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風凌絕的氣息突然一凝，許久之後才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眸中的光芒說不出的復雜：「蘇蘇，你說得對，我應該深吸一口氣先的。」

「怎么，很難接受？」沐雲蘇抬手輕撫著自己的臉頰，「丑到什么程度？」

風凌絕輕輕一嘆：「自己看，我的眼睛就是你的鏡子。」

「看不到。」沐雲蘇笑笑，「眼是心之窗，你心里沒有我，眼里怎么會有我？」

風凌絕抿唇，轉身取了銅鏡過來：「若非我雙腿已廢，怕是早已將你撲倒，吃干抹凈了。」

銅鏡中映出的，是一張陌生的臉。

膚色白皙如玉、膚質柔滑如緞自不必說，長發雖只是隨意地垂於身後，卻在她與生俱來的高貴清雅之中又添幾分九天仙子的飄逸出塵。遠山一般清雅的黛眉宛如墨描，更有清涼含情凌波目，含丹如花櫻桃唇，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顧盼之間端的是嬌媚無骨，妖魅無雙，勾人魂魄！

許久之後，沐雲蘇才從愕然中回過神來：「這就是我原本的樣子？」

「想必是的。」風凌絕微笑，「蘇蘇，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子。」

沐雲蘇抬頭看著他，竟覺得心中一甜：「是……是嗎？」

風凌絕點頭，隨即哼了一聲：「但你別指望我會因為配不上你而取消婚約，我是否娶你並不取決於你的臉。」

沐雲蘇搖頭：「你是否配得上我也並不取決於你的臉，何況你已經贏了賭約，娶不娶你決定，我照做。」

風凌絕看著她，誠心建議：「其實你可以反悔的，因為反悔是女人的權利。」

「我沒那么無恥。」沐雲蘇的回答也很誠心，「賭約是我強迫你定的，若是輸了便反悔，連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何況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狐王妃的，天上地下，這是無可比擬的榮幸。」

風凌絕以手支頜，目光流動：「真心話？」

「嗯。」沐雲蘇的回答毫不猶豫，「比真金白銀還真。」

風凌絕不再開口，就那么靜靜地看著她，一直過了很久才輕輕吁出一口氣：「你說要查下毒之人……」

沐雲蘇點頭，微微冷笑：「這是我接下來要做的事，而且我可以搞定，放心。」

風凌絕倒不曾堅持：「好，任何時候若有需要，派人通知我一聲，狐王府也任你來去。」

沐雲蘇微笑：「橫著走也可以？」

「可以。」風凌絕答應，「讓狐王府走到你面前也可以。」

沐雲蘇雙眉一挑，笑容說不出的魅惑人心：「這么好？那么明天太陽一出來，我要看到狐王府在我面前。」

風凌絕點頭：「好，我去辦。」

「別！」看得出他眼中的堅毅，沐雲蘇嚇了一跳，「我開玩笑的！」

「我當真了。」風凌絕的語氣的確萬分認真，「蘇蘇，我說過的，除了不能給你身體上的完美，我保證我是一個讓你驕傲的夫君，其中就包括，我會把你想要的一切捧到你面前，哪怕是天上的日月星辰。」

眼見他操縱著輪椅要離開，沐雲蘇更有些後悔，只得一把握住他的手：「罷了喲，我相信你做得到，可我不想做褒姒和妲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