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獲頗豐(2 / 2)

原本徐氏還以為兒子會氣她不明事理,好一段日子不會理會她,可不想第二日就過來與她一塊用膳。

驚喜之余,不免看向溫盈猜測。昨夜剛好是十五,聽說霽兒還是回主卧就寢了,早上才從主卧出來的。

會不會是溫氏在霽兒耳邊說了些什么,所以霽兒才有過來用膳打算的?

猜測才出,站在下方低頭垂眸的溫盈便聲輕音柔道:「兒媳不想二娘與夫君因兒媳的事而生出嫌隙,希望二娘不要介意昨日的事情。」

徐氏聞言,幾乎自以為是的確定真的是溫氏勸說的。

不知怎的,看了兩年都不順眼的兒媳,今日看著,卻是怪順眼的。

這是個好的,雖然出身不高,也自小沒了母親,但這性子還是純良的,不會像那等仗著出身高就鼻孔瞧人的貴女。

徐氏雖有時羨慕那主母有個國公府出來的姑娘當兒媳,可有時也感覺得出來那孫氏瞧不起她與三娘。

「昨日兒媳應該忍讓些的,不該那般沖動的打了柳小娘,二娘可會怪兒媳?」溫盈話到最後,有微微的顫抖,像是在忐忑不安。

徐氏想都不想,憤憤道:「她敢編排霽兒與你的閑話,該打,打一巴掌算是輕的了,若是我,定把她那張碎嘴給打爛了不可。」

說完了之後,心想溫氏都這般識大體來先給她這個長輩台階下,那自己怎樣都不能虧待她才是。

看向祝媽媽,吩咐道:「你去把我那套金絲白玉的頭面拿來。」

祝媽媽福了福身,正轉身欲去拿的時候,腳步一頓,有些不確定的看向徐氏。

「二娘,金絲白玉的頭面?」這和青玉的可差得不是一星半點的呀。

徐氏點頭,很是確定:「就是那套。」

祝媽媽沒有多過問,而是轉身回了屋子去拿首飾。

「你且先坐下吧。」徐氏與溫盈說道。

溫盈乖順的落座在偏廳側坐。

祝媽媽還未拿首飾出來,又有下人說是三娘過來了。

想起昨日五郎帶著小妾怒匆匆來討公道場面,徐氏忽地嗤笑道:「我這小院今日可真是熱鬧。」

斂了笑,與下人道:「請她進來。」

三娘帶著盈盈笑意而來,抬腳進了偏廳,看到廳中的溫盈,隨而朝著徐氏笑道:「姐姐,今日忽然來擾,希望不會打擾到你們。」

同做姐妹近二十載,互相都知曉對方的性子。

徐氏掛起虛假的笑意:「不過是話些家常而已,哪里算打擾,快些坐下,好好聊聊。」

溫盈自三娘進來時就站了起來,溫順的站著。

三娘坐下後,她才坐下,但始終未曾抬眸。

約莫是習慣了,溫盈甚少與人對視,一則不想旁人注意到自己,二則不想讓人瞧出自己的心思。

落座後,三娘便斂了笑意,面露愧疚之色:「昨日我聽說五郎不成器,竟為了個上不了台面的下賤玩意而驚擾了他三嫂,我便罰了那下賤玩意跪了兩個時辰,希望三娘子能消氣,莫要怪五郎不懂事。」

說著,看向對面的溫盈。

若是平日里,兒子那邊院子的人沖撞了這溫盈,三娘知曉了,頂多只會訓斥那些人,並不會來與她說這些話。

可昨日鬧得全府皆知,沈寒霽又在主卧留宿了整整一個晚上,特意在第二日從主屋出來,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明著告訴旁人,他雖不大在乎這個妻子,但還輪不到他們這些人來教訓。

三娘聽說這事後,便決定來一趟徐氏這里,表明態度,不曾想溫盈也在,那也省了她多跑一趟。

被三娘提了的溫盈,依舊低著頭,謹言道:「三娘言重了,五弟年紀尚小,性純,容易被挑唆。且昨日都是柳小娘特意挑唆的,所以阿盈未曾怪過五弟,三娘不必介懷。」

三娘微微挑了挑眉梢,有些詫異,向來沉默木訥的三娘,今日說的話怎么就這般中聽?

這時祝媽媽把頭面拿了出來,徐氏許是為了顯擺,便特意道:「這是我三十歲生辰的時候,侯爺送我的頭面,昨日我也冤枉了阿盈,故把這頭面給你了。」

祝媽媽把木匣子端到了溫盈身旁,打開。

二簪,一對耳環,一頸飾,一指戒。

白雲晶瑩透亮,梅花金絲纏繞,甚是精美。

溫盈看了眼頭面,隨即抬頭看向徐氏:「二娘,這頭面如此貴重,兒媳不能收。」

徐氏笑道:「給你,你便收著,推三阻四的做甚?」

溫盈也不再推遲,但心底多少有些受寵若驚。

徐氏可從未給過她這么重的禮,便是兩年前敬茶的時候,她也只是給了一個鐲子。

那廂三娘眼神暗了暗,暗罵徐氏裝模作樣。但若是自己也不表示表示,那定然會落人口舌。但未曾想要什么賠禮,所以來時也什么都沒准備。

想了想,露出手腕,邊撥下手腕的瑪瑙鐲子邊笑道:「我這有個瑪瑙手鐲,戴了多年,但為表昨日的歉意,便送三娘子了。」

溫盈這才抬起頭,有些遲疑的看向徐氏。

三娘未曾想過要送賠禮,那手鐲分明是她喜愛之物,徐氏看得出來。

心里心情愉悅,面色假笑也真了起來。

「那是長輩給你的,你就收著。」

溫盈平日就溫順聽話,現下自然更是聽話,起了身,去接過手鐲,道謝了。

三娘看著她拿了自己的鐲子,只覺得肉痛。

「對了,今日霽兒說過來陪我用膳,妹妹不若也留在暢春苑用午膳吧?」

看著徐氏那顯擺的嘴臉,三娘著實看下去了,只好言道:「我院中還有些事,恐要先回去了。」

徐氏也沒打算真留人,所以繼續演了起來:「既然還有事,那自然得先緊著,我便不強留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