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多生(1 / 2)

誤會多生

溫盈與沈寒霽無言的用完了早膳,隨即回了屋子,拿出了他給的錢袋子。

把里邊的銀子倒了出來,竟是五錠一兩的小金元寶。

看著這金元寶,溫盈卻是高興不起來,更多的是氣悶。

雲霽苑的月例,每個月就那么一些,她卻大部分給了他,只留勉強夠雲霽苑花銷的。

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可他倒好,一拿出手便是五兩的金子!

回想起方才在回廊之下他說的那句「知你委屈」的話,溫盈的手緊緊地攥住了手中的錢袋。

他是何時知她委屈的

或者是從她嫁入了侯府後,他便知道了?

若是如此,先前不相幫,到了現在她使了些小心眼才肯出手相幫,那么先前便都只是在暗處看戲了?

想到這個可能,溫盈的心口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抓住,抓得又痛又憋悶。

現在總算是切身深刻的體會到了那句「真心喂了狗了」的話了。

眼前的金元寶,反倒提醒了她以前那些所謂的付出到底有多愚蠢,多可笑。

有一滴淚珠滴到了桌上的元寶上,溫盈才下意識的摸了摸眼眶,摸到的是一片濕潤。

到底是全身心投入了兩年感情的丈夫,如此被負了心,怎可能一點難過的感覺都沒有。

這時外邊傳來蓉兒的聲音:「娘子,主母讓人送了布過來讓娘子挑選。」

溫盈回過神來,吸了吸氣,拿出帕子把眼淚擦了,繼而把五錠金元寶裝入錢袋中,收進了妝奩之中。

過兩日她便出門花了這金元寶!

出了門,蓉兒見了主子雙眼紅紅的,愣了下。

等出去的時候,才隨行著身後側小聲地問:「娘子這是怎么了?」

溫盈淡淡的解釋:「方才傷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桌子,疼得紅了眼。」

蓉兒驚道:「那傷口有沒有裂開?」

「不用擔心,沒有裂開。」

二人很快到了廳中。

已經有幾個婢女捧著布料在廳中侯著了,而一旁的是府外綉坊請來的女裁縫。

府中下人,一年四季每季兩身衣裳。而主子們卻是分嫡庶來領日常所需之物,溫盈一年四季每季能做五身衣裳,若是想多做衣裳,那就得花自己的銀子。

先前過得緊巴巴的,哪里有什么余錢另做衣裳,而每次到了她這里的布料都是別人不要而挑剩下來的。

成色不大好,顏色要么太艷要么太素,兩者中也就只有不顯眼的素色適合溫盈了。

可溫盈現在卻不打算這么委屈自己了。

本想明日自己去布鋪挑選自己喜歡的布料,可不成想今日送來的料子,竟然比以往都要好,選擇也多了許多。

溫盈有些不解地看向管事婆子。

管事婆子道:「世子娘子挑選後,便先送來三娘子這了。」

溫盈算是明白了,她在這侯府的待遇,還是得看沈寒霽的態度。

想到這,心底莫名的多了幾分煩躁。

從布料中挑了幾匹成色好,顏色清雅,但也不會像以往那般素得沒有任何特色的顏色。

目光再觸及一匹紅色綢緞是的時候,眼神微閃。

思索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那一匹布:「這匹也留下來吧。」

幾人愣了一下,有些詫異向來朴素打扮的三娘子怎會指了這一匹布。

雖詫異,但也沒有表現出來。

沈寒霽素來愛白色,所以府中也有給他留著的料子,只需溫盈從中挑選適合的。

溫盈挑選了兩匹白色綢緞和一匹摸著舒適的棉布。

都挑選完了之後後,裁縫丈量了溫盈的身段,看有無變化。

丈量後,女裁縫問:「三爺可還是按照原來的尺寸?」

溫盈應:「還是按照原來的尺寸。」

沈寒霽是個非常自制且在生活上一絲不苟的人。自她嫁給他的這兩年間,身形沒有絲毫的變化。

裁縫記下,隨後與溫盈說了幾款今年的衣裳樣式,選定後,也就讓人把布料帶走。

溫盈讓他們留下了那匹紅布,裁縫也沒有多過問。

溫盈打算用紅綢自己做些貼身的衣物,只是現在手還未好,等養些時日再說。

*

才入夜,沈寒霽來了屋外,蓉兒與他說主子已經睡下了。

沈寒霽看了眼只有微弱燭光透出來的屋子,雖有幾分詫異她今日早早就寢,但還是不動神色的收回目光看向蓉兒,問:「娘子的手如何了?」

蓉兒低聲道:「娘子今日手撞到了桌子,好在沒有裂開。」

沈寒霽點了點頭,多看了眼那透出微弱燭光的門,隨而輕聲道:「平日多看著些娘子,若娘子受了委屈,便與我說。」

蓉兒微怔,但還是很快回過神來,略微驚慌的應:「奴婢曉得了。」

沈寒霽低「嗯」了一聲,隨即轉身走下台階,往對面的屋子走去。

沈寒霽天性涼薄,對親情也是淡薄,但因那清貴溫和的表象,只有親近之人才能從中感覺出點點端倪。

此番在意溫盈受不受委屈,沈寒霽自己清楚,不過是不想她早死罷了。

屋外沒了說話的聲音,溫盈閉上了雙眸。

今日明日都不大想見他,她怕她會忍不住露出怨念,讓他看出端倪。

沒有懷上孩子之前,她都不能在他的面前露出任何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