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凌絕點了點頭：「以後該怎么做，不必我多說。」

二人齊聲應答：「是。」

風凌絕又點了點頭：「退下吧，我跟蘇蘇說幾句話。」

二人點頭，轉身退了下去。

示意玄月將自己推到桌旁，風凌絕微笑開口：「這兩個人還滿意嗎？」

「太滿意了，滿意的我受之有愧。」沐雲蘇嘆了口氣，「其實你這又何必呢？你我只是掛名夫妻，都是為了敷衍皇上，我哪有資格讓你將左膀右臂都割讓給我？你也真舍得。」

風凌絕點頭：「當然舍得，我說過的，除了不能給你身體上的完美，我能給你我所有最好的一切。」

沐雲蘇眉頭微皺：「狐王……」

「蘇蘇，給我留幾分面子。」風凌絕重新微笑起來，只不過笑容里有一絲淡淡的苦澀，「你應該知道，無論多少最好的東西，對我身體上的殘缺而言都只是一種遮掩，而無法彌補。」

沐雲蘇只覺得心底某個最柔軟的角落似乎被什么東西輕輕刺了一下，泛起了一種類似心疼的感覺，下一刻，她已輕輕握住了風凌絕的手：「胡說什么？身體上的殘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無論怎樣的殘缺都遮不住你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完美。」

風凌絕看著她，含笑搖頭：「別哄我，我不是孩子了。骨子里再完美，我依然站不起來，也依然是『鬼面』修羅。」

沐雲蘇頓了頓，目光小心地落在了他的腿上：「狐王……」

「算了，不說這些。」盡管只是一個眼神，風凌絕同樣無法承受，雖然不至於拿鞭子扼住她的脖子，眸中卻泛起了明顯的冷意，甚至連語氣都變得清淡，「蘇蘇，其實我今天來，不只是為了送凌寒和凌霜給你。」

果然是你的忌諱，看一眼都不行。沒辦法，誰讓你我只是掛名夫妻，彼此都不敢相信對方。

沐雲蘇暗中一聲苦笑，調回目光看著他的眼睛：「你說。」

風凌絕以手托腮，輕輕眨了眨眼睛：「何寧婉剛剛去找過夜蘭陵。」

沐雲蘇基本上沒有聽懂：「誰去找誰？」

風凌絕嘆口氣：「好吧，我換個說法：老祖宗剛剛去找過國師。」

「哦！」沐雲蘇恍然，「原來老祖宗叫何寧婉，國師叫夜蘭陵？這兩個名字真好聽！」

風凌絕又嘆了口氣：「蘇蘇，你就不能抓住重點一次嗎？早晚被你氣死。」

沐雲蘇想了很久，還是虛心請教：「請問你剛才那句話里，還有別的重點可抓嗎？」

風凌絕幾乎抓狂，又拿出了他的招牌動作——微笑著磨牙：「重點是夜蘭陵告訴何寧婉，你是母儀天下之命，所以現在除了皇上，你誰都不能嫁。」

「你自己沒說明白，怪我咯？」沐雲蘇哼了一聲，跟著猛然反應過來，「啥？我是母儀天下之命？胡說八道的吧？」

「難說。」風凌絕的眼神似乎有微微的異樣，「不過夜蘭陵精通天文地理，占卜星象，皇上對他一向深信不疑。」

也就是說，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既然夜蘭陵說出了這樣的話，沐雲蘇的下場便只剩了兩個：嫁給皇上，或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