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絨傻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可如何是好,彭銳這不靠譜的怎么把袁召拖來了,難道他不知道袁召和段如碧不對盤嗎?
還不知曉段如碧心事的溫絨急得頻頻給林雋使眼色,林大叔自然聰明絕頂,可是他選擇了靜觀其變。
林雋笑看袁召,問道:「他就是你推薦給我的伴郎?」
彭銳一邊翻看菜單,一邊回應道:「是啊,我太老了,和小碧搭檔不協調,袁召就再合適不過了,他們以前是大學同學,現在又是工作伙伴,親上加親嘛。」
溫絨徹底無語了,她回頭觀察段如碧的神色,好在段如碧看上去臉色有些不自然,倒不像是生氣。
袁召在這種場合總是能拿捏得很好:「我還沒當過伴郎,林總不嫌棄的話,我很願意。」
林雋心下明白,溫絨雖沒多說,但跟他提過段如碧和袁召之間的過節,可現在看起來袁召太坦然,根本看不出他對段如碧的事有絲毫在意的地方。而段如碧,林雋暗中觀察了一番,這姑娘表面上冷冷淡淡,可似乎沒強烈反對的意向。
林雋把目光投向段如碧,段如碧隨即看了他一眼,淡定地說:「行吧,我沒問題。」
溫絨驚訝不已,但疑問還未說出口,那邊彭銳正為自己幫了大忙笑得合不攏嘴:「哈哈,金童玉女給你們當伴娘伴郎,小心你們的風頭被搶走哦。」
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段如碧默默喝著茶,心底卻猶如掀起了驚濤碧浪,當看到袁召在她對面坐下,她就感到一陣暈眩,腦袋也有些轉不過彎來。如果說這真的是緣分,那么上帝也在幫他們,或許真如便宜師傅所說,有些事是注定的。
溫絨還是有些擔憂,林雋見此悄悄拍了拍她的手以示撫慰,然後舉起酒杯向袁召和段如碧示意:「那就有勞二位了,這次婚禮我和絨絨都非常重視,我不想留任何遺憾,畢竟婚禮一生僅有一次。」
緊接著,林雋將他對婚禮的設想做了大致介紹,段如碧細細聽著,越聽越動容,現在的林雋真的是懂溫絨的林雋。和當年招搖得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的訂婚截然不同,這一次林雋只打算邀請最親好友辦一個不大卻絕對溫馨的婚禮,段如碧知道這是溫絨想要的,不求多奢華,只求安然幸福。
願求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說來簡單,談何容易。
感慨間,段如碧將目光轉向袁召,這個人帶給她太復雜的感覺,看似那么溫和的人卻給了她最沉重的打擊,又激起她最貪婪的奢求,終究還是不舍。
袁召正和林雋聊得合拍,感覺到段如碧的視線,立即回頭看來,段如碧不免慌神,好在她趕忙扯了扯嘴角,不咸不淡地笑過。
林雋提議道:「那么,過兩天找時間一起去試下禮服吧。」
說到禮服,溫小絨興奮了,她忙拽住段如碧的手說:「小碧,你要幫我把關呀。」
看到溫絨那么看重段如碧,林雋吃味道:「你應該相信我的眼光。」
段如碧不由笑出了聲,看他們都老夫老妻了還那么甜蜜,這才是真的愛情吧。
一頓飯吃得再和諧不過,尤其是討論到婚禮細節的時候,段如碧充分發揮廣告人的創意精神,把溫絨說得別提有多動心,三個大男人完全淪為配角。
「我說,你這是把你自己的婚禮設想都加進去了嗎?」林雋終於忍不住跳出來調侃段如碧。
段如碧說得正high,猛一下沒了聲。
「你干嘛打斷我們。」溫絨不滿道。
段如碧卻冷靜下來,的確這不是她的婚禮,但這是她最好朋友的婚禮,想到她終於要嫁了,她就莫名心酸,她想要溫絨的婚禮完美無缺,卻在不知不覺中把自己的期望加入進去。
段如碧不得不承認:「確實有一些是我的設想。」
溫絨不依:「我覺得很好啊,那些設想我都喜歡。」
「但這畢竟是你的婚禮。」
彭銳插嘴道:「小碧,你那些構想不錯,以後你結婚的時候可以用,全給了他們這一對,你不就吃虧了。」
說完意有所指地瞄了瞄袁召。
「到時再說吧,誰知道什么時候結呢。」段如碧隨口道。
「你想結,立馬有人要娶你。」彭銳趕忙接口。
溫絨替彭銳捏一把汗,他不怕段如碧翻臉呀,但奇了怪的是,段如碧竟然說:「我考慮看看吧。」
不僅是溫小絨目瞪口呆,連袁召都少見地怔住,都無法確定段如碧話里的意思。
飯後,溫絨尾隨段如碧來到洗手間,悄悄問她:「小碧,你是怎么想的?」
段如碧一面冷靜地洗手,一面看著鏡子里溫絨那張緊張兮兮的臉,鎮定地說:「我或許會復合。」
溫絨呆了很久,好像不認識段如碧一般:「你確定?」
段如碧點點頭:「這種感覺你應該懂。」
溫絨自然明白,她也是過來人,割舍不了的感情哪怕會將人毀滅,你還是割舍不了。
「需要我幫忙嗎?」溫絨輕聲問道。
段如碧對著鏡子拍拍臉,回給她一個笑容:「沒事,我知道怎么做。」
一行人離開餐廳,林雋和溫絨自然一起回家,彭銳推說還有應酬要先行離開,剩下段如碧和袁召,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幾秒,段如碧拿出車鑰匙說:「我送你。」
袁召也不推辭,跟著段如碧走。
開車後有一段時間,兩人都沒說話。車內溫度很低,段如碧試圖調高暖氣,好像這么做就能讓兩人間的氣氛也熱一點。袁召望著前方,偶爾轉頭看段如碧的側臉。
段如碧不太舒服地問:「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