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一一直笑著，這樣的日子他很滿足。

第二天一早林萌萌去找柳燕，兩人坐車去市里。

凈一摸索著站在窗前，他很好奇柳燕在這里住在哪里？為什么不能跟他們住在一個賓館里呢？這樣就時時刻刻看見媽媽了。

陶妃靠著床上看書，看著窗前落寞的小背影，安慰說道：「下午你媽媽和林阿姨就能回來了，中午我們吃點兒什么？」

凈一搖頭，摸索著准備轉身，瞬間覺得天旋地轉的眩暈，伸手緊緊抓著窗台沿，才讓自己沒有倒下去。

眼周像是有千百條蟲子在啃噬一樣，疼的他直冒冷汗。害怕陶妃看見擔心，緊緊咬著牙站在那里強忍著。

陶妃還是看出了凈一的異樣，小小的身子如置在風中的葉子般，搖擺不停。

趕緊穿鞋過去，蹲在凈一身邊摟著他顫抖不停的身子：「凈一！凈一，你是不是眼睛疼啊？」

凈一咬著下唇輕輕點頭，被陶妃這么一呼喚，疼痛仿佛減輕了很多。

陶妃著急也沒有辦法，伸手輕輕揉著凈一的太陽穴，雖然不得章法，卻希望能幫助到他：「凈一，你要是疼你就喊出來，喊出來會好受一點兒？」

凈一瞳孔微縮，眼白血紅，眼睛瞪圓，小臉突然變得猙獰起來，伸手摸索著就去抓陶妃的胳膊。

陶妃也沒當回事，依舊摟著他，輕拍著他的背小聲安撫著：「乖啊，疼就喊一聲，這樣憋著讓阿姨好心疼啊。」

凈一低聲吼著，聲音像是從喉嚨里發出來，突然低頭朝著陶妃的脖子就咬了上去。

陶妃吃疼，只覺得脖子處一陣火辣辣的疼，心驚的想推開凈一：「凈一，松開！凈一，你這是怎么了啊？」

凈一不但充耳不聞，小牙齒還在使勁的咬著。

已經有血慢慢順著齒縫滲出，血腥味入口，讓他更加瘋狂起來，嘴下的力道加大。

陶妃疼的拽不開孩子，也不敢太用力怕傷了凈一，心里不明白凈一怎么突然變成了這樣。

小周幾跪在床上，驚懼的看著凈一咬媽媽，想尖叫又努力的忍了下去，回頭看著房間，拿著床頭櫃上的冷水壺舉起來使勁朝凈一頭上砸了下去。

驚恐之下，小周幾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砸了下去，正中凈一的後腦勺。

已經吃痛松開了嘴，眼中的血紅也在慢慢褪去，身子一軟緩緩往下滑。

陶妃顧不上脖子的疼痛，伸手趕緊抱著凈一：「凈一？」

小周幾扔了手里的水壺，跳下床使勁去推陶妃懷里的凈一：「媽媽，這是個壞孩子，你不要抱他！他都要咬死你！」說著看陶妃脖子上的傷口哇哇哭起來：「……媽媽，扔掉他！我們不要他！」

陶妃忍著疼，抱著已經昏過去凈一，看著他臉色白如一張紙，邊安撫哇哇哭的兒子：「凈一不是故意的，他只是生病了。」

小周幾不管：「生病也不要！我們現在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