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丑聞(1 / 2)

白鏡剛剛解決完內急正准備洗手,看到一個男人佝僂著身子靠在洗手台邊上,很痛苦似的捂著心臟的位置,他看那人搖搖晃晃的像是站都站不住了,便忍不住過去問了一句,「先生,你沒事吧?」

那人啞著聲音說,「麻煩您,扶我到走廊坐一會兒……」

白鏡趕忙扶住他,伸手把住他的肩膀,男人全身重量都倚靠過來,朝著白鏡感激地道了聲謝,然後腳步虛軟地被他扶著慢慢走向洗手間的出口。

這一層的洗手間裝飾得非常奢華,而且面積很大,此刻空曠的空間里只剩下兩人的腳步聲,周圍安靜得透出一絲詭異,白鏡忽然頓住了腳步,不知怎么的心臟莫名地跳動加速。

一個輕微的金屬摩擦聲劃過耳畔,很細微,幾乎讓人感覺不到,可白鏡的眸子忽地一眯,把著男人的手臂立刻撤回,身子驀然向後躍出幾步,抬起頭盯著眼前的人慢慢握緊了拳頭,「你這是做什么?」

男人哪還有剛才的虛弱模樣,手中的匕首倒扣在掌心,勾著嘴角意外地感嘆,「沒看出來,還挺敏銳的。」

白鏡渾身的肌肉漸漸綳緊,眼睛盯著那鋒利的匕首,沉下腳步慢慢向後退了一步。

洗手間里原本關緊的幾個隔間內,一個接一個地走出幾個黑衣打扮的人,從四面八方壓制過來將他圍在了中間。

還是那個人走上前,刀子拋到空中轉了幾圈,笑眯眯說道,「白先生是要自己跟我們走呢,還是被我們劃幾刀再被『請』走呢?」

白鏡暗暗咬住了牙,目光逡巡著周圍的人群。

一個,兩個,三個……

一共九個人……

他又向後退了一步,面色鎮定地盯著那個為首的男人,「誰派你們來的。」

「你真可愛,你覺得我會回答你嗎?」男人驀地握住匕首,聲音立刻沉了下來,「看來白先生是不想配合我了,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說著,他左右示意了一下,厲聲喊道,「上!」

話音落地,九個人一呼而上,白鏡借著洗手台的遮擋朝後跑出幾步,瞥眼看到一旁擱著一根木棍,眸中立刻閃過一抹亮色,迅速伸出手把棍子拿起來反手握在了手心,然後猛地轉身朝著身後挨得最近的人當頭一棍子敲了下去。

沖到最前面的人完全沒料到他會反擊,被他當頭一棒直接敲暈,後面的八個人下意識停住腳步,先前的那個男人再次開口威脅,「你一個人能反抗我們這么多人?」

白鏡掃了一眼手里的木棍,有一端有個細細的長鉤子掛在上面,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卻讓他立刻有了精神,他把有鉤子的那一端抬起來面對著眾人,手掌微微後退握住木棍的上端,然後手臂一甩,如同握著一桿長-槍一般,站得筆直地直直指向眾人,「不試試怎么知道?」

幾個人被他的氣勢驚住,一時猶豫著不敢上前,為首的男人定了定神,再次命令,「給我一起上!」

白鏡墨黑的瞳孔里映出一個個高大的人影,而後眸色驀然一暗,光芒瞬間冷厲起來。

一股熟悉的感覺充盈全身,握著木棍的手臂自發地狠狠戳刺,上挑,橫甩,壓震,每個動作都迅捷而凶猛,鐵鉤專挑著人眼斜刺過去,在對方向後躲避的一瞬間鉤子一轉,粗-長的木棍繞到男人腦後,然後棍身猛地一震,干脆利落地將人再次敲暈過去。

白鏡一步步後退到了最里層,等到再無可退之時,眼前也只剩下了三個人,而手中的棍子抵不過他手臂的力氣,在最後砸暈一人的瞬間棍身也跟著折了。白鏡眯眼看了看眼前的三人,把手里的棍子一扔,冷聲道,「還來么?」

「你連站都站不穩了吧,還逞什么強?」為首的男人急促地呼吸著,胸口也被他刺了幾棍,說話有些吃力,「他沒力氣了,繼續給我上!」

男人沒有說錯,白鏡渾身上下都帶了傷,手臂和腰側被劃了兩道口子,剛才還被一個人踢中了小腿,此刻的確有些支撐不住了,他沉沉地呼吸著,黑眸緊緊盯著欺身而來的幾個人,胸膛急促地上下起伏。

打了這么久都沒有人來,這些人一定是早有准備,難道外面也有人把守么……

目光迅速掃了一眼十米外的出口,白鏡慢慢握緊了拳頭。

看來等人來救是不可能了,必須要沖出去,宴會大廳隔得不遠,只要沖出去呼救就可以了……

周圍是讓人窒息般的寂靜,空氣中漸漸漂浮起一絲血腥的味道。

白鏡盯著朝自己撲過來的最後三個人,眸中剎那間閃過一道凌厲的暗光!

幾乎就在一瞬間,那道白色身影猛地一閃,朝著為首的男人驀然沖了過去,那速度快如閃電,眨眼間便欺身到那人眼前,男人本能地舉起匕首應對,可白鏡像是看不到那把刀似的,迎頭沖上來,就在要被一旁的人抓到的一瞬間手指死死扣在那人的手腕上,用力朝內一掰,任憑刀口劃破掌心,然後順著那股力道身子猛地一轉,將那人的整只右臂狠狠擰到了背後。

男人倒也能忍耐,沒喊出聲,額頭卻細密地冒出一層冷汗。

白鏡奪下刀來,一只手將他的手臂卡在背後,另一只流血的手掌反握著匕首卡在男人脖頸上。

「讓路,否則我一刀砍了他!」

另外兩人顯然是被他的強悍震懾到了,一時猶豫著不敢上前,被禁錮的男人卻是竭力冷笑著說道,「你們不用管我,他不敢殺人。」

白鏡握刀的手一僵,眸色卻立刻沉了下來,「你可以試試看我敢不敢。」

刀子向內一寸,劃破了那人的肌膚,有一絲鮮血流下來,男人卻仍是面不改色,「你們上!別管我!」

兩邊都在賭,白鏡拖著他一步步踉蹌著朝出口跑,就在還剩五六步的距離時,那兩人終於不再猶豫,再次朝他沖了過來,他手中的刀一顫,終究是下不了手,只抬起手掌狠狠在那人脖子後面拍了一下,然後將暈倒的人朝那兩人推出去後便轉身往門口沖了出去。

四步,三步,兩步,就差最後一步……

突然,一個黑影從靠近門口的隔間內閃出來,還沒等白鏡看清他,便看到那人朝著他猛地擲出一個黑色的東西,那速度太快,力道太猛,白鏡不得不下意識躲避,就這么閃躲的功夫,身後的兩人追了上來,狠狠把他撲倒在地,然後朝著他受傷的大腿用力踢了一腳,他忍不住悶哼一聲,舉起手中的匕首剛要掙扎,就感到那個黑影又閃了一下,接著手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匕首竟被那人奪了下來。

他本能地要回頭看清那襲擊者的模樣,後頸處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接著兩手被那人狠狠擰到了背後,手臂在一瞬間傳來卡擦一聲脆響,伴著一股尖銳的疼痛,白鏡感到眼前驀地一黑,終於再也支持不住地暈了過去。

耳邊最後響起一個男人冷冽的聲音,「你們這群廢物,還要我親自動手。」身體似乎被人扛了起來,耳邊是男人低低的冷笑聲,「真沒想到,一個妓也這么能打,穆楓真是好命。」

白鏡暈沉間模糊地想,這不是秦非的聲音,這人是誰……

過了很久那聲音漸漸弱了,意識昏昏沉沉間,他感到身體似乎被人拖拽著扛到了什么地方,然後顛簸了很久後又被狠狠扔了出去,脊背摔在一個松軟的地方,耳邊換成了幾個人的談話聲和調笑聲。

「就這么個硬邦邦的男人,那些老總也玩兒得起來?」

「有錢人都有點變態唄,甭管那么多了,趕緊把鏡頭擺好了。」

「嘖嘖,小子長得是真不錯,身材也可以啊。」

「干嘛?有興趣了?滾一邊兒去,先干正事。」

身上越來越涼,衣服似乎被人扯開了,全身的傷口疼得他睜不開眼睛,昏沉間,似乎有什么東西伏在了自己身上……

柔軟又豐滿的觸感,然後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寸寸下滑。

一股難以抑制的惡心感襲上來,模糊的意識漸漸歸位,白鏡在一陣火熱的觸-摸中掙扎著睜開了眼睛。

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正趴伏在他身上,見他醒來了,勾起他的下巴吃吃笑道,「衣服都沒脫完,醒得真快呢。」

褲子被她的手指勾住,稍微用力被扯了下去,白鏡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呆住了,一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直到那女人的手指逡巡著一點點撫-摸他的胸膛,他才猛地回過神來。

「你干什么……」全身竟然沒有一絲力氣,連聲音都幾乎發不出來,「別碰我……」

「喲,醒了嘿。」

突如其來的叫聲令他全身都綳緊了,透過汗濕的眼睛,他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周圍駕著幾個攝影機,所有的鏡頭都直直對著他的方向。

腦子里幾乎有根弦要崩斷了……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他想支起自己的身體,卻被身上的女人輕輕松松壓住了胸膛,女人的手指勾在他挺立的乳-尖上,驚得他倒抽一口涼氣驚叫了一聲,「別碰我!」

「嘖嘖,裝的跟個小處-男似的,哦,說不定前面真的是個雛兒呢?」女人調笑著用後臀蹭了蹭的下-身,「只會用後邊,前面怎么當男人都忘了吧?」

周圍一下子哄笑起來,白鏡感到身體抖得不成樣子,下身被摩擦的感覺令他頭皮發麻,他竭力向後退,呼吸急促地說著,「你們要什么……放了我,我加倍給你們……」

「要你呀,哈哈哈哈!」周圍的笑聲刺耳又淫-靡,白鏡想讓自己鎮定,可被身上人觸-摸的肌膚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身體渾身無力,他竟連一個女人都反抗不了,眼睜睜看著自己全身的衣服被扒-光,然後身上的人爬上來,邊動作著邊嘲笑地諷刺,「你這樣都硬不了?看來是被穆楓搞得不行了呀。」

胃里惡心得想吐,可他連動也動不了,全身的疼痛讓他一陣陣的暈眩,頭頂的燈光虛晃地在眼前打轉,所有的人影像是變成了一團團的光暈,耳邊的聲音都模模糊糊地像是隔了一層水霧,他無助地睜著眼睛,感到胃部的疼痛越加劇烈,全身一陣熱一陣冷,直到一個濕熱的東西靠近下-身,他終於忍不住,側過頭一下子干嘔起來。

身上的壓制離開了一瞬,耳邊的聲音再次響起,「你還是不是男人,被女人碰就吐,只會被人插後面嗎?」

「趕緊干完結束,他要是喜歡男人這不是一大堆嗎?一會兒夠他享受了。」

凌亂的聲音,令人作嘔的觸碰,心臟幾乎要被人慢慢撕裂,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沖擊著全身。

穆楓……

心里有個聲音不停地嘶叫,他感到眼角有什么東西幾乎要忍不住地流出來。

穆楓……救救我……

「砰!!」

門被踢開的聲音瞬間沖擊了他的神經,白鏡模糊地睜開眼,恍惚看到一個人影沖進來,驚愣地站了兩秒,然後猛地朝他跑了過來。他在一陣昏沉中被那人抱起來,那人身上帶著一絲冰涼的冷氣,卻讓他凍結的心臟漸漸溫熱起來。

「別怕,我來了,」男人死死收緊懷抱,低頭在他耳邊親吻,「別怕,小白,我來了。」

身上的傷口疼得像是要裂開,耳邊一邊是慘叫一邊是誘-哄,他死死抓住那人的前襟,神經放松下來的一瞬間,終於沉沉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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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眼的時候,眼前是熟悉的牆壁,身邊是熟悉的擺設,他愣愣睜著眼,感覺到全身的傷口被仔細包扎好了,身體被人小心地摟抱在懷里,而抱著他的人此刻緊緊皺著眉頭沉睡著。

他不經意地動了一下,眼前的人猛地驚醒,見他醒了立刻露出一個微笑,伸手輕輕拍他的脊背,「醒了?」

白鏡呆呆看著他,喃喃叫了一聲,「穆楓……」

穆楓的眼睛有些紅,像是熬了一夜,滿眼都是血絲,可男人仍是微微笑著,輕聲回應他,「嗯,我在呢。」

白鏡愣愣看著他,剎那間想到昨晚的回憶,全身一下子就僵硬住了。

「我……昨天……」身體開始一點點地,難以忍受地顫抖起來,「那些人在拍我……那個女人……」

「不怕,沒關系,什么都沒發生,沒關系的……」穆楓趕忙安撫地撫-摸著他的脊背,「沒事,乖,什么事都沒有,你沒有碰她,什么都沒做,別怕……」

白鏡目光直直地盯著前方,腦子里不停回想著那女人說過的話,只覺得心肺都被揪扯起來,滿心都是極度的羞恥和屈辱。

身體被那女人碰過的地方火燒一般令人反胃,他死死抓著穆楓的衣襟,很久後顫著聲說了一句,「穆楓,我想洗澡。」

穆楓的瞳孔微微一縮,眼睛里一瞬間閃過一絲極深的疼痛,他抱住白鏡傷痕累累的身子,干澀了一晚上的眼眶忽然就有點兒濕了,他深深吸了口氣,小心把人抱起來,掩蓋住所有的情緒在他耳邊輕輕吻了一下,「好,我抱你過去。」

去往浴室的路上穆楓一句話也沒再說,只是緊緊抱著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浴缸里,他拿過毛巾用溫水浸濕了,然後從臉頰開始輕輕給他擦拭。

「直接灑下來吧。」白鏡喃喃說著,「你把水直接灑下來,直接沖下來。」

穆楓的動作頓了好一會兒,然後又彎下腰,抬起他的手臂仍是慢慢擦著,「你身上有傷,剛包扎好,不能碰水的,」聲音有些啞,他清了清嗓子,又輕聲哄他,「我幫你都擦干凈,其實也沒什么可擦的,本來就很干凈的。」

白鏡沒再說話,只靠著浴缸僵硬地坐著,任男人給他擦洗手臂,脊背,胸膛,大腿,最後拿一個浴巾把他整個圍住,又從背後輕輕抱住他。

「洗好了,抱你出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