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的唇角竟然綻放出了微笑,如同盛夏開放的雪蓮。是誰曾說,心麻木到一定程度,就不會再痛。他是如此切膚體味。
「不要走,不要走……」
朦朧中,她直覺安心。有一種近似白蓮幽幽的香味,似乎是熏香在衣上殘留的熟悉的味道,讓她只覺舒暢。
接下來又是一些夢,卻是比之前更真實的場景,讓她依戀。
完完全全的一片黑暗,雨點打在身上,似乎夾雜著絲絲碎冰。衣裳濕透了,風好大,冷得徹骨。綉著寒梅的白鍛小鞋濕透了,走在青石板路上的每一步都很疼。可是有人始終牽著她的手,那只手明明很冷,好似沒有溫度。可為什么緊握的時候,就有一種充斥心間的安全感呢?而且,竟然給她帶來了溫暖。
十指緊扣之時,誰的心中都是相同感受。沒有從前,沒有以後。這樣緊緊相握,執手人間,便已是天荒地老,也就無所謂海枯石爛。
「蕊,再唱那首《笑紅塵》給我聽。」
「恩……紅塵多可笑痴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嘆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
……
那天她記得,心好疼,被傷得就快要停止跳動。可是自始至終,都有一個胸膛依靠。
他寬闊而狹小,冰冷而溫暖的背,給她支起了一個天堂。沒有悲傷,也不存在絕望。只是那種寧靜致遠的平和。望穿秋水。
燒已經退了,怎么會還是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