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秦向陽還是一心證明自己。

即使顧寅對於秦向陽殺人凶手這個定義再堅定，這時也有些動搖了……

或許……

顧寅血紅的貓眼從四樓看向空曠的醫院中心。

或許，秦向陽說的是真的，淮洋不是他殺的……那殺他的人，是誰？！

「找到子彈！淮洋的身體還在么？我需要子彈！」秦向陽非常激動，他拉著顧寅的手快速又堅定，「小寅相信我！那槍真的不是我開的，我沒有想殺淮洋！」

顧寅命令自己從個人情緒中回神，但秦向陽的模樣卻讓她無力招架，含在嘴里的冷嘲熱諷不上吞了下去。

秦向陽仍在重復。「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顧寅深吸一口氣，「假使這件事不是你。」頓了頓，顧寅再次重復道，「即使這件事不是你做，以我們的身份也不可能再一起，我是a市『毒蛇』，你是北京城里的大人物，我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

不……不是……不應該是這樣的……

秦向陽找到證握的積極興瞬間被打消，他蠕動著唇想要辯解，但任是他張了好幾次嘴，仍舊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顧寅說的對，他沒有一點立場可以反駁他。他們的關系是敵對，不可能在一起……

即使他一意弧行，自己的父母……同事……好友……

秦向陽的表情讓顧寅難受，她苦澀嘆一口氣，輕聲說，「這些話我就當是你說的胡話。」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顧寅的話讓他悲哀的想哭。

「我只是……想證明自己是清白的，我沒有害你的親人。」

「你證明了。」顧寅語氣雲淡風清，如同一個哄著孩子的母親，隨口一句『寶貝好棒！』就讓年幼的孩子開心一整天。但秦向陽不同，他是一個成人，而他現在的模樣，顧寅非常熟悉。

這個男人看似溫和，但他總在原則性的問題上非常較真。如果剛開始見到彈痕的顧寅還有幾分猶豫相信於否，那么現在，顧寅也開始重新審視，或許秦向陽真的不是真凶，他們都被人耍了。

只是真相一切大白又怎么樣呢？

他們倆人的身份，所站的對立面，拉即使真相大白也他們不可能在一起，永遠不可能。

警察和匪徒，貓和老鼠，自然界和社會共存的逆轉關系注定他們不可能在一起。

勾了勾唇，顧寅把這些問題拋到腦後。

「行了，這里離機場挺近的，我送你走吧？」

「小寅，」秦向陽怔了怔，雙手撐在陽台上，悲傷說，「真的」

「行了，不用再說了。現在走的話，時間趕巧四十五分鍾後就有一班飛往北京的飛機，你坐著回去吧。」顧寅拍拍秦向陽的肩膀，轉身下樓。

秦向陽沒有看到，顧寅轉身的瞬間，眼角有晶亮的水花閃過。

他呆呆站了原地，眼神左右掃視的。

猛得，遠處的廢棄動物公園闖進他的視線。

那個位置……

秦向陽微眯著眼，大腦里計算著距離。如果射擊人的水准奇准，且當天無風沒有影響攻擊的外在因素……那……臆想著子彈的走向和射程，秦向陽猛得雙眼一亮！

可以！如果時機巧合，他完全可以從那里射到淮洋倒下的位置！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秦向陽還是一心證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