貴的,是爭分奪秒的,超出一秒很有可能發生什么其他的事,所以,他向來對自己以及部下的要求都是速戰速絕,並且要做到快准狠。無論在任何事情上,都是必須這樣。

在臨進門的時候,他余光一掃,瞥見兩抹身影在前方一處比較隱秘的地方拉拉扯扯,而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那相同的性別卻存在著不一樣的曖昧。

這本就是與他無關的事,看了一眼不過是因為其中有一抹身影似乎自己曾經見過。他並非什么八卦的人,不管那兩人再怎么拉扯,他毫不動容地走到門前站定,按下了門鈴。

裴聿的眉頭皺得死緊。

裴母羅頤柳果然如以往一樣,所謂的「病重」皆是找他回來相親的借口。他坐在沙發上,沒有像以往那樣坐得腰背筆直,而是懶懶地靠著,悠閑地翹起了二郎腿。

在他的對面,一個模樣長得清秀的年輕女子依偎著裴母而坐,從母親與她的親昵可以看出,兩人早已建立了友好的革命情懷,打算齊齊向他挑起戰火。

二對一,不是什么公平的伎倆。

母親對身旁女子似是極為滿意,嘴角含著笑,望著身穿黑色西裝的兒子。

「阿聿,這是趙伯伯的獨生女,你們以前見過面的,你應該還記得吧?你不在x市的這段日子,都是她陪著你媽我,媽是覺得,你們兩個看著也挺般配的,不如哪天挑個時間,兩家人見上一面?」

得,之前的幾次好歹裴母還會循規蹈矩地讓他與每個女人先交往看看,可是這一次是直接省略了那些步驟,直奔主題而去了。恐怕,要不是怕他不高興,裴母是連將那些什么伯伯叔叔的女兒全都一鼓作氣地送上他的床的心都有了,想來,多一點的選擇,也能讓他慢慢地挑。

裴聿覺得頭疼極了,看母親這個模樣,是鐵了心非讓他答應不可。他揉了揉額頭,面無表情地瞥了那個女人一眼。

那女人接觸到他的目光,立即害羞地低下了頭。

隨後,他將臉撇向裴母的方向,語氣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