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他……」林蕭咽了咽口水,緊張的盯著陰玄月,「他干啥了?」

陰玄月的表情先是對正道那些偽君子下場的嘲諷,又變的有些無奈,「他,可是把正道那里攪得天翻地覆呢。」

事實上那里是天反覆地那么簡單,簡直就是腥風血雨,不知道有多少負隅頑抗的門派和家族被屠殺。

一直以來的老對頭落得這個下場,魔教里的人都紛紛叫好,說是解氣。只是目前正道動盪對他們來說何嘗沒有損失,各地大大小小的鋪子不知被搗毀多少。

而且教中只有她在內的幾個人看得更遠,心里隱隱有一種擔憂。

正道之後,就輪到魔教了吧。

她可不相信那個可怕的男人野心僅止於正道,恐怕是在整個武林吧。

小說中的夏侯隕有這個野心,沒想到現實中的雲雲這么溫柔也有這個野心。

林蕭覺得自己對雲雲這個人了解太少。

他也許並不是在自己眼前那么無害。

林蕭陷入了沉思,陰玄月也並沒有想從他那里問出什么的意思,吃過飯後繼續回去處理教中事物。

最近兩天教主發瘋越來越厲害,養的那些個孌童鮮血淋漓被抬出來的越來越多了。

教中隱隱反對教主的聲音越來越大,她不得不花更多的精力去維護教主的權威。

陰玄月揉了揉自己的額角。

說真的,若不是顧念當時對自己的救命之恩,她也要忍不住了。

屋外月明星稀,一陣陣的寒風從山巔傳來。明明是內力深厚的習武之人,陰玄月仍感覺到一股寒意沒進體內。

算了,多想無益,還是回去處理教務吧。

這一晚一向好眠的林蕭難得的失眠了。

千里之外的萬劍山庄廂竹小院,那個林蕭住了好幾天的屋子里,夏侯隕穿著一身醬色的錦緞長袍,背著手站在床邊往外望。

外面是一座略顯粗糙的假山,寒夜中枝葉都蔫噠噠的垂著。

他的面色如常,眼里的黑色卻深不見底。

右手的袖籠里垂下一截淺黃色的穗子,掩在里面的手把玩著一個觸手溫潤的玉佩。

為什么要離開呢?

為什么給了機會還不好好把握呢?

可真是恩斷義絕呵。

「主上,南邊那地方聚集了一批鬧事的江湖人。」一個暗衛從院外飛回來。

「是誰?」夏侯隕退了兩步,讓暗衛從窗戶里跳進來。

暗衛道,「是松游派的於長老。」

夏侯隕把手里的玉佩放進懷里小心放好,「那個老東西可不是那么好對付,我隨你們去。」他甩了甩袖子,正好心里憋著一股火發不出來,就有人往槍口上撞。

這邊林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聽了陰玄月的一番話之後,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安寧。

唉,不知道雲雲現在在干什么呢。

睡不著的林蕭盯著床頂的帳子發呆,有點懷念身邊有一個溫熱的體溫。

夜色漸深,林蕭模模糊糊中,不知什么時候睡著了。

而另一邊正殺的如火如荼。

宿城南城門外,幾百個江湖人士和一些穿著統一的私眷正在廝殺,戰場上不時閃過一道道黑影,每閃過一道就有一個江湖人倒地身亡---那是暗衛們。

戰場的最中心空出一大片,里面對峙著兩個人。

一個已經衣衫襤褸,身上到處都是被劍氣劃傷的口子。另一個穿著寬袖長袍,仍輕松寫意好像漫步在花叢中。

身上的傷越來越多,對手仍深不可測,於長老的心慢慢涼下去。

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為何武功之高到這種境地。

再戰下去沒有聲的希望了,於長老運盡全身所有的真氣到掌上,他一輩子的功夫都在這一雙手掌之上,最後也用這一雙手掌做個了斷吧。

「啊啊啊!!!」

於長老沖了上去,最後拼這一把!

面對於長老的最後一搏,夏侯隕毫不慌亂,他也不躲避,隨手拍出一掌。

「嘭!!!」

「想不到我於鐵手叱吒江湖了一輩子,今日竟敗在一個小輩手里。」半只腳踏進先天門檻的於長老猛得後退十幾步,「碰」得跪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力氣。

他絕對已經是先天之境了。

一個二十歲的先天之境,咳咳。

「在我死之前,能知道自己是敗在誰手下的嗎?」於長老捂著胸口,又咳出一口血來,仍倔強得抬起頭來直視夏侯隕。

敗在這樣的絕世天才手下,他不冤!

於長老的脖子上架著一柄劍,在火把的映照下顯的寒光閃閃。

夏侯隕一只手握著劍柄,另一只手隨意的垂下去,劍穗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

聽到於長老的話,他唇角忽然勾了起來,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

「螻蟻也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說著,他的手輕輕一抖。

鋒利的劍尖劃過於長老的脖子,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出現在上面,溫熱的鮮血「噗」得噴泉般噴出來。

他的身體緩緩倒下去,眼睛還驚訝得睜著,仿佛沒想到夏侯隕能說出這種話來。

夏侯隕後退了一步,隨手扔掉殺死了一個武林中至高手的凶器,那不過是隨意撿來的。

他拿出一張帕子認認真真把手擦了好幾遍,確定上面沒有一點東西,這才從懷里掏出之前放進去的玉佩貼在臉上。

事實上雖然在戰場中心,他的身上仍干干凈凈一點血都沒被濺到,包括鞋底。

本就十分溫潤的玉沾染了夏侯隕的體溫,貼在臉上的感覺好像某只包子的小手。他閉上眼睛輕輕蹭了蹭那玉佩。

我的寵物……

那天一起吃了飯之後陰玄月好像更忙了,之前每天還能來看看自己,最近有時幾天都見不到人影。

已經在魔教住了小半個月了,林蕭有點著急,說真的他有點想夏侯隕了。

況且後來思前想後,覺得當時自己把玉佩留給雲雲的決定似乎有些不對?

但是又不知道具體不對在哪里。

林蕭很苦惱,可是又不好同陰玄月說。

她那么忙怎么好意思去打擾。

「林小公子,聖女吩咐我帶你過去。」這天晚飯過後魔鈴長老突然來到林蕭的房間。

雖然叫魔鈴,但實際上他聲音粗噶難聽。

而且身上還有一種惹人厭惡的氣質,所以林蕭對於他真的是十分不喜。

林蕭正苦惱著呢,這枕頭就自己送上門了。

簡直心有靈犀!

不過月月這么晚叫自己……

難道是研究有成果了?!

太驚喜了哈哈哈。

「我們走吧。」想到這個可能,林蕭心情甚好,連帶看來送消息的魔鈴長老也順眼了許多。

魔鈴「嘿嘿」一笑,他彎下腰做了個請的動作,小辮子上和身上的鈴鐺一起晃動起來,「走吧。」

魔鈴的這般姿態又令林蕭皺了皺眉,為何自己總能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一股惡意?

不過林蕭想不到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魔鈴覬覦的,加上藝高人膽大。

↑打不過總逃得了吧!

所以還是壓下心中的疑惑跟在魔鈴後面走。

一路上兩人之間倒沒再整出什么事來,魔鈴安安靜靜帶路,林蕭樂的清凈顛顛跟在後面走。

兩人速度極快,走了大約半柱香到了一個極其奢華的大殿。

大殿占地很大,左右兩邊分別擺著一排椅子。

最上面比下面高出十幾個台階,上面擺了兩張黑色的椅子,一個在正中央大一點,一個在偏左邊稍小一些。

林蕭站在中間仰著脖子往上看。

「林小公子別看了,我們快走吧。」魔鈴長老沙啞的嗓子簡直就是折磨人的利器。

林蕭掏掏耳朵,跟著魔鈴往里面走。

進了里面,又經過幾個長長的回廊,魔鈴終於在一個房間前停下。

他停了下來,門口兩個侍女就自動把門打開。

「你在這里等著吧。」魔鈴把林蕭帶到屋子里,留下一句話就出去了。

門被合上了。

屋子里只剩林蕭一個人,他走了進去。

房間很大,炒雞豪華。

擺設什么的,看不出來啥歷史或者講頭,林蕭只能看出來那些東西還渾身上下都泛著一層「我很貴很土豪你這種窮逼一輩子也買不起」的金光。

這絕對是林蕭穿越這么久之後進過的最好的屋子。

不,穿越之前也沒來過如此土豪的屋子!

腳下的地毯柔軟的讓人想哭。

月月就住在這里嗎?

可真是會享受呢。

林蕭坐在椅子上兩只小手托著包子臉。

總感覺總感覺有點奇怪呢。

一路上遇見許多侍女小廝,他們看自己不是詭笑輕蔑,就是惋惜搖頭。

有些眼睛里還帶著一點同情。

是怎么回事呢?

坐了一會,林蕭覺得有些無聊,雖然可能有些失禮,還是決定站起來走走。

屋子後面有一個超大的水池,上面熱氣騰騰方,池壁上四個方向各有一個金色獸頭張大嘴巴往外吐水。

不知道是純金的還是鍍金的。

不可能是銅的吧。

林蕭挺想進去試試的,但是要征得主人同意才行qaq,林蕭心動了一會,還是退回到屋內。

好大的床啊(⊙o⊙)。

林蕭突然發現里間有一張巨大的床。

錦被墊的高高的,上面罩著層層疊疊的簾子。

林蕭悄悄跑到房門口打開一道小縫,兩邊的侍女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像機器人一樣眉毛都不動一下。

林蕭把門闔上,暗搓搓旁回床邊。

看這木床的雕工,上面的花紋簡直栩栩如生。摸上去就有一種厚實的安全感。

在林蕭的人生中,最重要的就是有一台好電腦和一張柔軟的床了。

因為這占據了他絕大部分的時間。

這張床絕對是他夢中情床的現實版啊(w)。

林蕭摸來摸去,看著花紋,看這雕工【拇指】!

林蕭在床頭上摸來摸去摸來摸去,摸到一個龍型浮雕。

那眼睛雕得傳神極了,等手上的觸感傳來,林蕭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摸上了那個眼睛。

等等,這眼睛好像會動啊。

林蕭手上稍微用了點了,那就眼珠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