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遠行(2 / 2)

靳琛稍作思索沈寒霽來尋他的目的,片刻後便有了答案。

應是那李清寧的事情有所進展了,但近來禮部和大理寺的瑣事牽制住了他,騰不出太多空閑的時間來處理,所以便來尋他。

確實,沈寒霽就是為了這事來的,余下只有數日時間。若是想要在這短短數日的時間內抓住李清寧,不大可能。

但沈寒霽目的並不糾結在此。

他的目的,只是想要有一個能讓他信任的人在金都掌控著局面。

而有這樣能力,且還讓他所信賴的人,除卻靳琛便沒有別人了。

在他與溫盈的那個夢境之中,靳琛會憑著自己的實力成為大理寺少卿,便可見他能力卓越。

況且共事半年有余,沈寒霽最為清楚靳琛的能力和可靠的程度。

不一會,靳琛便進了書房。

沈寒霽並未說其他,開門見山便道:「今日我見了齊豫,他如實與我說聾啞巷子中有許多人都是他的人。回府後我便讓青竹去查證了一番,得到證實,被徐建所帶走的那個聾啞婆子,確是齊豫的人。」

聞言,靳琛忽然道:「若是能讓那聾啞婆子親自來尋,豈不正是能知道李清寧的所在?」

沈寒霽點頭,但神色卻不輕松:「我在金都的時日已然不多了,不一定能在這么短的時日內找出李清寧,但若能找出來,便是最好,若是尋不出來,便靠你了。」

靳琛嚴謹道:「我必然竭盡所能。」

沈寒霽道:「若是聾啞婆子還未死,還在李清寧身旁伺候著,定然是見過裕王妃的。而齊豫培養這些人本就是用來探聽權貴秘辛。若是知曉那是李清寧和裕王妃,聾啞婆子必然會想辦法把消息傳到聾啞巷子,告訴接應消息的人,屆時我等順藤摸瓜,便能得知李清寧所在。」

聞言,靳琛垂眸思索了一下,隨而道:「我安排人且先混進聾啞巷子,同時再暗中找人扮成齊豫那邊的接應人。」

沈寒霽「嗯」了一聲,隨而道:「一尋到聾啞婆子,抓拿到了李清寧後。而聾啞婆子一旦指出了裕王妃見過李清寧,便足以證明裕王夫婦是知道李清寧假死一事,且還私藏著她。如此,你便進宮把這一消息告知皇上。」

此事一出,皇上便不會再對裕王這個親兄弟有半分的信任。

靳琛應:「行,我會按照你說的去做。」

得了他的應承,沈寒霽嘆了一息,道:「李清寧對阿盈恨之入骨,她必然會明著暗著給阿盈使絆子,我離開金都去往東疆的這段時日,有勞表兄了。」

話到最後,沈寒霽忽然對靳琛一拜,如今,靳琛便是他能托付之人。

靳琛冷了一下,隨而扶住了他。他道:「我與表妹自幼一同長大,且我與阿霆情同手足,他的妹妹,便是我的妹妹。在緝拿李清寧這禍害一事上,我定當全力以赴。」

有了靳琛這話,沈寒霽浮躁的心思,平靜了些許。

*

溫盈有孕一事,除卻身邊親近的蓉兒和柯月柯敏外,誰都沒有告訴,便是時常過來串門嘮嗑的季氏也不知曉。

溫盈與沈寒霽有著一樣的顧慮。李清寧本就是偏執至心狠手辣之人,若知道她懷有身孕,或許李清寧會因此不顧一切的陷害她和腹中的孩子。

因此,溫盈打算深居簡出,而到天氣回暖的時候,再穿些寬松的衣物,且每隔一段時日便暗中去金大夫那處號脈。

出行前一宿,沈寒霽孜孜不倦的與溫盈囑咐了許多要注意的事情,好似要出遠門的是溫盈,而不是他一般。

溫盈知曉如此才能讓他心安一些,故而聽得很是認真,他每囑咐一點,她便應承的點頭應「好」。

囑咐了半宿,溫盈受不住的打了個哈欠,他才驚覺夜已深了。

沈寒霽無奈的搖頭一笑:「瞧我,倒是忘記了時辰,也忘記了你現在熬不得夜。」

溫盈輕聲道:「無事,我白日睡得也夠多了,不是特別的困。」

沈寒霽還是把她從軟塌抱了起來,抱到了床榻上。隨而在她身旁躺了下來,把她摟到了懷里。

他道:「我四更天便要走,便不喊醒你了。」

溫盈思索了一下,或許是怕自己醒不來,他便這么走了,一句囑咐的話都沒來得及說。

想了想後,便反摟住了他的腰身,輕聲細語的道:「早些回來,我在家中等你平安歸來。」

沈寒霽淡淡的笑了笑,低聲的應了一聲「好」。

再而重復了一遍溫盈的話:「你在家中,等我回來。」

沒有過多離別時的傷感,只有這悄無聲息的一個擁抱。

四更天。

沈寒霽起來時,並未吵醒溫盈,一切動作都儼然悄無聲息一般。

等溫盈醒來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