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一邊蹲著去,別在這礙眼。」金蟬子對自己前任老公毫不客氣。
「我不要……」敖烈繼續弱弱抗議。
「放開我。」金蟬子冷聲道。
「我不要。」敖烈繼續弱弱道。
「卿卿我錯了。」
「卿卿你原諒我好不好。」
「卿卿……」
「卿卿……」
「卿卿……」
金蟬子有些忍無可忍:「你閉嘴。」
「我不要。」敖烈回答得干凈利落。
金蟬子將佛珠一展,數道金光閃過,那佛珠足足拉開了有半米長。
接下來直接上演了漫天飛龍——被抽飛的。
嘖嘖嘖,這攻擊力度,我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最深刻的感覺莫過於:認識這家伙這么多年,原來他是玩近戰的。
抽打告一段落之後。
大和尚又恢復了一副雲淡風輕的面孔,安安靜靜地站在原地,好似一朵盛開在水上的青蓮花——如果忽略掉佛珠上的斑斑血跡和敖烈腫得好似豬頭的臉的話。
「卿卿……」鼻青臉腫的敖烈堅持不懈地湊了過來。
這兩人搞得如此慘烈……我輕輕嘆了口氣,琢磨著該如何溜走了,以免被回過神來的金蟬子殺人滅口。
大和尚拎著佛珠笑得雲淡風輕:「你走吧。」
「卿卿。」敖烈一把抱住金蟬子的大腿。
大和尚額角一抽,拉開佛珠道:「你是五行欠揍?」
「卿卿。」敖烈站起來一把抱住金蟬子死活不撒手。
「卿卿,我想你了,是我對不起你。」
「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了個天。
聽到這里,我拉住悟空拎起小四就要走,再拖下去,金蟬子那家伙搞不好真要殺人滅口。
小四已經看得徹底呆住了,嘖,這沒見過世面的倒霉孩子。
「干嘛呢師傅?」這猴子則是看得津津有味,那表情跟撞上年度大戲似的。
我拍了他一巴掌:「瞎看什么,還不快走。」
那猴子笑得賊賊的:「師傅,你干的好事,不看看結果?」
「……」看你個頭的結果,也不怕人家一惱把咱們給結果了!
回到花果山的時候,猴子還在那惋惜:「師傅你膽子也忒小了。」
「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咱們湊什么熱鬧。」我語重心長地教育猴子。
「夫妻?」猴子一臉興奮的湊過來,毛乎乎的身子在我身上蹭來蹭去,「他倆怎么成夫妻了?師傅你說你說。」
「……」居然說漏嘴了,看著猴子這一臉的興致勃勃,我真是……恨我自己。
「師傅你說嘛說嘛。」猴子扶著我的肩膀搖來搖去,那架勢跟搖棗樹似的。
我一巴掌按住猴子的臉將他推開:「你關心這個干嘛?」
「嘿嘿,」他笑得挺賊,「既然他們兩個都能結婚了,師傅什么時候嫁我啊。」
「……」我懷疑自己的腦漿剛剛給這猴子搖飛出去了,以至於我現在完全聽不懂這貨在說啥。
「師傅?」猴子追問。
我托著下巴看了他一會,突然道:「悟空,你能不能變小點?」
那猴子倒也沒問為什么,只立刻縮小了一半,然後問我:「這般大小?」
我晃了會神搖搖頭道:「再小點。」
他又縮小了些:「這般大?」
我搖頭:「再小些。」
他又縮小了些。
如此這般,一直到悟空變得跟三寶一般大小我方才叫停。
我彎下腰將悟空從地上抱起,然後坐在椅子上,許久一言不發。
「師傅,」那猴子拉著我的衣襟踩在我胳膊上,「你怎么又哭了?」
「我沒有。」
「你分明是哭了。」這猴子不依不饒。
我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簡直是遭了報應。
看吧,前腳剛陷害完金蟬子後腳就輪到自己倒霉了。
「給我點時間。」我摸了摸猴子的腦袋。
我只是一時無法接受……
我只是突然意識到,這世界早已不是千年前的那個樣子了。我的寵物我的族人我自己以及我所熟知的一切都早已在時間的長河中化為灰燼。
雖然三寶還活著,我也還活著,但終究是不一樣的,物是人非?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長久的沉默讓猴子不樂意了,他在我懷里掙扎了一下,沒掙出來,干脆變成了原來大小。
我緊了緊胳膊,將臉埋在猴子毛絨絨的頸間:「悟空,為師只是……」只是突然感到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