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表兄(2 / 2)

溫盈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憑我讓不讓你住在侯府。」

驕縱的溫燕瞪大了眼睛:「你欺負我,我要告訴爹娘!」

「你既然要告訴爹娘,行,我一會就立即安排人把你給送回去,只留下溫芸。」

「你敢?!」溫燕今年快十三歲了,溫盈出嫁的時候她雖才十歲,但她也知曉她這個長姐向來軟弱,可現在面前的這個長姐,哪里有半分軟弱了?!

溫盈忽然笑了笑,反問她:「我為何不敢?又或者你覺得我欺負了你,母親和父親會為了你而從淮州趕來金都訓斥我?又或者你覺得我軟弱好欺負,只是說說,而真的不敢趕你走?」

一旁的溫芸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與在溫家時,性子截然不同的長姐。

「你、你欺負我!」說不過溫盈的溫燕頓時紅了眼眶。

又非在溫家,又非要看繼母臉色,再者想到夢中她給自己惹的麻煩,溫盈可不慣著她。

沉聲道:「你只要想住在侯府,我便是欺負你,你也給我忍著。」目光凌冽的掃了一眼溫芸,那小姑娘害怕得縮了縮肩膀。

目光再而回到溫燕的身上:「你們兩個,想要住在侯府就得聽我的,明不明白?」

「明、明白。」性子膽小的溫芸忙不迭地點頭應了聲。

「你呢?」溫盈面色沉沉的看著溫燕。

溫燕抿唇不語,似乎不服。

溫盈顰蹙秀眉:「好,你若不應,我現在就安排人送你離開。」

溫盈轉身,打開門的時候,身後傳來悶悶的一聲:「我願意就是了。」

才到侯府就被趕走,多丟人。

溫盈轉回身看向她們倆:「你們先休息,中午用完了午膳後,我再與你們說說侯府的規矩,省得沒被我趕走便先被旁人趕走了。」

說罷,轉身開門出了屋子。

看著她離開後,溫燕咬牙瞪眼怒道:「她自己在侯府沒有半點的地位,有什么本事和我橫!?」

屋外的蓉兒,聽了屋里邊的對話,顯得有些驚愕。

看到溫盈出來,跟了上去,輕聲道:「娘子,奴婢從未見過娘子這般凌厲。」

溫盈淡淡道:「溫燕脾性大,她在淮州時是被寵得驕縱的千金,但金都處處是貴人,若不事先壓制她,只怕她的脾氣遲早會得罪人。」

蓉兒聞言,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那溫大娘子怎么想的,明知那四姑娘的脾氣,竟還敢讓她與二姑娘一同前來。」

溫盈默而不語的搖了搖頭。在親娘眼中,兒女又有幾個不是好的?她那繼母又怎會覺得自己的女兒脾性差?

*

沈寒霽回了書房,靜坐在書桌前,手放在了桌面上,指尖輕敲著桌面,目光沉思。

他見到那靳琛的時候,想起了夢中之事。

或許他與溫盈做的夢是一樣的,又或者有些出入。但即便是一樣的,可浮光掠影,走馬觀花一般的夢境,能讓人記憶深刻的各有不同。

沈寒霽記憶過人,夢中浮現過的場景幾乎都記得非常清楚。

對於靳琛的畫面雖只有寥寥幾次稍閃即逝的畫面,但沈寒霽卻感覺得出來靳琛是和他站在對立面的。

夢中靳琛的眼神,不似現在這般凜然正氣,而是對他有恨,有怒。

待他成為宰相之後,靳琛身上所著的官府,若他沒記錯的話,應當是大理少卿的官服。

可他們為何會站在對立面了呢?為什么靳琛對他有恨有怒?

他們之間有所聯系的,應當就是溫盈了。

回想起方才溫盈與靳琛相視時淡淡的一笑,沈寒霽眉頭緊蹙了起來。

心頭似有些不悅。

雖是淺笑,但卻沒有半分作假的痕跡。

可對他笑時,雖言笑晏晏,可入眼皆是虛假。

思索許久,把青竹喊了進來。

青竹:「三爺有何吩咐?」

「你親自去一趟淮州,暗中調查一下今日來的那個靳琛。」

青竹微愣,「娘子的表兄?」

沈寒霽淡淡道:「那是娘子繼母娘家的侄子,只是稱一聲表兄罷了。」

青竹:「那三爺要著重查靳公子哪些方面?」

沈寒霽垂眸思索一二後,抬眸看向他:「查一查他與溫家的關系到底親密到什么程度。」

青竹雖疑惑,但還是應聲退了出去。

不多時,有下人來傳可以用午膳了。

沈寒霽站了起來,走出了書房,在院中與溫盈遇上,便一塊去了膳廳。

溫家兄妹先到的膳廳。

溫盈與沈寒霽一進膳廳,那十二歲的溫燕便似一個孩子一般朝著沈寒霽哭訴道:「姐夫,長姐要趕我回去……」

登時,所有人臉色都微微一變,都看向了溫盈。

溫盈面色不變,甚是淡然從容的看了眼溫燕,繼而看向身旁的沈寒霽。

「姐夫,我什么都沒有說,長姐不知怎么了,竟說下午就把我送回去,我才來就要把我趕走……」溫燕哭得可憐。

她偏不信了,以溫盈在侯府這般沒地位,落了客人的面子,她那溫文爾雅的姐夫會幫著她!

沈寒霽面色溫潤的看了眼淡定的溫盈,再而看向不如表面乖巧的溫燕。

在眾人的目光之下淡淡一笑,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