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句話在疼,他聽這句話也在疼。這傷口,還能愈合么?
星光,在冬季黯淡。看星星只是借口,誰都需要冷靜幾分,來撫平傷口。
「喂,你很過分,不要總靠著我,行不行?」突然間才發現,鳳冥煜這家伙很有無賴的天分,枕在她的腿上,完全把她當成了抱枕。
「那你還把我當成火腿,咬過呢。」
鳳冥煜無辜地拉開衣領,肩上兩排整齊的小牙印像是在宣告著什么。江蕊低下頭,重重地在旁邊補上一排泄憤。
他眸中忽然深沉起來,只是悶哼,卻沒有吭聲。
「聖旨到,江蕊聽旨——」
「我聽著呢。」站不起來,在榻上被他靠的腿酸了。
聖旨?他想什么?什么莫名其妙的鬼聖旨,他要是敢廢後,就真的死定了。江蕊突然想起來那日聽見上官婉兒說聖上要准備廢後,心中猛然一窒。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後江蕊必須生生世世都陪在皇帝鳳冥煜的身邊,永遠不能離開。欽此——」
「去死……」鳳冥煜居然尖著嗓子學起了公公的聲音,而且很像。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堂堂皇帝居然去學一個太監,而且還是鳳冥煜平日里那般冷峻之人,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明明很開心,可是為什么就是想哭呢?她忍住眼中的酸澀,拿下鳳冥煜手中的聖旨。那只是一張空白的聖旨,她卻佯裝認真:「拜托,都沒有璽印。」
鳳冥煜低下頭,深深額吻:「這就是朕唯一的印章,蓋給江蕊了,所以你要一輩子負責。」
「才不……」他臉色一沉,被他摟得快要窒息,江蕊才連忙說出下半句,「不是一輩子,太短了,是三生三世!」
「好,三生三世!」
那晚,誰都不知道怎么睡著的。
只知道夢很甜,很甜很甜。可是夢痕卻很淺,很淺很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