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番外】我會做一個十八孝老婆(2 / 2)

「蓓蓓!你還要睡到什么時候?你的手機都響八百遍了!」

她叫了好幾聲,裴蓓才揉著眼睛往旁邊摸索手機。

她也沒看屏幕,直接就按下接聽鍵,然後放到耳邊。

「誰呢?知不知道大清早的擾人清夢是不道德的行為?小心我祝你每天菊花燦爛啊!」

電/話那頭默了下,隨即,一道沉穩的男性嗓音透過電/話線傳了過來。

「蓓蓓,你剛剛說什么了?我沒聽見,你再說一遍。」

這聲音就猶如一把魔聲,把她嚇得立即便坐起身來,由於起得有些急,眼前難免有些昏眩。她卻顧不得什么,馬上綳緊神經屏住呼吸。

「沒有!我沒有在說些什么!顧樂哥你聽錯了!」

然而,裴蓓的腦子仍然還有些發懵。

怎么回事?顧樂哥怎么就給她打電/話了呢?

接下來電/話那頭傳過來的話,殘忍地提醒了她一個她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既然說錯了,那就趕緊把東西收拾

好,該回家了!」

她這才想起今天是離校日,在這之前,自家老爹裴聿本來是已然說了會親自過來接她,但昨天早上突然來電/話說今天過不來,會另外找人過來接她,莫非,那個人就是顧樂?

想起這個可能性,裴蓓就覺得後背突然襲來一陣涼意咻咻。

她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地開口。

「顧樂哥,該不會是我爸找了你來接我回家吧?」

那邊又默了下,而後,以單音證實了她心中所想。

這下,裴蓓是差點連手機都拿不穩了。

這顧樂雖說比她大八歲,但卻是自小時候開始就沉穩得猶如一個老頭子,就連他自個兒的老爹顧嗔也猜想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更別說是她了。

她跟顧樂顧景許子睿一起長大,偏生,她就挺怕這顧樂的。

聽她的母親蘇涼說,她以前最粘的就是顧樂,可不知道為什么,長大了卻是與顧樂最為疏離的。

她能不疏離嗎?每每她做了什么丟臉的事,他總是用一種寒磣的目光瞪著她,也不說話,那表情是讓她足足做了好幾晚的噩夢。

此時,她怎么都想不到,今個兒來接她回家的人,竟會是這顧樂。是老爹裴聿的意思嗎?可是不可能啊,老爹跟她一樣,說句不好聽的,裴聿據說也覺得顧樂挺磣人的。

在這一點上,她和老爹的意見是異常的相同。

她握緊了手機,腦子里快速地轉動,想著能夠脫身的辦法。

「顧樂哥,」她的聲音帶著幾分緊綳,「你日理萬機,怎么能勞妨你來接我回家呢?」

言下之一就是,換個人來接她她也無所謂的。

就算老爹沒空,還有老媽,就算老媽沒空,還有顧景和許子睿。

只是,那頭僅僅一句話就封住了她的念想。

「就惟有我空閑。」

裴蓓的臉色一僵,他平時不是挺忙的嗎?怎么今個兒就這么空閑了呢?

她艱難地吞了一下口水,試圖掙扎。

「我能自己回家的……」

「你大包小包的,能搬得動?」

那邊,顧樂毫不猶豫地便把話撂下。

「趕緊的,別磨蹭!」

裴蓓欲哭無淚,莫非,她真的得搭著他的車回家嗎?

「顧樂哥,我真的能自己回家的,我能搬得動,我力氣很……」

她還沒說完,那頭,顧樂冷冷的聲音便一字一句清楚無比地傳了過來。

「給你十分鍾下樓。」

隨後,也不等她說話,就徑自把電/話給掛斷了。

裴蓓拿著手機坐在那里,頭發亂糟糟的一團,好半晌才明白過來,連忙滾落下床。

敢情,那廝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她沒這個膽子去看,連忙換了身衣服,拿出箱子把所有要帶走的衣服一鼓作氣地塞了進去,也不管會有多亂,只想著趕緊把東西收拾好。

她不禁有些悔恨,怎么昨天她就光顧著睡覺不先把東西收一收呢?

顧樂這人是最討厭等人了,只要等上五分鍾以上,臉色就極為難看了,如果是超過了規定的時間,倒是不會當場翻臉,但卻會一直記著,記上三年五年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菲絮在旁看著,是嘖嘖地驚嘆她的收拾速度,當然,那是否干凈整齊就另當別論了。

「我昨天回來的時候就有叫過你,可是你不理我,現在後悔了吧?說起來,到底是誰來接你回家?見你這一臉的戰戰兢兢,莫非,來接你的就是那個你曾經提到過很可怕的大哥哥?」

「是啊!」她一邊往箱子里塞衣服,一邊抽空回答她的話。「跟他相處十幾年了,我就從沒猜中過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生氣倒是經常會看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氣些什么,當真是男人心,海底針!」

她嘮嘮叨叨個沒完沒了,把箱子拉好鏈,她就拿起所有的東西匆匆跑出了宿舍,臨走前,只丟下了風風火火的一句話。

「下學期見!假期有空可以給我打電/話邀約我出來,反正我都閑在家!」

裴蓓拿著行李箱跑下了樓,果不其然,那台熟悉的黑色布加迪威航猖狂地停在了她的宿舍樓樓下,成功地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

她也不管這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便直接就跑到了那倚靠在車旁的男人面前,氣喘吁吁地仰起了臉。

「剛好十分鍾,不多也不少!不早也不晚!」

那是一個長得很英俊的年輕男子,大概二十八歲左右。烏黑的頭發散亂著,有一種野性的魅惑。他有一雙狹長的單鳳眼,挺翹的鼻子,性感的薄唇。那兩片唇,此時正向上勾著,帶出好看的弧度。

如同希臘神話中,那引人犯罪的惡魔。明知道接近會是一場來勢洶洶的萬劫不復,卻仍是不由自主地深陷,直至永不見天日。

他穿著一件合身的西

裝,打著墨綠色的領帶,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但是他眼中有一份炙熱,似乎能將其他人也一並燃燒。他的眉宇間神采飛揚,不管過去多少年,仍舊是那個在人群中會自然而然地成為大眾焦點的上帝寵兒。

這,便是顧樂。

就連她這個看了他十幾年的青梅竹馬,有時候也會不自覺看呆。

男人垂下眼簾,陽光璀璨地灑在他的肩膀上,將他精致絕美的五官襯托成一幅極致的畫面。

「恩,沒遲到。」

他的聲音很好聽,沉沉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暗啞性感,就如同他這個人,讓人根本無法忽視。

他拿過了她手里的行李箱,放到了後車廂里,然後拉開副駕駛座的門,示意她進去。

裴蓓立刻便彎下腰鑽了進去,順勢拉好了安全帶。

顧樂也坐進了駕駛座,啟動車子離開。

頃刻,布加迪威航駕離了宿舍樓,向著大門而去。

今天由於是離校日,是允許學生家屬開車進入學校的,但其實,就是平時,顧樂也是直接把車子開進來的。他當初也是就讀x大,聽說,在這個學校里,有著他相熟的人。

因此,她在學校的所作所為,他都是清楚的。

裴蓓偷偷地瞟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今天顧樂的心情似乎很不錯,修長干凈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方向盤,那是他心情愉悅的表現。

「蓓蓓,」他喚了她一聲,斜睨著她。「剛起床?」

裴蓓面容有些尷尬,說起來,她是從昨天下午開始就一直睡到今天早上,她的睡眠時間,向來都是被他所嫌棄的。

她沒打算把這些事情告訴他,只含糊地回答。

「是……是啊,剛起剛起!」

顧樂打著方向盤拐了個彎,而後,才把最後的那一句話說出口來。

「擦擦嘴角的口水。在你前面的拉箱里有一瓶水,再洗洗那口水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