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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維鷹戎馬一生，從來都是一個唾沫一個釘，縱然不情願，下午的時候還是拉著臉陪著顧子歸出了軍區大門。

他們到的時候，袁南一家四口也已經到了。

「爺爺！」袁澤文和袁澤武立刻迎了上來，討好的看著袁維鷹。

袁南和祝韻也都下了車，祝融頻頻看著拉著臉的袁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上來打招呼。

袁維鷹一看這樣子，臉色更加的陰沉。

「舅舅！」顧子歸暗嘆，只得朝袁南揮手，沒話找話，「舅舅今天要當一次司機了？哇，舅舅今天可真帥！外公，你說是不是？」

袁維鷹輕哼一聲，努力的做出不屑的目光在袁南臉上劃過，拼命的忽視心底的涌上來的苦悶。

袁南艱難的擠出一絲笑容，干笑道：「舅舅都老了，哪里還帥？」

顧子歸杏眼圓瞪：「騙人！外公看起來都很年輕呢，舅舅你怎么就老了？」

袁南下意識的朝袁維鷹看了一眼，沒吱聲。

袁澤文和袁澤武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半張著嘴，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最後還是袁南干咳一聲，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

顧子歸也沒反對，這對父子倆的關系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緩和的，不著急。

「外公，晚上讓李阿姨給你做新的飯菜。還有，太過油膩的東西千萬不能再多吃了，醫生說多吃油膩對你的身體沒有好處。為了讓你的身體更加健康，你要忌口！」顧子歸有意無意的說著，目光卻是關注著袁南的反應。

果然，聽她這么說，袁南眼底還是掠過一抹擔憂之色。

目的差不多達到了，等袁維鷹不怎么高興的哼了一聲算是答應之後，顧子歸嘻嘻一笑，跟著袁澤文他們一同上了車。

從頭到尾，祝韻都沒上前一步，連說句客套話都沒有。顧子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但是心里對祝韻僅有的一點好感也瞬間消失。

車子往前開了幾米，顧子歸回頭，袁維鷹果然還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花白的頭發，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變得傴僂的身軀，整個人看起來是那么的蕭瑟。

顧子歸突然一陣心疼，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外公老了！」

袁澤文和袁澤武也回頭看著，眼底滿是自責之色。

顧子歸眼尖，恰恰看到袁南也不露痕跡的透過後視鏡看了幾眼，握著方向盤的手驀然收緊了。

祝韻看在眼里，突然笑道：「子歸啊，你舅舅已經好幾年沒開車過了！你的面子可真大，我們這可到都是沾了你的光啊！」

顧子歸輕易的聽出她這話中的酸味，她這是在提點她舅舅為了她做出多么大的「犧牲」嗎？

想起剛才祝韻對待外公的態度，顧子歸對這一位舅母愈發沒有好感。怎么她之前還覺得舅母雖然對她冷淡了點卻也算是個好人的呢？

笑了笑，語氣有些不咸不淡：「是嗎？舅舅，沒想到你好幾年不開車，技術還是不錯的嘛！」

袁南有些心不在焉，聞言只是呵呵笑了笑。極為自然的朝祝韻看了一眼，目光有些發冷。

祝韻心頭一驚，有些慌亂的轉開目光不再言語。

顧子歸非得袁維鷹陪著自己出來，為的就是讓袁南看清楚袁維鷹已經老去的事實。現在目的已經達到，她當然不會再傻乎乎的打破這種沉默。

不多時就到了浩都酒店，立刻有門童小跑著過來開車門。

「袁秘書長，袁夫人，你們可來了！」一個矮矮胖胖的中年人帶著幾分討好的笑容，連忙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