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相比(1 / 2)

與之相比

溫盈猝不及防的被他攫住, 人是傻的。

相比溫盈的錯愕,沈寒霽顯得格外的沉斂。絲毫不急切, 反倒是纏綿輾磨, 慢條斯理的舌忝吮著溫盈的唇瓣。

沈寒霽獨有的氣息,溫溫柔柔的纏繞在溫盈的唇舌之間。可溫柔之下,卻又有著讓人不可拒絕的霸道。

沈寒霽在回來的時候, 便想著這么做了。

明明知道再與她越發的親近, 會讓自己夜不能寐,夜夜被夢魘所纏, 但還是想這么做。

他自小有怪症, 與誰最為親近, 睡夢中便會出現那人慘死在床榻之側, 夢境中讓人分不清真假, 便是心智再強大的人也會被夢境所魘。

越在意的人, 看到這一幕,就越讓人心膽俱裂。

所以他自幼孤僻,待十多歲後, 學會了偽裝, 自此表面與誰都交好, 心底卻是誰都不深交。

久而久之, 便真的成了這樣冷漠自私的人。

便是親生母親, 也是如此冷漠。

但在溫盈落水的那一瞬間,好似被夢所魘也變得微不足道了起來。

若是真的如夢中自己那樣, 對所有人都冷漠疏離, 確實是不會被夢魘折磨, 但永遠一個人這么風里去雨里來,哪怕站到巔峰, 也依舊是形單影只,可憐可悲。

溫盈想要後退,但背部卻是緊緊的抵在了門板上。

腰間的手驀地一提,把她緊緊的摟在懷中。

溫盈剛有一絲清醒,又被他帶沉了下去,迷迷糊糊的想,沈寒霽究竟是怎么回事,出去一趟,怎更加讓人招架不住了?

許久之後,沈寒霽才結束了這個漫長卻又讓人覺得短暫的親吻。

溫盈無力的趴在了他的肩頭上,細細喘息,雙唇也紅艷濕潤。

便是沈寒霽也是微微的喘息著。

溫盈面上盡是紅潮,好半晌才從這漫長的余韻中緩過來。現在緩過神來,自然不可能再這么親密的依靠在他的肩頭上,但身後又是緊貼著門,只能伸手去推貼得緊緊的人。

才微微用力的一推,頭頂上邊便傳來了「嘶」的一聲抽氣聲。

溫盈動作一頓,不解的抬起頭看向上方。

看向面色也有些紅,薄唇也紅潤濕潤的雙唇的沈寒霽。看管了寡淡的溫潤儒雅,現在這種帶著淡淡情欲的臉,讓人看著臉頰發熱,溫盈也看得心跳亂了些許。

不是因情,而是因這樣迷惑人心的貌。

美的東西,總能輕而易舉的讓人撇開了「情」而意亂。

溫盈壓下了那幾分意亂,問他:「夫君這是怎么了?」

沈寒霽微微退開了一步,輕描淡寫的道:「在碼頭鎮的時候,遇上刺客,傷了手。」

溫盈一怔,隨即輕拿起他的手,把他的兩層衣袖捋了上去,只見小手臂包著紗布,足有一個巴掌長的長度。

溫盈問:「什么時候的事?」

沈寒霽:「已經有六日了。」

溫盈聞言,眉頭皺了起來。心中一計算,六日的話,不就是他寄信回來的那一日嗎

抬起頭看向他:「那你在信上怎么說一切安好?」

沈寒霽笑了笑:「出門在外,自然得與家中報平安。」想了想,他補充道:「你堂兄表兄平安無事,說來,這次刺殺還得了你表兄兩次相救,才得幸於難,只是傷了手而已。」

溫盈愣了一下:「表兄救了夫君兩回?」

沈寒霽點了點頭:「等過些日子,我手好些了再設宴宴請你堂兄和表兄到府上來。」

溫盈點了點頭,低頭看向沈寒霽的手臂,問:「回來可換了葯了?」

沈寒霽搖了搖頭:「回得急,並未換葯。」

溫盈想了想,道:「我去吩咐下人去准備熱水,再做一些吃食,等夫君沐浴後,我再給夫君上葯。」

說了之後,看了眼離自己依舊很近的男人,略為不自在的道:「夫君再退開一些,讓我先出去。」

沈寒霽眼里噙著笑意,如她所願的退了兩步。

溫盈轉身拉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把房門關上,才深深的呼了兩口氣。

吹了一會夜里的涼風,那幾分熱勁也下來了,隨後去吩咐下人准備些吃食和熱水。

回了房中,沈寒霽坐在榻上喝茶,溫盈道:「熱水已經准備好了,夫君先行沐浴……」頓了一下,想起他受傷的左手,她又道:「我再喚個小廝給夫君擦背洗頭。」

沈寒霽放下杯盞,黑眸緊鎖著溫盈,隨後道:「我不喜旁人伺候。」

溫盈似乎聽明白了些什么,隨即道:「夫君要自己來,那小心一些,別濕了傷口。」

聞言,沈寒霽長眉微微挑了挑,幽幽道:「阿盈你可不是旁人。」

溫盈早有所料他會這么說,想讓她來幫忙,卻還要拐彎抹角。

安逸的生活不過就過了九日,他回來了,又不得清閑了。

澡間,溫盈給他褪了上衫,余下的衣服她沒有繼續,停了下來,轉過身去,道:「夫君自己脫余下的衣物。」

沈寒霽被她的避嫌惹笑了,聲音愉悅:「阿盈,怎還如此害羞?」

溫盈也沒有被他的調侃而羞澀,只淡淡的道:「夫君若是不需要幫忙,我便出去了。」

沈寒霽輕笑了一聲,還是自己褪下了余下的衣物,進了浴桶中,把兩臂放在了浴桶的邊緣。

溫盈聽到了水聲,才轉過身來。

拿起水瓢舀了溫熱的水淋在他的發上,隨即才用胰子擦拭在發絲上,輕揉搓了片刻,才起浮泡。

溫盈給他洗著頭的時候忽然想起:「夫君不喜旁人伺候,那受傷了六日,又是如何沐浴洗漱的?」

天氣炎熱,沈寒霽又愛潔,絕不可能六日不洗澡不洗頭的。

沈寒霽閉眸享受那柔軟的手指在頭上輕輕揉搓,也緩解了那些一陣一陣的頭疼。

他語聲悠然:「無人伺候,自己一個人來,簡單洗漱也不成問題。」話一落,他感覺到了頭上的手停頓了下來。

溫盈想甩手走人。

隨即又聽到沈寒霽道:「只有一只手能用,自然不甚方便,傷口也被水沾濕了幾次,也洗得不甚干凈,如今頭皮也有幾分癢。」

答案滿意,溫盈繼續給他洗頭。

沖洗干凈頭發後,溫盈給他擦了背。

做完這些後,溫聲道:「余下的夫君自己洗,過一刻後我再來給夫君更衣。」

在溫盈轉身出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他的一聲「多謝。」

溫盈淡淡的笑了笑:「我與夫君是夫妻,不用說謝。」

說著便退出了浴間。

*

溫盈如同被水中撈起的一般,身上覆了一層薄汗。躺在床上,連抬一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方才上了葯後,還未細問刺殺一事便演變成了這樣。

腦子放空的時候,溫盈在想沈寒霽他還不如少些出公差呢,好歹他還不至於現在這般如同。

沈寒霽端來了水,濕了帕子後慢條斯理的給溫盈擦拭,動作輕緩。

溫盈覺得癢且羞。羞得只把自己的臉埋到了軟枕之中,任由他來打理,但他的動作實在是太慢了,慢得讓人懷疑他是故意的。

沈寒霽轉身走到床邊,看到床榻之上的溫盈,腳步一頓。

綢子的薄衾貼敷,溫盈趴在床榻上,肩膀往上抬,雙臂枕著臉,腰身凹陷,婀娜多姿。

喉頭一滾,眸色深邃。暗暗的呼了一口氣,轉身方才掛起的紗幔又放了下來,躺在溫盈的身側,幾乎感覺到了彼此身上的熱氣,盯著上方的帳頂,沒有去看身旁的人。

溫盈有些犯困,但還是忍住了困乏,詳細詢問問:「可知道這次刺殺夫君的何人?」

沈寒霽看著帳頂,回道:「先前官船時,估摸著惹到的另一波賊人。」

溫盈恢復了些許了力氣,捂著薄衾轉了身,驚詫的看向他:「確定嗎?」

沈寒霽「嗯」了一聲,繼而道:「他們只敢在外動手,在金都是天子腳下,若動手,很容易便暴露了。」

說罷,又繼而安撫她:「此事我也有了些頭緒,明日一早我得進宮一趟,此事與聖上說了,會安排人保護我,莫要過於多慮。」

溫盈點了點頭,思索了片刻後,道:「我也有些事情要與夫君說,明日待夫君從宮中出來,再詳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