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你在發什么瘋(1 / 2)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死掉的瞬間,那按住自己後頸的手猛地將她拉了起來。

伊可韻嗆了幾口水,一邊咳嗽一邊貪婪地呼吸著這得來不易的氧氣。她的全身發抖,臉上那明顯的恐懼依然沒有消褪。

男人看著她,嘴角慢慢地勾起了一笑,然,那笑意卻是絲毫沒有到達眼底。

「伊可韻,你應該聽說過一命抵一命吧?」

她驚恐地望著他,雙眸瞪得大大的。

「阿聿……窀」

他哼了一聲,眼眸危險地眯起起來。

「你害死了我的孩子,那么,就來償還這一條性命!」

他話音剛落,揪著她的頭發再次將她往里水按。

這一次,他更加用力,她連帶著上半身都栽了進去,腦袋甚至撞到了浴缸邊緣,疼得眼冒金星。

伊可韻是真的以為自己這回活不成了,裴聿臉上的冷冽,擺明了就是要他償命。那種可怕的窒息感再一次襲擊而來,比方才,更加地猛烈洶涌。

那是一種很可怕體驗,她使勁地掙扎想要起身,他便越是將她往水里按。水花濺濕了男人身上的衣裳,他卻絲毫不理會,仍將她往水里按。

門外,羅頤柳聽見了里頭的動靜,心里是急得不行,也不管什么把佣人招了來,讓他們撞門。

好不容易,浴室的門在幾番頂撞下終於壽終正寢,「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羅頤柳趕緊走進去,見到里頭的情況瞬間倒吸了一口氣,沖過去想要把伊可韻救下來。

「阿聿!你快松手!韻兒會淹死的!」

她一再地拍打著他的手,想讓他快些放過伊可韻,男人斜睨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見伊可韻掙扎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這才將她松開。

羅頤柳立即將伊可韻扯起來,拖到一邊。

伊可韻癱倒在那,整個身體都在發抖,她捂著嘴咳嗽,濕發貼在了臉頰上,面色煞白得嚇人。

她的嘴唇哆嗦,眼底的恐懼仍未褪去,她仰著頭看著逐步走進的男人,蜷縮起手腳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裴聿站在她的面前,他沒有笑,只是嘴角淺勾,卻是陰肆無比。

「伊可韻,我留你一條命,並不是憐憫你。你應該知道,有一種凌遲,比死更加可怕。」

他微彎下身,攫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扳回來,不讓她躲避自己的目光。

「過去你曾經做過的事,我會一件件查清楚,到時候,我再慢慢跟你算這筆帳。但是伊可韻,你別想逃,也別想找什么護身符,若是我執意對付你,沒人能護住你。」

伊可韻縮在羅頤柳的懷里,她的唇仍在不停地發抖。

他直起身,手插在褲袋內,頭也不回地邁出浴室。

看著他的背影,伊可韻心底油生一種慌亂,她知道,這個男人,怕是經過這一遭再也容不下她了。她那么愛他,可如今,卻要面對失去他的可能。

一想到會失去他,伊可韻便顧及不了其他,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

她才經歷過一死,身上早就沒有什么力氣,雙腳更是酥軟無力。然而,無論她跌倒多少次,她仍是固執地追逐著那道離去的身影。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什么都能失去,什么都可以失去,但惟獨,她不能失去他。

「阿聿,阿聿,不要走,不要丟下我……」

跌倒,再爬起來,她的目光永遠投駐在那一抹背影上,她不顧自己會摔得有多痛,她只想追上他,把他留住。

「阿聿,不要走,求求你,不要……」

她嘶啞著聲音喊著他,乞求他能為她留下。可是,她忘了,這個男人,從來不會為她停留半分。

他,已不再是她以前所熟悉的那個他了。

裴聿的身影最終消失在大門的方向,她跌坐在地板上,臉上已經分不清究竟是水跡還是眼淚。那模糊不清的視線,似乎,就連他離去的背影也成了模糊的一片。

原來,不管她怎么哀求,怎么丟棄尊嚴去挽留,他仍是連一眼都吝嗇於給她。

伊可韻捂著臉嚎啕大哭了起來,眼淚在指縫間流了出來。

她從來都知道,自己留不住這個男人。以前,她能留住他的時候,她沒有好好珍惜。如今,他的心不在她這,她根本就沒有理由能讓他留在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