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伊可韻顯然與她想的不一樣。
她慢慢地眯起了眼,眼底透出了狠意。
「怪只怪你自己!是你走得不夠瀟灑,我不過是幫你一把罷了!我沒有錯!錯的人是你!」
她的手伸向了口袋,悄然握緊了里頭藏著的小匕首。
早在來這之前,她就想好了一切,她想親手解決睿睿,想親眼看看失去睿睿的蘇涼到底會有多崩潰。只是此刻,計劃被識破,睿睿沒能綁來,倒是來了一個蘇涼,她的心里倏然冒升了一個念頭。
既然,她的所有都是蘇涼搶走的,那么,她就手刃蘇涼,以此來報仇跬。
她已經什么都失去了,也不怕再失去什么了。
因此,她一步步逼近,那雙眼底閃爍著熊熊怒火。
「蘇涼,你不會知道,我到底有多恨你。憑什么?憑什么你能得到裴聿的心?憑什么你能什么都有?而我卻要一敗塗地?不,這個世界不公平!」
隨後,她便趁著她不注意,從口袋里掏出那把小匕首,直直地沖著她沖了過去。
那匕首的鋒芒一閃而過,許墨笙第一個發現不對勁,連忙伸出手想拉過蘇涼。
「涼涼!小心!」
蘇涼的身子一陣蹌踉,被他往旁邊一扯,然而,那匕首還是在她的手臂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血滴落在了地上綻放,如火如荼。
見沒能得逞,伊可韻的臉逐漸扭曲了起來,她不甘心只是劃到了手臂,便又握緊匕首再一次朝著蘇涼沖去。
她就是一心想要置蘇涼於死地,她一無所有了,她也要把蘇涼給一並扯下地獄。她不好過,蘇涼也休想好過!
只是這一次,許墨笙留了個心眼,直接就將蘇涼拉到自己的身後,望著朝著這個方向沖過來的伊可韻,他想也沒想,就直接抬起了腳,用力地踢過去。
靜謐中,隱隱還能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伊可韻的臉色突地刷白,由於被他踢著了,身子順勢向後倒去,就連手上的匕首也跌至了一邊。
她回過神來想將匕首執起,卻不料,許墨笙幾個大邁步過來,直接就把那匕首踢得遠遠的。
旁邊幾個男人頃刻將她重重包圍,伊可韻動了動身子,卻發現被他踢到的地方疼得厲害,連動彈都不能了。
許墨笙立即走回蘇涼的身邊,仔細察看著她的傷口。
伊可韻劃到的傷口說深不深說淺不淺,正巧劃在了血管上,鮮血這才會一再地往下滴,而且,那傷口還很長,觸目驚心的一道劃傷了半臂。
蘇涼痛得額頭直冒汗珠,她一手捂著傷口,卻怎么都制止不住汩汩流出的血,只是一瞬間的工夫,屋子里就滿是濃濃的血腥味。
迎上許墨笙擔憂的目光,她勉強地扯起了一笑,輕微地搖晃了一下腦袋。
「我沒事,不用擔心。」
只是,許墨笙明顯不相信她的鬼話。
他蹙起了劍眉,那眉頭幾乎能夾死好幾只蒼蠅。
「都流了一地的血了,還說沒事?」
他扭過頭,連忙吩咐旁人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便低下頭設法先幫她止住血。
可不管他怎么想盡辦法,那血還是不住地往下淌,絲毫沒有止住的意思。幸好,這一次救護車來得很快,許墨笙二話不說就將她抱上了救護車。
而伊可韻由於被許墨笙踢著了骨頭,也被一並送上了救護車。
到達醫院才知道,伊可韻的那一刀恰巧劃在了動脈上,這才導致流血不止。
醫生忙著替她止血縫合傷口,因為她失血太多,醫生怕她會有其他的問題,便空出一間病房讓她歇息,呆到晚上如果沒事的話才能批准出院。
蘇涼出來的時候,抬眸間瞥見了那由遠至近的一抹熟悉身影。
裴聿匆匆趕了過來,他的頭發略顯凌亂,就連那襯衣也不知從哪里蹭到了一點污跡,他直徑就往她這邊跑了來,直至站在她面前時,雙眼依然緊緊地盯著她看,似是想看看她除了手臂還有哪里傷著了。
見沒有其他地方,他不禁松了一口氣,可又瞧見她手臂上包扎好的地方,瞳孔又不由得一縮。
「深嗎?」
他的聲音低沉,隱約透著抖意。
她故意忽略他眼底的擔憂,扭過頭不去看他。
「你來做什么?誰通知你來的?」
話剛一出口,她又覺得自己是多余了。鐵定是醫院那邊為了伊可韻的事才把他叫了過來,他又怎么可能是在得知她受傷後才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