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出去？」劉氏冷笑。「就這個不孝得丫頭，我可一文錢的嫁妝也不會出！更不要說還要她在程家再呆幾年，你可還有個四郎，病秧秧的想娶媳婦都沒聘禮。還有三郎，也要說親了！這一筆筆都是錢，從哪里來？家里什么樣你不知道？」

「娘！」程家梁整個身體都在抖著，他一直都知道父母*愛三弟，也偏心大哥，可是，他也是他們的兒子，他以為他孝順著，父母怎么也不會虧待他，就是虧待他，至少對他的孩子也差不多，可是現在。「要是您真的覺得兒子這房拖累了家里，那就……」

「娘！」周氏連忙打斷程家梁的話，開玩笑，想分也得把六娘賣了再分！「您可消消氣，二弟對您可一直孝順著呢，這不是舍不得六娘嗎？覺得六娘可能會受委屈！」

周氏拉住想伸手要打程家梁的劉氏，拼命施眼色。

「六娘去了大戶人家當丫鬟怎么就能受委屈？」劉氏舒了口氣，她差點忘記了，老二曾經也有點擰脾氣的。「到了那邊，穿金戴銀呼奴喚婢，不比在家里強上百倍！」

「奶，在大戶人家能這樣的，恐怕都是通房丫頭吧？」程明珠放下手，眼睛里沒有絲毫眼淚。「 那可是比做妾還不如。您看看我現在，又瘦又小，人家哪里能看得上？」

「可不是！」何氏忍不下去，一想到自己十月懷胎的女兒就要被婆婆賣了，她吃人的心都有了。「娘，聽說大戶人家的貼身丫鬟，可都是四五歲就留在身邊的！」

「弟妹這是聽誰說的！」周氏臉一僵。這母女怎么突然聰明起來了？「我娘家村里的春花可是十一二歲進的府，是吧弟妹？」

「可不是。」林氏笑得也很勉強。「那春花是十歲進得府，六娘十二，可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