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那聲音有些熟悉，江蕊沒有抬起頭，就明白了很多。是杏兒的聲音。她早就是傾無雙的人，和凌雁她們一起參與了這場報復。不然，時間不會計算得這么恰到好處。

其實，她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很多次，雲筠韻總能和她在同一個時間出現在同一個地點，第一次，她可以當做是偶然，但是次數多了，那便是必然。良禽擇木而棲，人總是要往高出走的，這也是必然。

雲筠韻在這樣的時間被打斷，不得不瞪了一眼杏兒，揮手示意隨行侍衛們放開江蕊，一起離開。

鳳冥煜，她多少還是怕的。

『砰——』重重的一聲關門聲，江蕊筋疲力盡地頹坐在地上。

杏兒小心翼翼地上前，扶起她。本以為會被她推開，卻沒想到，她很安靜地任由被扶到床邊。「娘娘，對不起……」做這些也不是她的本意。只是，她們這些小小宮女，即使再平步青雲，也只能如同那小小的牆頭草，還是只能隨著勢力大的風那邊倒的。

「我懂。」江蕊的聲音，平靜得出奇。

*

「誰讓你擅自做主的？！」這女人越來越大膽了，消息才剛剛傳到他這里，她居然就擅自派御前侍衛在宮中傳旨，把江蕊打入冷宮。

『廢後』前陣子便已經在那些該死的老臣之中聲張得沸沸揚揚，民間不知道為何會有一種謠言，散布江蕊是妖精。再加上那時他的確有過想要獨寵她一個人，而閑置整個後宮的念頭。他真的想給她一個平淡的生活，但是又怕，永遠看不到她。所以，就只能冷落她。

可是，他的後宮，真的不適合她。這個小女人好傻，明明都明白，還是會心甘情願地被算計。

雲筠韻，如果不是一定要和她合作，她這么對江蕊，他真的要殺了她！

所有的宮女小心翼翼地退到兩旁，安靜像是要聽見花瓣落地的聲音。鳳冥煜在擔心，但卻又不能讓人看出來，所以不覺間，已經在殿內踱步，轉了很多圈。

直到有太監通報：「函妃娘娘到——」的時候，他才停下來，卻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惱怒，冷冷發問。

「歷代皇妃紅杏出牆，最輕的處罰都是打入冷宮。」

「你暗中聯絡南宮絕那么久，是不是也要打入冷宮？」

聽到這句話，雲筠韻險些被門檻絆倒。明明都這么小心了，他還是這么清清楚楚。

「煜，人家只是氣不過你對她好嘛。」雲筠韻這才發現，鳳冥煜手上的那個戒指，好像……和剛才江蕊戴的是一對。怎么會這樣！她不動聲色，輕輕一笑，「煜，這戒指真好看，送我好嗎？」

說完，便湊到他身前，想要取下那枚戒指。卻沒料到他一個轉身，她甚至沒能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