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寅從來不計較別人反應，見秦首長沒回話，霸道又直接提問了，「是齊秦通知你我和秦向陽在一起，你才派兵的？」

秦首長眉頭一擰，半晌後，回答，「是！」

顧寅的心這個字狠狠一捶，她突然嘗到了後悔的感覺……

「既然你問了我一個問題，我也問你一個。」秦首長盯著顧寅，打斷他的後悔，同時霸道開口，「a市上下的官員是不是都被你收買了？！」

這個問題顧寅沒有想到。

她以為他做為秦向陽的父親，至少先問的會是她和秦向陽的恩怨……

但這個男人站在了工作的角度。

沉默了一會後，顧寅笑了。

她的唇高高揚起，漂亮的曲線優雅流暢，而二瓣唇的邊緣地帶卻掛滿了冷意，這是一道怪異的笑，看似笑，卻更像在嘲諷。

這位父親心里，恐怕工作都比秦向陽的地位卓越。

顧寅保持這樣的笑，大咧咧看著眼前的首長，秦向陽的父親。緩緩吐出了一個字，「是。」

「很好。」秦首長滿意點頭，以目前的進程來說他還是非常滿意的，「你願意承認就說明你也有改過的心，這樣服從的態度我很喜歡，你放心，如果可以的話，我會盡量爭取減輕你的判刑時間。」

先給顆棗？再給一棍么？顧寅歪著頭，心思飄到了另外的地方，這個男人還真是老練，這要是一般人，聽到這樣的話早就樂瘋了，一股腦把所有的事都往外吐。

畢竟他們犯下的罪，遠不止減輕判刑就可以了，那要是實打實的死罪。

果然秦首長下句話就是，「不過……勾結地方政府官員，收買賄賂，販賣毒品，惡意殺人這類的行為太過大膽，法官的判決公正嚴明，恐怕不會因為我這一二句話有太大的進展。更重要的是，現在的你已經沒有人生自由。按正常程序，你手下的非法產業，我們需要親自沒收，沒收期間可能會造成你兄弟的死亡或是傷殘。哎！這種事，我們並不想看見，我想，你一定也不想看到。所以，我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如果你願意親自說服手下並上繳毒品的話，我想，我或許可以為你爭取更多的時間！」

話說到這里已經非常明白。

秦首長希望顧寅親自說服底下那群人，親手把所有的東西交上來。

這樣的行動可謂絕妙啊！不用浪費官方一兵一彈，就可以搗毀一個a市的黑道。嘖嘖……顧寅嘆息式的搖頭，他可是比當初自己干掉的馮誠要黑心多了，雖然他走的是白道。

認真審視著眼前的秦首長，這個和秦向陽有著五分相像的男人現在正微低著頭，以一種傾聽的方式看著她。

他的樣子似乎在告訴顧寅：看，我在給你機會，只要你願意配合，我會盡量幫你，包括減刑、釋放、或是自由……只要你願意配合。

減刑、釋放、或是自由……

這樣的聲音很有誘惑力，顧寅不可否認。但……顧寅不是傻子，她不可能因為這一大堆空話，像個毛頭小子一樣良心萌醒，淚流滿面大喊，「我會尊重黨和領導的安排，一心改過從善，讓那些非法產業快速脫離充滿良知的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