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煩躁(1 / 2)

心下煩躁

大理寺捕快招考捕快, 最後一門考完後便當即公布選上的名單。

溫盈早早便帶著溫芸溫燕出了門,逛了一個時辰的街, 買了些禮物後, 便去了大理寺附近的茶館候著了。

等了約莫半個多時辰,從茶館二樓遠遠望去,隱約見有人在門外的榜上張貼榜文, 溫盈便使喚蓉兒去查看。

約莫一刻, 蓉兒便滿面喜意的從那邊跑了回來。跑紅了臉急喘著氣道:「都進了,都進了, 而且表公子更是位列榜首呢!」

溫盈雖早已知曉他們會進大理寺, 可卻不知靳琛竟是以榜首進去的, 一時驚訝。

露出笑意, 吩咐:「你讓個隨從小廝且去門口等著, 等堂兄他們出去, 便告訴他們去雲香酒樓,我們在那等著他們,一塊慶祝慶祝。」

溫盈這次來, 一是准備給他們慶祝, 二是為了與他們說一同回淮州的事情。

溫盈她們先到的雲香樓, 不到小半個時辰, 堂兄表兄他們也到了。

在飯桌上, 溫盈提起說要回淮州的事,堂兄詫異的道:「就你一個人回去, 妹夫不回去」

溫盈溫和道:「他今是狀元, 還有許多應酬, 我不想勞煩他,便說自己一個人回去, 不用他作陪了。」

聽到她的話,靳琛端了杯茶水來喝。低下頭喝水的時候,眉頭微蹙。

溫盈這話倒也挑不出錯,但堂兄還是皺眉道:「便是再忙,也應當與你一同回去才是。」

溫盈笑笑:「是我提的,堂兄便莫要怪我夫君了。」說了這話後,又問:「不知堂兄表兄你們大概什么時候回去?」

堂兄道:「明日我等還要在大理寺集中,估摸著後天一早回去。因四處來考試的人有還在衙門任職的,他們便給了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回去交接事務,我與阿琛身在淮州,有半個月時間,我們打算後日回去,再過十日後回到金都。」

而地處更遠的,就另算時間。

溫盈思索了一下,來回路程約莫五六日,在淮州停留四五日,也足夠了。

「那行,我今日回去後就開始收拾行囊,後日便與堂兄一塊回去,日後也一同回來。」

溫霆:「可以,那到時候我等去侯府,順道也與妹夫說一聲,這些天在金都承蒙他費心照拂了。」

而這事也就這么說定了。

因堂兄考進了大理寺,這是溫盈這幾日來遇到過最沒有摻雜任何負面情緒的喜事,也是最純粹的喜事,所以喝了點酒。

因知道自己的酒力,不敢喝多,所以也只敢小酌半杯。

吃飽喝足,小坐了一會,順便聽著堂兄說考試的那些趣事。

堂兄說有人箭法百發百中,可卻是個怕高的。有人找人代考,直接被識破,直接就被趕了出去。

最為有趣的是一個高門公子哥。也不知是那根經不對付,靳表兄越是不搭理他,他就越是往前湊。

不過是幾天,一上來一口一個靳兄的喊,喊著喊著又是靳兄弟,靳哥,靳表兄都扛不住他這自來熟的熱情。

這人雖然看著不靠譜,可消息卻似極為靈通。金都大大小小的事,他知道的都能說出個子丑寅時來。便是不知道的,給他兩天時間,他也能給你摸出些門道來。

就關於觀察力,敏銳力的考試,他幾乎是滿分通過。

溫盈聽到這,都不免驚詫:「竟比堂兄和表兄都好?」

溫堂兄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笑道:「我可不成,阿琛才是真的厲害。那姓柯的兄弟第一,阿琛第二,我都排到後邊去了,勉強合格罷了。」

一旁的溫燕得意的揚起下巴:「我表哥自然是最厲害的,雖這一場考試比不上那個姓柯的,但方才蓉兒可都說了,在那名單上,表哥是妥妥的第一名。」

溫盈看向靳表兄,面上帶著微笑贊嘆道:「表兄以前在淮州時便時常幫父親破了許多的案子,現在又以榜首進了大理寺,果然厲害。」

靳琛垂下眼簾,自謙道:「只是案子辦得多了,有些許經驗,談不上厲害。」

說著,端起酒杯,把酒飲盡。

也不知是喝酒上臉,還是旁的原因,耳朵浮現了幾分暗紅。

但大抵是因膚色深,倒是看不出來差別。

閑聊過後,便也道要回去了。

相繼出了雅間。行至一樓大堂的時候,堂中坐了個白衣公子,最先察覺的靳琛的腳步一頓,隨之是蓉兒略帶驚詫的聲音。

「娘子,好似是三爺。」

溫盈聽到蓉兒這么一說,也抬起眼眸,循著她的視線往了過去。

雖然只看了個背影,但溫盈也能確定那就是沈寒霽。

是了,今日早上他就說與人有約了,出門的時候也說過晌午不回來用膳。溫盈也就沒有與他說她也要出門的瑣事。

可卻沒想到竟然能在這遇到。

金都酒樓多,可有些名氣的也就那么幾家,離大理寺最近的也就是這家,如果沈寒霽約的人就在這附近,那還真的會遇上。

從酒樓後院出來的青竹看見了下樓的自家主子的娘子,便快步走到了沈寒霽的身旁。

「三爺,我就說我在街上看到了娘子的馬車,這不,娘子就在三爺後邊。」

沈寒霽聞言,半轉身往他說的方向望去,看見了朝他走過來的溫盈,以及她身後的人。

沈寒霽也站了起來。

溫盈停在了他的身前,詫異道:「夫君也在這酒樓用膳?」

沈寒霽溫色道:「我今日與恩師有約,到中午便一同來酒樓用膳。方才與恩師告別時,青竹說看到你們的馬車了,我也就在這等一等,看是否能遇上你們。」

一旁的青竹回想今日上午,主子在恩師家中做客,約莫快到飯點的時候,主子說已經命人在酒樓定了桌,恩師這才沒有在家中設宴。

可沒想到這夫妻二人這般有默契,會定在同一家酒樓用午膳。

沈寒霽目光微轉,略過溫盈望向她身後,朝他略一拱手的溫霆和靳琛,也施以回禮:「溫堂兄,靳表兄。」

挺直腰身後,沈寒霽面帶淡淡笑意道:「聽說今日已經確定了進大理寺的名單了,我還從旁人口中得知這榜首是靳表兄,恭喜。」同時看向一旁的溫霆:「也恭喜溫堂兄。」

溫堂兄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失禮了,我也是掛在榜尾勉強過的。」

沈寒霽昨日就從青竹的口中聽說了今日是大理寺考試的最後一日,以溫盈的性子,應當會去等候。

沈寒霽以為她會說,但直至他出門時,卻還是什么都沒有提起。他到這酒樓用膳時,多少有些猜測到了他們也會在同一家酒樓用膳。

果不其然。

沈寒霽:「大理寺今年招了二十人,能進大理寺的皆是才能卓越之人,堂兄不必如此謙虛。」

幾人客套了閑聊了一會,都有了去意,沈寒霽問溫盈,「你還要去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