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燕慘然一笑：「沒有了，我太清楚我的身體了，等我走了後，你再接他回來。不要告訴他實情。就說我又拋下他不管了。讓他心里永遠恨著我吧。」

說完轉身摸索著回到牆角，屋頂的燈光印在她身上。

感覺她隨時會消失一樣。

陶妃想過很多種結局，從來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跟著許硯從科研樓出來，被白花花的陽光刺痛了眼。

伸手搭在眼上，使勁深呼一口氣，扭頭看著許硯：「你說你們都知道這個壞人是誰，為什么會對他毫無辦法呢？你們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柳燕這樣沒了呢？」

許硯垂下眼皮，沉默了一會兒：「嫂子，這個人牽扯的問題很多，他能這么張狂肯定是有仰仗的。如果那么好扳倒，他不會這么囂張的活著。有時候背後的勢力還牽扯出很多邊境問題……」

說到這里，許硯沒有繼續往下說，他知道陶妃跟周蒼南在一起這么久，很多事情應該很清楚。

陶妃沒有再問，心里百感交集，知道凈一平安松了一口氣，看著柳燕這樣的處境，又很難受。

一周後，陶妃接到柳燕離世的消息。

讓她覺得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實，她沒有勇氣去送柳燕最後一程，總覺得心里堵著一塊石頭，壓著她喘不上氣。

鍾媛媛跟顧辰東去參加了柳燕的追悼會，回來後直接去了陶妃家。

陶妃把小周幾送到學校後，就一直坐在沙發上發呆，客廳的窗簾被她拉的嚴嚴實實，她不想有光透進來，讓她感到莫名的恐慌。

鍾媛媛按了無數遍門鈴，就差砸門了，陶妃才緩緩過去開門。

看著門口一襲黑衣的鍾媛媛，輕嘆一口氣：「她真的走了？」

鍾媛媛過去摟著陶妃的肩膀：「她走的很安詳，也許離開是她最好的歸宿，這十幾年她過的太辛苦了。希望來生她能投胎到個好人家。」

陶妃心里還是難受：「凈一怎么辦？我們該怎么跟凈一說？」

鍾媛媛咬了咬下唇：「我想領養凈一，辰東也同意了。」

陶妃搖搖頭：「不行，凈一不會同意的。他是個心思敏感的孩子，他肯定已經猜到柳燕不要他的原因。」

鍾媛媛拉著陶妃去沙發前坐下，看著屋里光線太暗，起身過去將窗簾拉開。

明媚的陽光頓時灑滿房間，陶妃只覺得刺眼的捂著眼睛：「我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討厭過陽光！」

鍾媛媛去陶妃身邊坐下：「一切都會過去的。」

陶妃頭枕在沙發上：「有時候覺得死離我們很遠，可是等身邊的人出事的時候，才發現死亡離我們很近。過些天我忙完手里的事情，去接凈一回來。」

鍾媛媛想了想：「我陪你一起去吧。」

陶妃擺手：「我還沒有想好呢，我去合適不合適。」

沒等陶妃去接凈一，顧辰東那邊又來了消息，柳燕留下那個地址，他們已經派人去找過，壓根兒沒有所謂的苗醫葯鋪，更沒有凈一的蹤影。

陶妃有些慌了：「怎么會這樣？你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你們多派人找找，柳燕肯定不會記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