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凌絕沉默下去，許久之後突然挑了挑唇：「找得到。就算找不到，我守著自己的墳頭哭。」

玄月愣了一下，眉頭已緊緊地皺了起來：「別胡說！我揍你信不信？」

風凌絕笑容不變，語氣中卻已透出深入骨髓的恨意：「玄月，我為什么要拴住她的心？你也知道，我根本活不了幾……」

「你閉嘴！我真揍你啊！」玄月咬牙，眼眶居然泛起了微微的紅色，「王妃不是說了嗎？你絕對不是個短命的！」

風凌絕唇角一勾：「蘇蘇不會看相的，我就是個短……」

「我讓你閉嘴！」玄月突然從後面掐住了他的脖子，「既然你活得那么不耐煩，我干脆掐死你算了！趁我還活著，還可以到你的墳頭上哭幾聲，燒點紙錢給你！」

風凌絕早已滿臉黑線：「你夠了哈！我好歹是你的主子，你還有沒有點作為下屬的自覺？」

玄月收回手，輕輕拍了拍他的雙肩，語聲無比堅毅：「主子，跟王妃說實話吧！她是神醫，說不定有辦法！」

「你敢。」風凌絕搖了搖頭，「她是神醫不假，卻治不了我的內傷。」

「但她說不定可以治好你的臉！」玄月突然興奮起來，「她能把自己恢復成天仙絕色，一定也可以讓你重新玉樹臨風！」

風凌絕淡淡地笑笑：「命都快沒了，我要臉有什么用？」

玄月愣了一下：「可是……」

「何況她的臉是中毒，我這臉是硬傷，完全兩回事。」風凌絕顯然並不抱多大的希望，「算了吧，拿她堵一堵皇上的嘴，說不定什么時候我翹了辮子，她便自由了。」

玄月的腳步再度變得無比沉重，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難道結局真的不可改變？

「對了，告訴你的事情都記清楚了嗎？」風凌絕突然開口，「你也知道我不定什么時候就會一命嗚呼，到那時碧淵大陸的生死存亡可就落到你的手里了，萬萬不可出任何差錯。」

玄月咬牙，仿佛跟誰賭氣一般：「那么多亂七八糟，誰記得清楚？那么不放心，你自己來！」

風凌絕笑了笑：「真是個孩子……」

能活的時候，誰願意死？只不過閻王要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

一路回到護龍王府，剛剛靠近風凌絕的房間，玄月便雙眉一挑見怪不怪地開口：「咦，他來了。」

風凌絕笑笑：「嗯，你回房休息吧，免得遭池魚之殃。」

玄月點了點頭，卻有些不放心：「小心些。」

風凌絕笑得越發輕松：「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