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圍著川島的屍體轉圈,發現地板上有海水的痕跡,而且海水沿著地板從房間的另一個側門流出去,柯南走上前,發現那房門直通後面的海……
「根據屍斑(人死後,屍體上所浮現的斑點。及屍體僵硬的程度推斷,死亡時間應是三十至六十分鍾之前;而死者的眼睛內部出血,乍看之下很像是窒息而死……但是他臉部並沒有浮腫的跡象,脖子上也沒有勒痕,加上口、鼻上又有殘存的細微泡沫來年……」
檢查完屍體的尉中說,「川島先生應該是溺死!」
「溺死的?」
這出乎毛利的意料。
「嗯!雖然必須等解剖後才能確定真正死因,但我想他的確是溺死的!」
尉中肯定地說。
「尉中小姐說的應該沒錯……你們瞧瞧窗外吧!」
站在窗前的柯南指著外面,「海上不是正飄浮著一件外套嗎?凶手在海里將他溺斃後,再運到這房內……因為凶手是用拖拽的方式搬運屍體,所以不但從側門到鋼琴之間的地板有道明顯的水漬;而且,連死者衣服的背後也沾滿了泥沙,通往海邊的這扇門及房內所有的窗戶全者從里面反鎖著……」
柯南仔細地分析著,「在現場留下的這卷《月光》的錄音帶中,最前面還故意留了好幾分鍾的空白部分……」
毛利愣愣地看著柯南:這小鬼,何時變得……
「凶手趁著法事進行的時候,先將川島先生誘至海邊,設法淹死他……再將屍體運入這房內,等到布置妥當後,便鎖上房門、按下錄音機開關,從走廊從容逃逸。」
柯南滿臉天真,轉眼看著毛利,「叔叔,我這樣判斷對不對?」
「啊……這、這對啊!」
毛利聽得直點頭,抹著下巴繼續,「如果鎖住靠海的那扇側門,非得從正門出去不可……但直到一小時之前,我還是呆在活動中心的大門口前。所以,凶手從這房間出來後再返回法事會場的可能性很大!」
「等、等一下……」
令子打斷他,「你的意思是……凶手在這群人之中?」
頓時,會場的人一陣「嘰嘰喳喳」地吵鬧,疑雲團團。
柯南轉過頭,看了看令子,眼中露出了垂涎之色。
「是的!如果他沒有趁亂逃走的話,就一定還在這里!」
毛利雙眼變得銳利起來,機警地打量著眾人,「有誰看到川島先生在法事進行中離席?」
「啊……我有看到!」
黑岩站出來,肥又圓的臉帶著幾分恐懼,「他那時只說要去洗手羊,卻一直沒回來,當時我已經在擔心了……」
「那么,你有沒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跟在他後面出去?」
毛利追問。
「這個……我知道!」
旁邊的尉中把手一伸,插嘴了,「在川島先生後面離開法事會場的人,就是……」
「你快說呀!那個人究竟是誰?」
毛利不等她遲疑,立即搖著她的肩膀追問。
「就……就是我!」
尉中瞪大眼。
「什么?」
毛利哭笑不得。
「我……我也是去洗手間啊。」
尉中有點委屈,「不過,我從去洗手間到回來這段期間,倒沒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而且,男廁所和女廁所是分開的,就算男廁所有什么事,我也不太可能知道!」
「這也對……」
毛利尷尬地點頭,轉身問其他人,「那么,還有沒有人看到誰出去過?」
「哼!那種事情誰會注意!」
周一漫不經心地咕噥。
毛利發現大廳一片沉默,又查問:「那么,有誰知道川島先生生前有什么仇家?」
「啊……這個……」
黑岩舉高手,輕輕轉身看著背後的清水正人,「他大概不會有仇家……不過,如果川島一死,最高興的應該是同樣身為村長候選人的清水先生!」
「你說什、什么?」
清水的臉一陣抽搐,暴躁地吼起來,「我說最高就會的應該是你自己,黑岩村長!」
「沒錯!川島死了,的確對爸爸的當選大有幫助!不過,不知道是誰為了搶奪票源而做了這事?」
令子冷冰冰瞪著他。
「你……」
清水氣得說不出話來,狠狠瞪了眼令子。
「小姐,你別說了!」
平田連忙從旁勸解。
「啊,大家得先冷靜點……」
毛利也怕事情弄翻了,忙站在中間說和,「反正凶手已經確定是參加今天法事的貴客,接下來,我們只要確認那人是男是女,一定不難找到真凶!」
「凶手應該是男的!」
柯南語出驚人。
「男的?」
大家驚詫於這個小男孩的言行。
柯南說得頭頭是道:「因為被殺害人是一個身材相當高大的男人。要在短時間內,讓這么高大的人在海邊溺斃,再拖到這房內,一般女人恐怕沒這么大力氣……」
「若換成是兩個女人合力搬運,應該是可以吧!」
毛利不服氣地打斷他。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不但川島先生的背後滿是泥沙,連地板上也有一道重物拖拽過的痕跡。如果是兩個人合力搬運應該會一人抬一邊才容易搬動!」
柯南邊說邊做動作解釋著。
毛利一個勁點頭:「嗯……這也有理!」
「可是,凶手為何要特地將屍體運回那房間?干嘛要冒這么大的危險呢?」
柯南托著下巴,陷入思忖中。
「哼!」
毛利撐著腰,自以為是地說著,「他是想制造出鋼琴詛咒殺人的假象,好擾亂人心……」
他指著鋼琴問平田,「這台鋼琴是從何時擺放在這里的?」
「從十五年前,麻生先生捐贈給社區活動中心後就一直放在這兒。」
平田答道。
毛利瞟了幾眼那鋼琴:「這是麻生先生損贈的?」
平田連著點頭:「是啊!鋼琴蓋上還刻有他的名字呢……」
毛利好奇地伸手把鋼琴蓋拉下來,「啪咔」地一樣東西從鋼琴蓋上掉下來,大家都神經緊張地注視著毛利。「是樂譜?」
毛利拾起那一張紙,低聲嘀咕著,「真奇怪,白天來的時候可沒有看見這個啊……」
「哇啊——」
突然,人群中一個男人慘叫著沖門而出。
「那個人是誰?」
毛利差點被這叫喊嚇破膽。
「他是西木健先生。」
平田也被這莫名的慘叫弄懵了,有點惋惜地說著,「聽說,他以前不但是個位高權大之人,而且吃喝嫖賭樣樣都來……可自從兩年前龜山先生死亡之後,他就好像被什么嚇傻了般,整天躲在家,成了無業游民。」
毛利皺著眉:「他從兩年前的事件之後,就開始這樣……」
「對了,村長您和西木先生不是童年玩伴嗎?」
平田問黑岩。
「是,沒錯……」
這時,汗水治著黑岩的臉龐往下滴,他的臉色一陣鐵青,「爸、爸爸!」
小蘭叫著闖進來,她氣喘吁吁地拽著另一穿著警服的老頭子,「我把警察先生給……給帶來了!」
毛利責備道:「你怎么這么慢……」
「因、因為電話一直打不通,所以我只好趕快跑出去找警察!咳咳……」
小蘭一陣喘氣。
「這……有什么事嗎?」
老警員抹著汗水,腳還在微微發抖。
「對了!這位是毛利小五郎先生!」
平田趕緊為他介紹。
「啊!你就是那位有名的……」
老警員頓時來了精神,毛利也是大喜,心道總算有人認識自己了,只見老警察沖上前,高興地握著毛利的手嚷道,「宇宙飛行員!」
「……」
毛利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好久才搖頭,「你搞錯了……」
他看了看手表,發現時間不早,繼而叮囑眾人,「因為現在已經很晚,若想要一一偵訊,恐怕今天是沒辦法完成的。還是請大家先回家休息,請各位小心門戶!」
三三兩兩離開的人害怕不已,議論紛紛:「這案子應該不會是簡單的殺人事件吧?」
「一定是麻生先生的靈魂在作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