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南方有聖女

端婉抬眸，無悲無喜，「南方修真界，恐怕都該忘卻了吧。」

君涼只覺得頭痛欲裂，筋脈之力，靈台暴亂，讓她現在飽受苦楚。端婉只隨意的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出手相助的打算。

兩人先後歸來，氣氛變得有點詭異。

戲澤冷冷的輕蔑一瞥，對於君涼此時的落魄模樣，很是不屑。棠兮自然看出君涼現下的境況，怕是疼痛難挨額頭才會滲出冷汗。她便要上前問候一句，就聽一聲冷淡的聲音在空中響起，「走吧。」

棠兮不滿，也只好作罷。

君涼跟在一行人後面，每踏出一步，靈台真氣就如同沸騰一般。宗門數千年的底蘊，豈能是一朝一夕就能沉練為自己修行的養分。如同積食一樣，君涼儼然成了一個被脹飽的人。不是肚皮快要撐破，而是靈台快要炸開。對於修士而言，靈台，就是生命一樣的存在。

端婉理所當然的成為了領路人，一路無話，只管走自己的。像是根本不知道，此刻少年承受著怎樣的煎熬。

棠兮雖為魔女，但心性還算良善。剛要有所舉動，一句話又打消了她的念頭。

「真氣為火，人為柴，你欲以真氣疏導她的筋脈，無疑是把她往火海里推。」

棠兮眼眸終於燃起了怒火。「她成這樣子，還不是你所致？」

端婉腳步不停，面上卻是有了一絲笑容。不知是在嘲諷棠兮的無知，還是對某人有著極大的自信。

「若是這樣都承受不了，何不早早死去？」

她說的極為平淡，這句話從她嘴里說出來，像是婦孺皆知的道理。所以，她回望棠兮，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你為何還要來責問我呢？

況且，你又是誰，怎么能來責問我？

棠兮再氣也是無奈。

一旁的戲澤卻是開了口。

「堂堂劍魔傳承弟子，如果連這些都要喊痛，豈不是廢物？」

他目光閃爍，不懷好意。言語更是讓人惱火。

少年書生此刻正在水深火熱里。好容易聽清周圍人的談話，卻是戲澤的誅心一語。

戲澤眉眼飛揚，又要開口，卻見一道鋒芒銳利的光穿心而來。

那是怎樣的目光？

雙目赤紅，真氣外溢，有著狼的狠，猛虎之威。如同天降神將，一怒伏屍百里！

這，這還是那個羸弱不堪的凡人書生嗎？

只一眼，戲澤就僵硬在原地。竟是駭的不敢動彈。神識能夠感受到的威懾，遠遠比肉眼看到的要多。

此時的少年，他不敢不懼？

此番突變，棠兮驚異。忍不住喚了一句，「君涼？」

君涼只感覺自己的身軀靈台沸騰如火，就要將自己焚盡，那一眼，是他體內的灼烈焰火，是不吐不快的憤怒氣息！

她眼眸終於恢復如常，渾身像是淬爐再生一般。就連衣衫上的汗漬都消失殆盡。

她望見棠兮擔憂的神色，終於覺得寬慰，釋懷一笑，「我無礙。」

端婉踱步走在前方，胸中了然。嘴角笑容勾勒，美不勝收。

就這樣走著，不御劍，不瞬移，只是簡單的走著，卻出了山脈。

山脈之內，境界被壓制。棠兮元氣飽滿，只差感悟境界那一步。是以，出了山脈，最快突破的便是她了。

端婉雙臂伸展，盡情的享受著天地間的純凈氣息，一草一木，一花一頁，都讓她的心情迅速的好了起來。

千年不行走天地，怕是這天地的樣子都變了吧。

她最後望了一眼認真為棠兮護法的少年，面上了無情緒。「君涼，此番歷練之後，便回宗門來見我。」

此刻她體內氣息平穩，渾身元氣充沛，像是有著使不完的力氣。不用想就知道，從女子身上，得到了莫大的好處。

她當即俯身一禮，「歷練結束，君涼即刻回返。有勞前輩費心了。」

端婉點點頭，衣袖輕揮，便是消散無形。

戲澤貪戀的望著端婉消失的方向，內心對於成為強者更加渴望！

元氣聚攏成網，成為棠兮破境的最好屏障。兩人一左一右，雖是相看兩相厭，卻不敢在棠兮破境時大動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