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回公道(2 / 2)

「三哥,你竟為了那個女人要打我!?」

沈寒霽轉眼睨向她,「那個女人是我滿意的妻子,而你……」

彎下腰,在燭光照不到的地方,眼神微微泛著冷意,用僅有他們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又是什么人?」

涼薄的聲音落入了沈明霏的耳中,瞳孔微縮。

她、她那向來翩翩公子,溫潤如玉的三哥竟會說出這樣的話,沒有半點感情,冷漠得好似她在他的眼中,就是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一般!

沈寒霽直起了身子,用了一旁的人都能聽到的語聲道:「而你則是我妹妹,我若是這番不計較,往後你只會越發驕縱。」

這話一出,似乎方才那句「你又是什么人?」不是他說的。

*

蓉兒匆匆回了屋子,把前院的事情說給了溫盈聽。

「三爺讓七姑娘當著大家的面道歉,七姑娘不肯,三爺便讓主母身旁的許媽媽打七姑娘的手心二十下。」

姑娘小的時候,有犯錯的都是許媽媽來打。許媽媽也從未徇私過,這打二十下掌心,對下人來說還可承受,但對細皮嫩肉的沈明霏來說,定然會見紅的。

溫盈聽了蓉兒的話後,有一瞬間的愣神。她不曾想沈寒霽當真會給她討一個公道,還討如此的迅速。

「我方才在院子外都聽到了七姑娘被打得疼叫聲,聽到這聲音,奴婢覺得痛快,誰讓以往七姑娘最是囂張,把娘子當成下人使喚。」蓉兒臉上有幾分落井下石的的得意色。

溫盈臉色雖蒼白,但素來暗沉的眼神卻多了幾分亮光。

今日這一出之後,侯府的其他人或許打心里更不喜歡她了,那但又如何?

起碼她們不敢再輕易的欺負她了。

「雖然是出了一口氣,只是娘子這疤,恐怕很難消了。」蓉兒沒了笑意,只剩下愁緒。

「無礙,不過是一道疤罷了,我不在意。」以前在意,是因為擔憂夫君不喜,如今她也不怕了。

他不是一個月才回兩次房么?那么等她有了嫡子後,他便是一次都不回來,她也不在意。

想到這,溫盈卻憂愁了起來。兩年來,一個月有兩回的房事,而她也從未特意避孕過,但為什么現今都還未懷上?

是她的原因,還是因次數太少了?

再過一個多月,沈寒霽便會高中狀元,屆時會有許多女子對其虎視眈眈。即便在夢中沈寒霽未曾續娶,但她也得及早的育有子嗣,坐穩正妻之位,不能落人口舌。

可這也不是她一人便能生出孩子的呀。沈寒霽不回房,那她是不是不該再安分守己的獨守空閨,而是主動過去睡他?

念頭才起,頓時臉紅耳熱。

溫盈自幼便被教導女子舉止得端庄,切不能輕浮。淫便是賤者,只有風塵女子和那些妾室才會使那些魅惑手段來留住丈夫的心。

而作為一個溫良恭儉,賢良淑德的正頭娘子,是不會這么做的。

可如今,溫盈不想再恪守這些壓得她喘不過氣的框框條條了。

怎么舒心那就怎么來。

思索間,外邊有下人來傳,說是主母讓人送了葯過來。

白日沒送,卻是在處罰過了沈明霏之後送,約莫是因為看到了沈寒霽的態度才會如此。

溫盈自床上下來,讓蓉兒去開了門。

兩個一等婢女端了東西進來,其中一人道:「主母道三娘子今日失了血,需要進補,除了祛疤的葯外,還有宮中賞下來的血燕。」

溫盈溫聲道:「我已經無大礙了,替我謝過母親。」

「主母讓三娘子好生養著,莫要想太多,另外主母還道天氣逐漸熱了,明日鋪子送來布料,三娘子不用過去了,主母會讓人送來給三娘子挑選。」

溫盈點了點頭,隨後看向蓉兒。

蓉兒會意,退進里見,打開了木匣子,拿出了兩個銀稞子。

蓉兒一人塞了一個。

兩個婢女眼中露出了幾分笑意,隨即謝過賞,福了福身子後退出了屋子。

人走了,蓉兒才小聲道:「娘子,木匣子的銀稞子快沒了。」

溫盈思索了一下,道:「過幾日等府中發了月錢,我多留一些。」

侯府分給雲霽苑的月錢雖然多了,可以往溫盈都是先急著沈寒霽,只留著院子夠用的就行了,也沒存下什么銀錢。

而她母親早逝,留給她的嫁妝也不多。所以除卻侯府送來的衣裳和料子,胭脂外,她也沒置辦過什么衣服首飾,一直都過得很是節儉。

如今約莫是看到了夢境之中發生的事情,明白了世事無常,誰也不知能活多長,明日又會發生什么事後,溫盈的心態也變了。

還是好好的享著時下的福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