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茶席(1 / 2)

顧家茶席

溫盈給沈寒霽沐發擦背後, 便從浴室出來了。

出來後,才發現外邊已經下起了秋雨, 天氣也有些寒涼。

溫盈拉了拉微濕的衣襟, 去另外一個澡間也泡了個熱水浴。

小日子昨日便走了,今日泡上個熱水浴,疲憊的身子頓時舒暢了。

回房後, 沈寒霽也已經在房中了。

氣氛極好, 沈寒霽自是不會錯過溫盈難得心軟的機會,再而哄著她, 讓她來弄。

有過一次之後, 第二次上手便也沒有那么的羞窘了。

溫盈握住了沈寒霽的一雙手, 十指插入了他的指縫之間。

他以前是如何對自己的, 現在她便如何對他。

大抵是心境不一樣了, 二人的感受似乎也大有不同。

身體舒爽, 心情也暢快,身心都甚是愉悅。

便是在深秋,溫盈也出了些許的薄汗, 臉色緋紅, 發絲貼在了兩頰, 更是慵懶的微眯起了雙眸。

沈寒霽愛極了她這樣既慵懶又享受的表情。平時那般溫柔的一張臉, 如今卻是又美又媚, 又純又谷欠。

一場秋雨緩緩落下,許久後, 外邊的秋雨似乎小了, 雨聲漸緩。

沈寒霽肩胛骨的位置雖傷了, 不能有太大的動作,但輕抱著溫盈倒是不成問題的。

二人緩和了許久, 思緒才逐漸回籠。

沈寒霽擁著懷中的軟玉溫香,埋在溫盈的頸窩處,嗓音低沉略啞的道:「待再過幾日,我與你一同去一趟回春醫館。」

溫盈嗓子也帶了幾分余韻,軟綿綿的問:「那金大夫信得過嗎?」

沈寒霽「嗯」了一聲:「與我而言,算是信得過。」

溫盈想了想:「若信得過,為何金大夫只知夫君夢魘,不知個中緣由?」

他回道:「大抵,只是信得過,未到你我之間現在的信任。他若能保守秘密最好,若是不能,也就只是給我的仕途造成一些小波折而已,沒有太大的影響。」

頓了一下,沈寒霽繼續道:「但這事也關乎到侯府的臉面,同時也是母親和二娘的一個心病。畢竟那人是母親千挑萬選的,若是讓她知道我現在還被那件事影響,難免讓她憂愁。外邊的議論也更會讓二娘寢食難安。」

抓著他修長有力的長指,在指尖輕繞著的溫盈,聽到這話,微微細品後,感覺到沈寒霽是真的變了。

他不僅在意她的感受,似乎也逐漸在意旁人的感受了,或者說他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

大概是因——既然都已經搬回主屋住了,也算是直接面對了這夢魘,又何必再繼續的讓自己特意的冷清冷心。

「別人常說心病需得心葯醫,夫君都已經看開了,說不定,夫君的怪疾也已經在逐漸的好轉了。」

沈寒霽低聲「嗯」了一聲,應道:「或者是已經好轉了,我自己不知罷了。」

溫盈點了點頭,隨而困意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來,微張嘴巴打了個哈欠,眼眶因困乏而濕潤了起來。

沈寒霽抬起頭,在她耳邊低沉而溫柔道:「睡吧,其他事情,等明日起來後再商議。」

溫盈模糊不清的應了一聲「嗯」,昏睡之際,想到自己睡著了,沈寒霽未必一定能睡得著。

思來想去,溫盈動了動身子,轉過身,與他面對面,纖細白皙的手臂穿過了他胸膛側,像是抱住了他一樣,在他的後背輕輕拍著,軟聲哄道:「夫君也早些睡吧。」

因困乏,嗓音都帶著濃濃的困意。

沈寒霽的目光落在溫盈的臉上,她的雙眸半闔,已然困得不行了。

這是半年來,溫盈第一回在醒著的時候,願意與他面對面而寢的。

沈寒霽心底微微發顫著。

這證明她已經在嘗試著,嘗試把自己心底的門扉打開接納他了。

不過還是被她這哄孩子入睡的方式給逗笑了。沈寒霽低低沉沉的笑了一聲,低聲道:「好,我也睡。」

說著也閉上了雙目。

溫盈見他也閉上了眼睛,這才安心的睡了過去。

睡過去的時候,溫盈還在想——一定不能年紀輕輕的就守寡了,畢竟他的活兒其實挺好的,若是守了寡,一輩子都得曠著了。

許久之後,沈寒霽才睜開了雙目,目光落在溫盈的臉上,眸光柔和。

如今,已經不是夢魘的問題了,而是睡不著。

晚上一閉眼,就是半年前夢到過的事情。

——夢中溫盈郁郁寡歡,憔悴的面容。還有落水那一幕。雲麗山遇刺的那一幕。

耳邊聽到的是在淮州寺外算命老先生的話。老先生說他命中注定無妻無子,而溫盈是那天生短命的命相。

那會,他勸慰自己,老先生說的事夢境中的事情,與時下無關。

可如今溫盈屢屢遭劫,總歸成了心病。

旁人都說他豁達,但實則不然。

*

昨日一場秋雨,算是進入了深秋,天氣驟變,秋季寒涼,衣服也得多添一兩件厚實的才成。

不僅天氣變了,就是連金都也發生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