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1 / 2)

皇甫容知道燕卑族少族長布駿在泱國當細作的事完全是個偶然。

太子出事那年,萬順帝把其他幾個兒子,不管遠近都叫來,挨個罵了一通,叫他們都跪在皇室宗祠自省。

那時皇甫容才知道曾經跟著皇甫真一起見過的那個紈絝子弟是燕卑族的細作,冒充沈家的人,通過閔家的姻親顧家,接近太子,利用太子的信任,打探泱國國事,接二連三做了很多傷到泱國根基的事情,李鼎和崔文都死在他手上。

泱國全國張榜通緝,萬順帝甚至直接對話燕卑,讓他們交出這名叫做沈俊卿的細作,誰知燕卑根本沒人認識此人!

後來他為了解那三道難題,到處找答案時,在泱國和燕卑交界的村落里看見了一個似曾相識的人,赫然就是那個燕卑的細作沈俊卿。

他跟在那人身後遠遠的綴著,直到進了燕卑地界,有數騎人前來迎接,他親眼看見那人從臉上撕下一張人皮、面具,迎接的人都叫他少族長……

燕卑的少族長正是燕卑族長的第三個兒子布駿。

皇甫容回京後和皇甫真商量,兩人都覺得這件事不要聲張為好,他日也許就是一張有用的牌。

******

夭桃館二樓的某間廂房內,布駿眼球動了動,「小兄弟說話如此直白,也不怕閃了舌頭?」

隔著面具,看不出皇甫容的表情,但聽他從容自若的道:「我為什么要怕?少族長倘若配合,那是最好,若不配合,這里是什么地方?我只要將少族長扒光了扔在外面,寫張字條貼在少族長的身上,最好再把少族長臉上這層人皮、面具摘了——」

皇甫容尾音拖長,滿意的看到布駿臉色鐵青,話音一轉道:「想必少族長也不希望發生這種事吧?」

布駿此次潛入泱國,原以為做的人不知鬼不覺,沒想到今天竟然被人當面叫破行徑,他幾時吃過這種虧受過這種威脅,頓時就黑了臉。

「你敢!」他眼神里露出凶狠的目光。

「看來少族長並不相信我的話,」皇甫容上前一步,伸手到布駿的臉側,平靜的道:「不如我先摘了少族長的面具可好?」

少年人的手,細白均勻,一點一點靠近,看在布駿的眼里卻如同地獄惡鬼,眼看著那雙手就要摸上自己的臉,布駿開口了。

「你想利用我做什么?」他看著皇甫容。

「我就知道少族長是個聰明人。」皇甫容收回手,退了回去,惡鬼面具下的雙眼平平的直視對方,「那我就直說了,我要燕卑和閔家來往的證據。」

布駿道:「原來你的目的是閔家。」

皇甫容道:「我只要證據。」

布駿臉色陰晴不定,「你和閔家有仇?」

皇甫容道:「這就不是少族長該關心的事了。你只要把證據給我,我們立刻就走,不會驚動任何人,少族長也只當我們沒來過,出了事也牽連不到少族長頭上。」

布駿只考慮了片刻就道:「沈家的『大亨錢庄』里有我寄存的一只鐵盒,我頭上的發簪就是鑰匙,你拿了發簪去找大亨錢庄的大掌櫃,他一看就會把東西給你。」

皇甫容道:「還是少族長痛快。」

他伸手正要取布駿頭頂的發簪,變故陡生,綁著布駿四肢的繩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他掙開,布駿下手極快,一掌劈向皇甫容。

皇甫容一驚。

竇宸動作也快,拉住皇甫容往後退,同時一腳踢在布駿的肩頭,點了他的穴道,布駿重新跌回椅子上面,不能動彈。

皇甫容逃過一劫,他臉上的惡鬼面具卻被布駿那凌厲的一掌劈了個對半,掉在地上。

竇宸甩袖一彈,滅掉燭火,屋里頓時陷入黑暗。

「為什么?」皇甫容問道。

「你想摘我的面具,我也想摘你的面具。」布駿的聲音意外的平靜。

「那你可要失望了。」皇甫容略想一下也知道了他的意思。

「我是沒想到你竟然還在臉上抹了灰。」布駿遺憾的說。

皇甫容沒有接話,問竇宸道:「簪子拿到了嗎?」

竇宸說:「拿到了。」

這時外面大堂里傳來了嘈雜聲,聽上去是兵馬司的人在樓下盤問什么,領頭的人大聲喝道:「兵馬司例行抄撿,所有人不得擅自離席!」

還有人踩著樓梯上來的聲音。

顧四的聲音也從外面傳來,「……就是在這里,我酒喝多了出來方便,那歹人拿麻袋套在了我頭上……」

原來是顧四!

竇宸低聲道了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