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6.13第二更來了喔(1 / 2)

韓非在秦國莫名其妙死了,韓王卻不敢找秦國要說法,只能默默忍著,希望韓非不要給韓國招來麻煩。

忍過了夏天、忍過了秋天,當七國君主和天下百姓都在慶賀今年的豐收之時,秦國出兵了。

領軍的是長平侯白仲以及內史騰。

內史騰其實不是秦人,他原來是韓國南陽假守,名為騰,後來嬴政見其非常擅長於地方政務,便任命其為京師內史,大約就是二十一世紀的北京市市長,專職治理京師之地。

內吏騰是韓人,又擅長地方治理,嬴政已經將韓國視為自己的領土,便順手派出了內吏騰跟白仲一起安撫韓地。

安撫老百姓這種事……就長平侯這名聲,已經能嚇尿一群人了,再加上阿仲脾氣不好,煩這種瑣事,做相公公的當然要讓媳婦無後顧之憂啦。

秦國出兵的消息傳到韓國,韓王安立刻召來眾大臣商議對策。

但請不要誤會,韓王安並不是在商議要如何對付秦兵,而是在商議要不要稱臣投降。

而秦國朝堂之上,也對要不要接受韓國稱臣,又或者是韓國滅亡之後,秦國應該怎么對待韓國。

有人認為,應該遵守上古先例,比如武王滅商時那樣,就算滅國也應該給韓王留下首都,王族的宗廟社稷也全留下,以撫慰韓人,消弱他們的反抗之人。

也有人認為,滅國不把宗廟社稷滅掉,還給韓王留個首都,這叫什么滅國啊?這跟以前一樣好不好?一點也不符合我大秦一統天下的理念,還是換湯不換葯的諸侯制國家,如此說來……干脆不滅不是更好?

雙方吵來吵去,嬴政覺得這群人實在是太無聊了,一拍長案開口說道:「寡人欲建立的,是一個與夏商周三代完全不同的國家,使天下統一,從此再無戰亂,而不是當下一個的周天子。」

嬴政說的很自負,因為按秦國的國力,自昭襄王開始就是老子天下第一,想打誰就打誰,誰也不敢多說一句屁話。

不服,來干!

我秦人就是這么豪爽直接。

在這種狀態下,若只是想當一把名義上的天下共主,完全可以以武力逼六國向自己稱臣納貢,然後那並沒有卵用。

收到秦國拒絕稱臣,並且「不存王族社稷,不存其國都城」的滅韓政策時,韓王安的心都是涼的。

而這時,朝臣們也開始埋怨韓非,因為秦國滅韓打的口號是「韓非以術亂秦」。

「各位,此時再互相埋怨也是沒有用的。當務之急,我們應該想想對策才是。」

就在眾人君臣皆束手無策之時,一個年輕人站了出來。

「現在我們能做的,只有重新整軍,堅守新鄭,同時派出特使,向五國求援。」

「可是新鄭之中,士兵不多,為之奈何?」

「那就將府庫打開,將兵器發給國人,凡新鄭國人,人人成軍。只要新鄭能守住,到時外有五國相助,內有世族封地財地,秦軍必定不戰而退,韓國就能守住。」

「你是何人?」一直在場上發呆的韓王安,看著年輕俊美,皮膚白皙,貌好若婦人,但又完全陌生的青年,忍不住開口說道。

「臣張良,父張平。」

但出乎張良意料之外的是,城外的秦軍並沒有立刻發起猛攻,只是將整個城圍起來,深挖溝廣積糧,然後不准一草一木、一衣一食進入城中,若是有勤王之師欲救新鄭,白仲就會將其打敗。

「這一招叫做『圍點打援』。」

「圍點打援,這到是頗為新鮮啊。」

「嗯……」白仲歪著頭想了一會兒,歷史上「圍點打援」的戰役還是挺多的,比如金滅宋中的太原之戰,但是這都沒辦法舉例啊,「總之你記住就行了……這可是運動戰和殲滅戰的典型戰術,專門消滅敵方有生力量。」

大冬天的時候,天寒地凍又不能回家帶孩子,無聊的時候白仲會給手下們上上軍事課。

「可是為什么們不攻城?」

「因為現在城內肯定群情激憤、武裝到牙齒、群志成城、萬眾一心的在等我們……攻城,我們如果現在攻城,就等於讓他們有理由暫時消除內部矛盾,暫時的團結起來,所以我們干脆不攻。」白仲走出帳外,隔著白雪紛飛,看著不遠處的新鄭城,「人家是時間是最好的創傷葯,再深的仇恨,過個幾十年,除了少數中二之外,都能忘了。同樣,他們現在萬眾一心,只要我們一直不攻城,一直給他們以壓迫感,而城里所有的人都有武器……到時候城里自己就得先亂起來。」

白仲說的沒有錯,雖然新鄭糧草充足,沒有到人相食的地步,但很多東西卻必須出城才有的。

比如御寒用的柴薪等物。

雖然王宮和貴戚們睡覺之時,是永遠不會擔心凍著,但是新鄭城的普通老百姓,卻大多不是買柴,就是冬天之前自己去山上撿柴。

現在秦軍圍住了新鄭城,不管是進城還是出城,普通百姓都沒有這個門路,那么這個冬天要怎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