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1 / 2)

圍觀者們首先的想法是,為什么這兩人觸及業火,卻一點事都沒有?

無塵子手一抖,直接掐斷了一根胡子,若不是此刻並非身在觀世仙城,差點想要去觀星台上,對著那仙玉琉璃鏡算上一算。

而在無塵子周圍,一群站在一起的逍遙道門人也動作十分整齊地開始掐算。

唯有鳶機十分費解。

她無語道:「現在是算這個的時候嗎?」

這個在和魔修對戰全程劃水的女修手一揮,在身前排出九枚金光閃閃的銅錢,喝到:「那舜乎我老早就覺得不順眼了,諸位道友,爾等不動手?」

她這一聲叱喝讓眾人頓悟,雖然不知為何形勢忽轉,但也同時出手,一時間各種法寶真元放出光華,種種法相展開於天幕,不只是逍遙道門人,連躲在一邊的幾個散人道之人也夾雜在其中,齊心協力發招。

魔修一邊也醒悟過來,赤姘道吟修真人第一個出手,他笑呵呵拋下琵琶,身上披著的粉紗被他輕輕一抖,化作一件紗罩,將那些打向舜乎的攻擊攔下。

其他魔修也各顯神通,比如說同樣在此,但比起吟修真人而言,存在感極弱的魔傀道掌門,他抖動手腕,一部分法寶攻擊微微一頓,竟然調頭向自家主人打去。

原本停歇的戰場再一次斗起來。

這些人打的打,攔的攔,不知是不是巧合,業火所化作的細長箭矢偏偏從這些幾乎占據了整個戰場的招數之間,從動盪的靈氣之間,從幾乎不可能存在的空隙中穿過,沒有受到一點阻攔,頃刻便來到舜乎眼前。

火蓮呼嘯,尖銳箭鋒劈開一條道路。

細長箭桿上附著的符籙在這一刻金光閃爍,如噴薄旭日之輝。

「哈哈哈哈!」

舜乎眯起眼,張狂大笑。

那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小輩張弓瞄准他的時候,他已經感覺到身上陡然壓下的重壓,如同有一座大山直直壓下,要將他穩在原處,不讓他動彈。

但那一點束縛之力對於舜乎來說,就如同有一只螞蟻攔在他面前不讓他前進一樣,只要抬腳,就能碾壓。

更別說業火……他怕什么業火?

舜乎才不像那些一驚一乍的滄瀾界修士一般,見到業火就嚇得魂不守舍,業火只針對身懷某種罪業之人,他初來乍到,這滄瀾界能有什么針對他罪業的業火?

魔將雖然如此想,但他行為並不能說不謹慎,身材若鐵塔的大漢憑空揮出一拳,拳風若龍卷之象,鼓動的魔氣順著拳風化為一道屏障。

偏偏就在此刻,那群魔修竟然不小心遺落過來一招。

砸在屏障上的,正好是鳶機擲出的那九枚銅錢。

伴隨這九枚銅錢來到的,還有鳶機的長嘯:「金山銀水!老娘用錢砸死你——」

此言讓眾人不由側目。

這九枚銅錢,非一般銅錢,乃是她作為滄瀾修真者中的頂級富豪,以自身所有金錢財寶壓在銅錢上,凝成的錢之運,其上夾雜人道願力,運用的好也是利器。

也就是說,鳶機這一擊,真的就是用錢砸死舜乎。

而且錢財上的損失是確實存在的。

季蒔如今也是土豪了,但他的富有具體表現在他天才地寶極多,若要他做到鳶機這般,還真的沒什么可能。

此刻季蒔正好放下大弓,不由吐槽道:「鳶機道友修的真的是逍遙大道?」

晏北歸好奇問:「不然呢?」

季蒔:「難道不是金錢大道嗎?」

晏北歸想了想,從另一個方面贊同季蒔的意見:「鳶機道友的逍遙之道,大概和金錢大道相差無幾吧。」

「說起來,你一點也不憂心?」季蒔疑惑,「這一箭射的中射不中,差別可大了去了。」

晏北歸微笑道:「一點也不擔心。」

他兩說話間,業火黑蓮箭矢和屏障相抵,不得寸進。

箭矢尾部,綻放的黑蓮無聲咆哮,金光符籙在齊齊一次閃爍後,又同時陷入寂滅,為下一次蓄力。

它等待的時機很快來到,實則是錢之運的九枚銅錢竟然真的撞碎屏障,箭矢上符籙再次放光,舜乎被那驅邪除魔的浩然之氣閃了下眼,心中忽然生出某種撥開雲霧見明月之感。

不,他見到的不是明月。

他感應到的,是被人遮掩的天機!

這箭矢,這業火黑蓮,的確是……

「諸位,時機已到,還不動手——」

玉衡真人突然出現,他面上帶著淺笑,高聲道:「將軍到滄瀾來,怎么不和區區打聲招呼,也好讓我招待一二啊。」

一邊說他一邊揮下法寶玉尺,引動天地法則,讓本來沒察覺外界人入侵的天地法則鎖定此處。

「玉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