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成立的統治全球的□政府才剛剛實行兩年左右,世界各地都在經歷著各種程度的動盪不安。其中經濟市場的波動最為強烈,因為很多不認同超人統治的都是一些有財或者有錢的人。

而超人對他們的冷酷處決,就造成了世界上大范圍的經濟波動，大量的企業破產,政權出現斷層管理無法如實進行，失業率幾乎升高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更有超能力者之間肆無忌憚的戰斗毀掉了多個城市,鎮壓叛亂的武裝士兵更是讓那些地區雪上加霜，太多的人無家可歸,根本沒有辦法維持生活的溫飽。雖然超人政權很快的頒布了一系列的重建經濟的政策,也修訂更改了很多相關的法案和條令,但是破壞容易,想要重建一個新的秩序,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哥譚就是其中最好的例子，就算超人政府重點整頓改革，這個城市也如將死之人一樣，生機盡散疲憊不堪。神出鬼沒的反抗軍小丑軍團依然活躍在這個城市，但是他們除了讓整個城市更容易見到硝煙戰火之外，沒有一點作用。他們無法真正的反抗超人的政權。事實上，在最初的敗退之後，就再沒有什么人能阻止超人了。

克拉克離開蝙蝠洞，隨意的走在哥譚的陰影內，這座城市的陰影還是那么多，林立的建築物互相遮擋著，輕易得就能出現大|片的黑暗。超人對哥譚的監控一直沒有停止，蝙蝠俠也確實在哥譚出現過不少次，只是每次都是突然的出現，救走幾個人或者拿走一些物資，之後就會再度消失。

所有人都知道他一直在這附近，但是沒有人能抓到他。沒有人會比蝙蝠俠更熟悉這座城市，無數含鉛的建築物和地下通道能有效的阻擋超人的視線和超級聽力，所以布魯斯很可能就留在這里，融入哥譚的普通生活，普通的日常。

他能扮演長一個放|盪不堪的花花公子，能扮演成哥譚任何一個黑幫里面的小混混，他當然也能扮演成一個普通人，就如克拉克現在眼前所見的這些人一樣，滿臉疲憊的近乎麻木，卻依然堅持的苦苦掙扎在這座城市里。

「我要找到他。」克拉克在心底說著，腳步走的更穩了。這對他來說也算是有些微妙新奇的體驗，他沒有穿超人的制服，沒有帶著眼鏡當一個普通的小記者，他穿著普通的衣物，面容上幾乎沒有任何遮擋的走在哥譚。如果布魯斯看到他，一定就能認出他，但是他能認出這個世界的布魯斯么？

布魯斯一定不會一直躲藏在備用基地里面，他需要親自出來了解世界的現狀。所以克拉克幾乎是一條街一條街的尋找著，老舊的居民樓，混亂的貧民區，更加殘破混亂的救濟所。政府提供臨時工作的工廠，被扶持的新興企業。所有能與外界接觸能居住的地方，克拉克都仔細的尋找著。就算是偽裝，布魯斯也一定有一個暫時的居所。

三天之後，離開東區的克拉克心情沉重，那些人生活的現況讓他越來越擔心這個世界的布魯斯，他一定過得不好，更何況他還是一個未被標記的omega。想起之前搜尋的時候無意間看到的一個正在發|情期的omega，克拉克無法想象布魯斯被本能控制痛苦不堪的模樣，那個omega最後幾乎失去理智，只求有人能幫助他滿足他。

克拉克不能相信布魯斯也會這樣，讓那些莫名其妙的本能戰勝理智，那可是布魯斯韋恩，是蝙蝠俠，超越一切人類極限的強大男人。

但是當克拉克真的找到了布魯斯的時候，他就發現他想錯了，這是一個意外殘酷的世界，無論是這里的超人經歷的那些事，還是這個世界本身。先天性的abo的區別，就是一種讓人無法逃離的殘酷，布魯斯就算再出色，他也是一個人類，就算他真的能超越人類的極限，他也沒辦法抗衡生命強加的本能。

這個世界的布魯斯憔悴消瘦的幾乎不正常，他的頭發有些過長了，有幾縷零散的微微垂在肩膀上，面色蒼白的透著病態的青色，嘴唇是像紙一樣灰白，眼眶周圍有著濃重的黑眼圈，臉頰消瘦顴骨高聳，這讓他原本應該很英俊的臉看起來病態的虛弱又陰郁頹廢。

他大概是用了什么遮掩信息素的方法，或者胡亂的使用了什么會影響身體的抑制劑，克拉克就站在距離他十步遠的位置都能感覺到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古怪的讓人不想接近。那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氣味的好不好聞，而是更深的某種感覺，就像一個人明明站在那里，卻在拒絕著整個世界一樣，讓人不安的味道。

現在那個讓克拉克幾乎不敢確認是不是布魯斯的人，正在用屬於蝙蝠俠的警惕冰冷的視線看著他。他沒有逃跑，大概是覺得這種情況下逃跑也沒有用，他甚至沒有再移動一下，從看到克拉克的那一瞬間，布魯斯就僵在了那里，目光冷冽。

但是克拉克卻注意到了他虛弱的身子正在微微顫抖，動作幅度小的幾乎能讓人忽略，但是他確實是在顫抖，「他在懼怕我？還是被我身上的信息素影響了？」克拉克盡力的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那些急切和煩躁都變為善意和純粹的擔憂，他慢慢的接近著布魯斯，「布魯斯，你聽我說，我並不是……哦，天哪！你怎么了？！」

布魯斯在他走上前幾步的時候突然顫抖著跪倒在地上，緊緊的抓在肩膀上的手指因為過於用力而青筋畢露，更顯得他連手腕都消瘦的不可思議。克拉克瞬間就飛到了布魯斯的身邊，把那個全身顫抖似乎在忍受著痛苦的人扶在懷里。

被克拉克抱在懷里的布魯斯掙扎著似乎在抗拒，又似乎在渴求，他松開了自己的肩膀緊緊的抓著克拉克的衣襟，力氣大的讓那普通的衣服幾乎被完全撕扯開。全身上下唯一沒有改變的海藍色眼睛透著刻骨的冰冷，卻又泛著朦朧水汽，看著克拉克的樣子，似乎想用目光冰凍他，又似乎想要就這么吻上他。

「布魯斯，你究竟怎么了？受傷了？還是怎么了？」懷里輕的不可思議的重量，還有那一直沒有停止的顫抖，讓克拉克有些不知所措。

「你……」布魯斯的眉心幾乎皺成了傷痕，他用盡全力才控制自己不要真的撲到對方身上，或者飢渴的吻上那張豐厚誘人的嘴唇。這個超人不對勁，但是那信息素中獨一無二的強大，又證明了這就是超人本人。

可是卡爾已經不會再用如此擔憂溫和的目光看著他了，他的身上信息素的氣息也不會如此平和充滿了對他關心。卡爾恨不得抓|住他，然後把他鎖在什么特質的監獄里面，或者干脆像殺了綠箭俠一樣的殺了他，讓世人知曉這個世界究竟屬於誰。

在布魯斯開口說話的瞬間，克拉克的心跳就開始加速，全身的血液循環都開始躁動不安，他能感覺到他身上的信息素不受控制的肆無忌憚的涌現。帶著強烈攻擊性和侵略性的信息素讓他懷里的布魯斯顫抖掙扎的更加強烈。克拉克慌張的松開了手退後幾步，而布魯斯近乎狼狽的摔在了地上。

隨著布魯斯的呼吸出現的omega甜美誘人的信息素沖擊著克拉克的神經，他想要關閉部分感官，身體卻不受控制的散發出強烈渴求的氣息，他想要抱緊布魯斯，狠狠的親吻他，打開他的身體，讓他哭泣呻|吟，想要占據絕對的主導地位，然後在歡|*中標記他，讓他完全的屬於自己。

身體的本能如此急切的叫囂著，克拉克卻不得不退開了幾步，遠離那誘人的甜膩氣息，徒勞的抬手捂住了口鼻。就算知道信息素是透過皮膚接觸就能感覺到的，他還是忍不住這樣做。他不能趁人之危，更不能被誘|惑，他並不是這個世界的超人，布魯斯也不是他的布魯斯。

而看到這種情況的布魯斯只能笑得苦澀，緊緊的擁抱著自己，似乎這樣就能緩解那從身體內出現的痛苦。他不知道克拉克是被他的信息素吸引的幾乎不能自拔，看到克拉克後退，他只是以為卡爾現在連他的氣息都不能再忍受。布魯斯知道自己這一年頻繁的使用不完美的半成品抑制劑嚴重的損壞了身體，不但影響了他的健康，更是幾乎從根本上改變了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

「……」布魯斯張了張嘴，最終卻還是只能緊咬住下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擔心只要一開口，就會是誘|惑的呻|吟或者毫無尊嚴的渴求。他的身體狀況十分糟糕，半成品抑制劑的副作用讓他的發|情期變得十分不穩定。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一切感覺還好。但是他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普通人裝扮的卡爾，更沒想到只是感受到對方的氣息，他的發|情期就被引動了。

正在和身體的本能較勁的克拉克終於稍稍勝利一籌，他關閉了所有能關閉的超級感官，然後試探著走到布魯斯身邊，動作緊張卻小心的讓布魯斯重新靠在他懷里，「布魯斯，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超人，你是不是制作了什么能影響平行世界的裝置？」

「……不是他？」布魯斯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似乎在理解克拉克說的話，他深呼吸了幾口氣，然後把臉靠在克拉克的胸膛上，「去西區十七號街三樓左邊的房間……」可能真的不是卡爾，布魯斯壓下心中失落復雜的情緒，說出了一個臨時駐點的位置。那是一個已經被放棄的駐點，就算暴露也不會影響到反抗軍。

他身體內的痛楚越來越強烈，最好的辦法是能回到臨時的基地，他的房間內還有一些半成品的抑制劑，就算無法緩解痛楚，也能壓下發|情期。他寧可忍受疼痛，也不想讓自己被生物的本能控制的理智全失。但是他現在被超人找到了，在沒有弄清狀況之前，他不會把克拉克帶回基地，那太危險，他不能拿其他人的性命賭博。

克拉克抱著懷里喘息的越來越急促的布魯斯躲避著人群，用明顯超越人類的速度找到了布魯斯所說的那個房間。那明顯曾經是一個交換情報的據點，各種凌|亂殘破的紙張隨意的鋪在地上。房間內只有一套朴素的座椅，和一張鋪了厚實床墊的大床。

看床邊堆積的那些綳帶和葯劑瓶針管之類的東西，可以肯定有人曾經在這里養傷，所以這個簡陋的屋子才會有那么一張柔軟的大床。

在克拉克把布魯斯放到床|上的時候，布魯斯就松開了捏著克拉克衣襟的手指，整個倒在床|上蜷縮著身子，骨節分明的手指用力的扣抓著落滿灰跡的床墊。

「布魯斯，你知道這附近哪里有抑制劑?我去幫你找來，這樣不行，你的身體太虛弱了，你會受不了的。」克拉克擔憂站在一邊看著布魯斯，發|情期讓他大量的流汗以釋放出自己的信息素，身體內更是糾結成一團，心跳快的克拉克都擔心他會不會突然暈過去。

越來越濃烈的氣息彌漫在房間內，克拉克不得不又向窗邊退了幾步，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打開窗子，一旦omega發都不會放過得到一個誘人的omega的機會，他們會像聞到血腥的餓狼一樣聚集過來，克拉克不會允許那種事發生，他不會讓布魯斯的脆弱展現在任何其他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