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談判(1 / 2)

牢中談判

沈寒霽讓溫霆去盯著被降職守了城門的邵武校尉, 但那人卻是極為謹慎。

那人或許發現了些許的端倪,數日未曾去尋李清寧。

李清寧似乎也察覺出了問題, 所以待那帶著面具的白衣男子來了之後, 她便讓他暫時別來她這里了。

男子帶來了打胎的葯,聽到李清寧不讓他來了,便緊張的道:「我若不來, 郡主先莫要喝葯。」

李清寧看了眼桌面的葯包, 鄙夷嗤了一聲:「便是再疼我都能忍得了,如今已經回到金都了, 我是一刻都不想再懷著那個人的孩子, 讓我惡心!」

「那被他發現了怎么辦?」男子問道。

李清寧抬起下巴, 似乎一切皆在掌中的道:「他發現不了, 便是發現了, 也不足為懼」

因為她會在他發現之前要了他的命。

想到這, 收回了目光,看向他:「你一定不能被人發現,待那婦人快要臨產的時候, 再讓她去鬧。」

男人頷首:「明白。」

*

時序入冬, 陰雨連連, 寒風濕冷入骨。

沈寒霽與靳琛各執了一把傘, 從門庭跨過, 行過了沒有一草一木的大理寺牢獄的地坪。

走到了牢獄的門前。

收了傘,放到了門的一旁, 拿出了令牌, 一旁的獄卒便打開了牢房的大門。

進入了天牢, 身後的獄卒道:「按照大人的吩咐,未曾對那個姓齊的動刑, 單獨關押了一個牢房,半個月,不曾有有一個人與他說過話。」

沈寒霽輕點了點頭:「他什么反應?」

獄卒答道:「每日都是吃了便盤坐在牢中,耐性極好,也是什么都不問。」

走到了關押齊豫的牢房前,獄卒拿起鑰匙開了鎖,把拴在牢門的鐵鏈繞開。

獄卒做著這些事的時候,沈寒霽望進了牢房中,與牢中盤坐在地上的齊豫對上了視線。

齊豫生了一張妖冶的臉,即便身穿著囚服在地牢中,也不見狼狽。神色從容得好像剛被抓進牢中的一樣,半點也看不出他已經被關押了大半個月。

牢房門開了,沈寒霽吩咐獄卒:「把四周看守的人撤了。」

獄卒應聲,隨後退了下來。

沈寒霽看了眼靳琛,靳琛會意點了點頭。

安排妥當後,沈寒霽低頭進了牢房。

齊豫對他笑了笑,淡定從容的打招呼:「沈大人,稀客呀。」

沈寒霽撩袍在長凳上坐了下來,不急不緩的笑道:「算不上稀客,平日也時常到牢房看看其他犯人,只是未曾與齊東家打招呼罷了。」

齊豫笑道:「如今調香閣已經被封了,齊某現在是階下囚,而非調香閣的東家。」

沈寒霽不可置否一笑,稱呼依舊未變的道:「旁的不說,齊東家的鎮定從容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齊某並未犯事,又為何要驚慌失措?」齊豫輕一聳肩,反問道。

沈寒霽認同的點了點頭:「確實,除卻你母親曾是東疆貴女這一點外,沒查出什么不對的地方,此次抓拿你,是因太子殿下在金月庵遇刺一事。」

齊豫抬頭,非常鎮定的問:「沈大人覺得我有這么大的本事刺殺太子?」

「有沒有本事,我不知道,但我卻知道那次刺殺可不僅僅想要的是太子殿下的命,還有我家娘子和戶部尚書劉語馨的命。」

「要刺殺太子殿下,反倒好理解了。但為什么要刺殺我家娘子和那劉家女呢?」沈寒霽淡淡的目光落在齊豫的身上,看著他面部的細微表情變化。

可齊豫依舊面不改色。

沈寒霽又繼續道:「指使刺客刺殺太子,在金月庵故意鬧起動亂的人,便想著大家都會以為是刺殺太子刺殺太後,若是在這場刺殺中死一個貴女一個貴婦,旁人只會覺得她們是倒霉,又怎么會去懷疑刺客的本意就是要殺她們的?」

齊豫也露出驚詫之色:「戶部尚書千金和沈大人的娘子也遭到了刺殺,這是為何?」

沈寒霽笑了笑:「既然齊東家明知顧問,那我們便來理一理。」

沈寒霽站了起來,看著齊豫,徐徐而道:「我家娘子遭刺,很有可能是我的仇人來尋,畢竟半年前我在京淮運河反殺水寇,與其結下了過節,再而來向我尋仇,殺我不成,便想殺了我的娘子,這可能是其中一個原因。其二也是尋仇。」

沈寒霽慢步到了他兩步之外,半蹲身子,與其平視,壓低聲音道:「其二,裕王向來與我不對付,此次他的女兒在皇陵自盡,而從他們一家那等病態的心態來看,他應是最想要了我和我娘子命的人。」

「至於劉家女為什么會被刺殺,想必齊東家是最清楚的了。既然能知道你母親曾是東疆貴女,或許也知道其他的秘密,自是留她不得。」話到最後,沈寒霽問:「齊東家,你說是不是?」

「若是沈大人真要把這罪安在齊某的頭上來,齊某一介商賈,無訴冤的門道,便也只能認了。」齊豫抬著眼眸直視沈寒霽,沒有半分回躲,心智可見比旁人要堅定許多。

沈寒霽也不著急,面上的笑意一派從容:「齊東家倒不必如此快就認了,我還未說更有趣的事情呢。」

說著,沈寒霽站了起來,轉身回到了位上,摩挲著腰間的玉珏,淡淡的笑道:「我這個人,若是有半點懷疑,便會尋根問底,所以我便派了人去你的家鄉調查。我底下有個隨從,以前是乞丐,所以最擅長與這乞丐打交道,旁人或不知的事情,那些乞丐都能知曉一二,我那隨從從那些個乞丐口中打聽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齊東家應該會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