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己謀劃(1 / 2)

為己謀劃

徐氏吩咐人去尋大夫後,邊罵著那三娘母女,邊急著把溫盈送回了院子。

這幾日溫氏甚得她的心,被當著她的面欺負了,她焉能不氣憤?

再者那鐲子是三娘當著她的面送給溫氏的,如今女兒又大庭廣眾之下搶奪傷了她的兒媳,把她這臉打得可真響。

回了院子在處理傷口的時候,徐氏看到了那大半截手指長的口子,便是看著都覺得疼得慌。

上止血的金創葯,辣疼得溫盈淚珠子沒止住,從臉頰滾落,但愣是咬著唇沒有喊出聲。

上了葯止了血後包扎了起來,等大夫來了之後才拆開查看。

傷不重,但會留疤。除非是用那等用珍葯熬制的祛疤膏才能不留疤,可這珍貴的祛疤膏,估摸宮中才有。

宮中珍葯,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能得到?更何況溫盈只是侯府的庶子正妻,而非嫡子正妻。

「我現在就讓人去葯堂去買最貴的祛疤膏回來,若是這疤消不了,我與那三娘沒完。」憤憤的說了這話後,徐氏讓溫盈好生休息,然後才出了屋子。

吩咐人去買祛疤膏,順道也讓人去做些補血的補湯。

那血流得太可怕了,便是溫氏的臉色都白得嚇人,徐氏有些擔心。

徐氏走了之後,溫盈只留了蓉兒,屏退了其他人。

「娘子,奴婢該提醒你不要戴這鐲子的,都是奴婢粗心大意。」那日在徐氏廳堂中,蓉兒也聽到了徐氏說過三娘的女兒討過鐲子,但三娘沒給。

沈明霏那驕縱的性子,若是看到了自己喜愛的鐲子戴在了不受重視的三嫂手上,怎可能不搶?

溫盈擦拭了眼尾的淚珠,笑了笑:「哭什么,我知道她會搶的。」

真痛哭著的蓉兒一愣,傻傻的抬起頭,呆滯的看向自己的主子。

「娘子知道鐲子會被搶……?」

溫盈吸了吸鼻子,解釋道:「今日之事,七姑娘定會被罰,六姑娘為嫡女,以後嫁人後也是要管家的。而世子娘子將來會成為侯府娘子,她們二人未曾勸阻,也都會被訓斥。」

溫盈早已經知道了她們二人不會出手相幫了,便是以前都不會相幫,現在又怎么會幫?

「娘子這樣傷了自己,就是為了她們被罰,被訓斥?奴婢覺得不值當。」蓉兒抹著淚,心疼道。

「值,起碼今日之後她們不敢輕易欺辱我,也不會隨意欺負我這院子的人。」

蓉兒在這侯府,明明是一等丫頭,可便是三等的丫頭都敢給她臉色瞧。

在夢中,溫盈看到當清寧郡主羞辱她的時候,孫氏只會冷眼旁觀。

在夢中,在茶會上她被人推進池子里出洋相的時候,那沈明霏分明就站在岸上,與那些個貴女一同嘲笑與她。

回到侯府,更說是溫盈自己不小心落水的,還怪到別人的頭上去。

如今若是不把她們鎮住了,等沈寒霽高中之後,她們並不會因她成了狀元夫人而有所顧忌,還是會幫著外邊的人來欺辱她。

且有些氣,她想要出一出。

夢外的自己憋屈,夢中的自己更加的憋屈,這加起來的兩口氣,若不出,她許是真的會如夢中那樣瘋掉的。

溫盈擦了擦蓉兒臉上的眼淚,溫聲道:「夫君若不疼我,我便自己疼自己,自己為自己謀劃。」

蓉兒忽然破涕為笑:「娘子你終於想通了。」兩年來,蓉兒看著自己主子委屈求全,雖心疼,卻也無從去勸。

「明白得有些晚了,但還來得及。」卻是來得及,不用怕像夢里邊的自己,到死才能想開

*

晚間,沈寒霽飲了些酒回來。

平日飲酒後,皆是溫盈送醒酒湯過來,今日卻是其他婢女送來的。

沈寒霽凈手後,拉了塊帕子,慢條斯理的擦拭,問:「娘子呢?」

婢女低頭道:「娘子傷了手,在屋子休息。」

動作一頓,看向婢女:「如何傷的?」

婢女躊躇了一下,還是如實道:「今日晨省請安之時,七姑娘見娘子戴了三娘送的鐲子,便要搶。一不小心,鐲子砸到了石桌,鐲子碎的時候割傷了娘子的手。」

沈寒霽臉上的溫潤之色微微沉了沉,隨後道:「醒酒湯放下,退下吧。」

婢女把醒酒湯放到了桌面上,隨即退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