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破境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1 / 2)

君心不涼gl 塤城 1759 字 2023-02-21

第六章:破境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

黑夜,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兩道光疾馳劃過,一藍一紫,格外醒目。

「戲澤!你過了!」

紫光落定,是一身穿白衣的秀美女子,此刻面色微沉,眸光閃爍,帶著一股上位者才有的威嚴。

戲澤一身黑衣,對於女子的質問滿不在乎,卻在看清女子臉上的怒容時姿態恭謙了下來。

「尊主何必要為了一個凡間書生動怒,魔界一日不可無主,如今魔界動盪,琅琊放肆,正是需要尊主一展宏圖的時候,怎么可以為了一凡人依依不舍,要知道,尊主的身份,或許會為她帶來禍事也不一定。並不是隨便的一個人就能和尊主做朋友。」戲澤有條不紊的說著,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聽他說起琅琊,棠兮動容,「魔界出了什么事?」

戲澤見她問起魔界的狀況,心下放松,「琅琊偷襲尊主之後入主魔崖天,統領百萬魔兵,聲勢可謂強盛,但魔界總歸有忠心尊主之輩,寧死不屈,激怒了琅琊。魔界正逢正義之士慘遭清洗的大難,戲澤懇求尊主早日回歸。」

棠兮站在風中,整個人的氣勢一瞬崛起,鋒芒畢露,「回魔界!」

彼時,君涼孤零零的守在茅草屋,懷抱著死氣沉沉的石像,像是一個被遺棄的人。事實上,她的確是被遺棄了。

她痴痴的望著天空,想著老方丈七年前和自己說的話,「你的道不在佛門在世間,出得山下,你的路不在腳下在天邊。」她望著天邊,不由的浮現出女子的容顏,「你不是要修仙嗎?若你能來,就是嫁給你又有何妨?」

直到身體站立的僵硬,她終於邁開步子,竟是背上行李,帶著石像,徑直的走了出去。

她用了一個時辰想明白,自己對棠兮的感覺,美好而又飄渺,很是讓人沉醉。

當她藏身在石像里時,或者歡笑或者嘲諷的面對自己,聆聽自己的心事,不管是多麽無聊,那女子總會表現的讓人舒服。

她和她說自己幼年,跟著方丈雲游四海的趣事,和她說自己日夜苦讀的艱辛,說著簡單的平生,說來說去,其實說的都是寂寞。

那女子冷靜旁觀,偶爾憐憫,她都知道。所以,即使放血加餐,也覺得是在積德行善。

直到,那女子為了達成自己的心願,一展神通,奇跡般的讓自己成為了臨澤王朝百年不遇的文武狀元,為此傷勢加重。她內心頗為感動。

那是十四年來,自己很少得到的溫暖,她在那女子身上感受到了善良。雖然那女子愛喝人血,她在痛心之余,也覺得歡喜。

她此時尚不懂情愛,大抵是堅持著誰對我好我待誰好的原則,就這樣,相守了三個月。

她們日夜相處,頻繁交談,她教她修行其實修的是心,一心追求強大的本意。她和她講述凡人的喜樂,並訴說多年埋在心底的感受。這女子,誠然成了這世間距離她心最近的人。

臨別前,她固執的把石像抱在了懷里,她沒有反抗,然後,她更加舍不得。

她說,若你能來,嫁給你又何妨?

君涼行走在路上,一邊走一邊想,既然道在世間,路在天邊,既然念念不忘魔女棠兮,那么,就隨了自己的心意吧。

她不知道魔界在哪里,也不知該如何修行,漫無目的的走著,一直向北。

傳說,極北之地,為妖孽四起之樂園。棠兮說自己是魔界的人,那么,會不會一直向北就會有了偶遇?

極北之地,凡人去不得,可君涼偏不管這些。她心性堅定,認定了什么那就是什么,不容更改。

一襲單衣,一尊石像,一縷心事,君涼就這樣踏上了征途。她沒有想過真的找到棠兮之後會不會想著把她娶回家,也沒有考慮修仙之路何時出現在自己天邊,她只是憑著自己的感覺,從茅屋里走了出來,走向更遠的地方。

一路風餐露宿,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村庄。村庄里的人見是名柔弱的書生,且相貌俊秀不凡,心生好感,待他很是熱情。

「我們這里常年不來什么遠客,就是來了人們也會選擇繞道而走,公子能夠來此,想來也是緣分。」一名婦人為他盛好飯,君涼趕忙起身接了過來。

「謝謝大娘。」君涼坐定,一路走來村庄也是興旺,她想著大娘的話,忍不住問,「依我看,此地人丁興旺民風淳朴,怎么會有大娘方才說的那種現象?」

大娘眉頭有了一抹擔憂,「馬賊為患,不時就會下山洗劫,誰還敢來這里?」

「那官府呢?也不管嗎?」

「公子看我們這里偏僻,哪里又會有人來管?」

君涼望著桌旁主人家一對可愛的兒女,問,「那為什么不離開呢?」

「這里是我們的根,離了根怎么能活?況且又都是損些銀錢之類的,也不是非要搬離不可。」

她本想再勸說幾句,但見主人家明顯不想談論這些,於是作罷。

停留了一夜,清晨就出發。

大娘備好了干糧放在君涼包裹里,「雖然大娘我不知道你們年輕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但總要囑咐一句,路上小心,若不行,就回家,何必背井離鄉的顛簸?」

「是,君涼省的,在此謝過各位的款待了。」

「大哥哥走好!」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君涼微笑,摸了摸小女孩的頭,「謝謝秀秀了!」

她背著行囊,繼續自己的極北之行,出了村子,行不過半刻鍾,本想回頭再望一眼,看到的卻是一場彌漫的大火,火勢沖天。

這是。。。屠村?!

她身心重重一顫,想起大娘對她說過的凶蠻馬賊,腳步不停的向回跑。

那一幕,不是她人生里見過的最慘烈的一幕,卻因為一群手無寸鐵的孤兒寡婦,刀鋒來時,只能哭號。她紅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