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這么說,睿睿是我的兒子,他不是更應該留在我身邊么?」
蘇涼的反駁,讓羅頤柳不由得一窒。
她的臉在逐漸扭曲,慢慢變得猙獰可怕。
「這怎么能一樣?他是阿聿的兒子,是我們裴家的血脈,理應認祖歸宗,這是再自然不過了!」
蘇涼冷笑,雙手環胸地站在那妲。
她倒想看看,這個老女人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羅頤柳見她沒說話,以為她這是認同了自己的話,隨後,她微微仰著頭,用一種施舍的語氣開口窀:
「當然,你生下了他,我們裴家也不會虧待你。你想要什么,盡管說,我都能滿足你。」
她頓了頓,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補上了一句。
「除去重回裴家,其他的我都能答應你。」
蘇涼「嘖嘖」地搖了搖頭,她真的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想的。羅頤柳也是母親,難道她不明白身為一個母親,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離開自己的身邊么?
「你憑什么認為我會把睿睿給你?」
聞言,羅頤柳驀地黑了臉。
「你不得不給!蘇涼,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得罪裴家,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我想,你大概也不願意讓歐陽家再受重創吧?」
蘇涼又一陣冷笑,沒想到她竟然會把歐陽家也扯下水。
這算什么?威脅嗎?
羅頤柳也不等她說話,就自口袋里拿出了支票簿,快速地在上頭寫了一串數字撕下,遞到她的面前。
「這是一千萬,再多的就沒有了。蘇涼,不要太貪婪,貪婪可是沒什么好下場的。」
她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的支票,隨後伸手接了過來,看著上頭的數字,嘴角微微勾起。
「我的睿睿,就值這一千萬?」
說著,她當著她的面,將手上的支票撕碎,一揚手,那紙屑便飄落在地上。
隨之沉下的,還有羅頤柳的臉。
羅頤柳明顯就是被她的舉動激怒了,她強忍著怒氣,半眯著眼狠狠地瞪著她。
「蘇涼!你竟敢不將我當作一回事?!」
這樣的話,聽在耳里有些熟悉。她淡淡地瞟了她一眼,類似的話,伊可韻不是也對她說過么?
果真是相處二十幾年的人啊,連性子都是極為相似的。
「我的睿睿,可不值這區區的一千萬,他在我的心里,是無價之寶!」
她丟下這句話,便抬步走向自己的車旁。
將駕駛座的門拉開,她望了過去,羅頤柳的臉一陣青一陣黑的,那扭曲的面容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她輕挽唇角,不急不緩地開口:
「對了,有一件事我忘了問你。裴老夫人,你確定睿睿身上流的是裴家的血嗎?」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羅頤柳的臉色丕變。
蘇涼懶懶地靠著門,對她來說,她不過是在陳訴事實罷了。
「我不怕跟你直說了吧,睿睿不是裴聿的兒子,他跟你們裴家沒有任何的關系。裴聿誤會了,你該不會也誤會了吧?」
「不可能!」她幾乎脫口而出,「阿聿說了,你們離婚的時候你是懷有身孕!」
她的手慢慢地攥了起來,她勾起一抹冷笑,眼底也漸漸被陰冷所覆蓋。
「我那時確實是懷孕了,可是,孩子不久後就沒了。至於為什么會沒了,我想你或許可以回去好好地問一下你的兒媳婦,畢竟我孩子沒了的時候,她也在現場。」
羅頤柳有些摸不著頭腦,她不再多說一句,彎腰坐了進去,反手將門闔上。
見她擺明不再理會她,羅頤柳杵在那良久,看著坐在駕駛座的她,恨恨地丟下了一句話。
「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之後,她坐進車子,那本擋著她的道的車子呼嘯地駛遠,最後消失在她的視線范圍內。
蘇涼看著那車子遠去的方向,唇瓣不由自主地抿成了一條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