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探討(1 / 2)

三人探討

靳琛和溫霆一同進了帳篷。

溫霆先行開口詢問了夫妻二人的身體。

二人都說沒什么大礙了, 可溫霆看了眼沒有上妝,臉色蒼白, 唇瓣更是沒有什么血色的堂妹, 眉頭微皺了皺。繼而再看向堂妹夫掛著的手臂,眉頭更皺了。

——試問這那像是無礙的模樣?

沈寒霽素來擅長看人神色讀心,看出溫霆所想, 淡淡一笑:「我只是受了些輕傷, 箭傷所幸不深,養小半個月便好了。阿盈受了驚嚇, 又照顧了我一宿, 太過勞累了, 休息幾日便可。」

沈寒霽說的是實話, 溫霆思索了一息, 才點了點頭。

說了幾話, 溫盈思索著他們應當不只是來詢問他們夫妻二人的身體情況,應當還有什么話要與沈寒霽說。所以想了想,便道:「我去看一下蓉兒他們, 你們先談著。」

沈寒霽點頭, 上前撩開帳簾, 把溫盈送出了帳篷。

溫盈出了帳篷後, 便往蓉兒的帳篷而去。

其他貴女已經回了金月庵, 帳篷也就拆了,周圍只剩下一丈之外, 蓉兒和柯月的帳篷。

蓉兒身上的刀傷嚴重, 要是今日就回金都, 肯定受不了。可即便過兩日回去,但兩日的路途顛簸還是非常的不妥, 所以溫盈打算把她先送到金月庵休養,半個月再讓人來接。

柯月傷得不重,但也是受了些傷的,所以溫盈便順道讓她在金月庵休息半個月,與蓉兒也能有個照應。

溫盈出去後,沈寒霽請他們二人在茶幾前席地而坐。

沈寒霽問:「你們二人都發現了什么?」

靳琛回道:「昨日我與那些人交手,發現與在碼頭鎮刺殺大人那些人的招式路數相似,十有九成是同一撥人。」

靳琛所言,如沈寒霽猜測的相差無幾。

靳琛壓低聲音詢問:「可要屬下去碼頭鎮調查一番?」

沈寒霽抬眸看了眼他,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微微搖頭。從茶桌旁站了起來,與他們說道:「前方石河,視野寬闊,我們去那里說。」

二人明白,隨而起了身,與他一同出去。

沈寒霽倒不是怕有人偷聽,畢竟現在營地巡邏加強了,若有人敢在帳篷處竊聽,不消片刻便被發現。

平日與溫盈談論些不能讓人聽到的話,都是距離親近,輕聲細語,壓低聲音來談論。

而現下三個大男人,湊近在一塊,輕聲細語,氛圍太過怪異。

三人走到了營地外的河流,等將士打了水後,沈寒霽才尋了塊干凈的大石,慢條斯理地坐了下來。

其他兩人站著太突兀,也徑自尋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坐定後,沈寒霽才問:「可還記得一個多月前,在碼頭鎮遇刺那日,我在客棧之中與你們說過的大膽猜測嗎?」

二人相繼點了點頭。

沈寒霽笑意如水,眼神卻是深不可測,他不疾不徐的道:「我的猜測,碼頭鎮整個鎮子皆為賊窩。」

這話一出來,靳琛與溫霆眼眸皆一睜,露出了驚訝之色。

沈寒霽看向溫霆:「我當時讓你和表兄在鎮上打探消息,調查官船被劫那日碼頭鎮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堂兄可還記得當時打探到的消息嗎?」

溫霆回想了一番,回道:「鎮上的百姓都說半個月前有幾百人到了鎮上,說是調查官船的,他們也就信了,沒有懷疑。」

「我當時還詢問了你,可有不同的說法,你說都是大同小異,便是稚童也都是一樣的說法。」沈寒霽緩緩道。

忽然提起這事,素來敏銳的靳琛也發現了不對勁,隨而接道:「發生的事情不是親眼所見,便是在一個小小的村庄都能傳出多種不同的說法。可數千人的鎮子,所詢問到的人卻幾乎是一樣的說辭,竟連孩童也是一樣的說法,反倒顯得像是串好了說辭。」

沈寒霽微微頷首:「再有,碼頭鎮的百姓無論男女,自小就開始練武,說是提防水寇,這倒是扯不出太大的疑點。但水寇在七八年前,朝廷派兵圍剿之後,只余下一些余孽,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此次也是因大批的官銀和兵器才鋌而走險去劫,所以平日里也算是太平盛世了,但碼頭鎮的百姓對稚兒與少年的訓練從未松懈。」

聽到這,靳琛溫霆兩人面色逐漸嚴謹。

沈寒霽卻依舊面色清淡:「我特意翻閱過碼頭鎮歸屬縣城的記錄,碼頭鎮每隔一兩年便會有很多戶遷入,這些外來人,依舊會讓自己的孩子與碼頭鎮上的百姓一同習武。再且,碼頭鎮戶冊上的男子與女子的人數相差無幾,但不知你們有沒有發現,我們在碼頭鎮的那些天,所見到的皆是女子比男子多。」

溫霆思索了一下,回道:「聽鎮上的婦人說,男人多為去走船了。」

沈寒霽輕點頭:「說得過去,但碼頭鎮本就建立在京淮運河之上,平日多有民船商船官船經過,做些小生意,不也比背井離鄉,離開妻兒要來得好?當然,也有可能是想掙大頭的人。」

「但走船的人,似乎多了些。」靳琛微微眯起了眼眸。

溫霆也點頭,似乎想到了什么,隨而低聲道:「那些刺客,會不會就是外出走船的人?」

靳琛眉頭微蹙:「便是蒙面行刺,可等到扒開屍體的時候,一樣會露臉,難不成就不會被發現?」

沈寒霽勾唇漫然笑道:「能見過他們的臉,除了家人,還能有誰?幾乎整個鎮子都為其打掩護,他們不在生人面前露臉,也輕而易舉。再者鎮長是賊首的話,普通人落戶碼頭鎮,他不同意,便不會有外人落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