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牧戎因為中了一槍才會需要動手術將子彈取出來，不過，幸好並不是什么要害部位，並沒有大礙。手術過後醒來就看到薔薇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招了招手，讓薔薇在自己病床邊坐下：「我沒事。」

薔薇已經從零口中知道了這次事情的大概，忍不住說道：「當時莫蔚既然要為你擋子彈，你為什么把莫蔚推開？」

不怪薔薇心狠，她對莫蔚的恨，就如同內心深處潛藏著的毒蛇，一旦聽聞莫蔚的動向，就忍不住吐著蛇信，隨時准備攻擊。她不清楚為什么明明牧戎說要接她去約會的，最後車上卻會坐著莫蔚，也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到底如何。只是，乍然知道莫蔚也在車上，甚至在子彈打過來的時候，莫蔚還義無反顧地用自己的身體去幫牧戎擋子彈，可偏偏面對莫蔚的傾身相互，牧戎竟然一把將莫蔚給揮開，因為這個動作，才會被子彈給打中。

「是零告訴你的？」牧戎聽著薔薇理所當然要把莫蔚當做槍把子的話語，對於薔薇心中對莫蔚的仇視程度又有了新的了解，他當時推開莫蔚，自然也有他的考量。他本來就覺得莫蔚當時突然的出現有些蹊蹺，緊隨其後，車子被人動了手腳，還有躲在遠處的狙擊手的一擊必中的手法，一擊之後就直接撤退，並未再趁勝追擊的老練，還有莫蔚那看似英勇相救時，眼神里藏著的很多奇妙的情緒。就如同莫蔚在用他母親當年的死作為籌碼坐上他的車後，從一開始就背脊挺直，眼神也總是下意識地在四周打量，就連呼吸都變得格外得緊張，種種跡象，讓在槍擊的那一刻，牧戎下意識地不相信莫蔚舍身相互的舉動，懷疑她也是這起襲擊的知情人。

只是，這些太過復雜，牧戎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說給薔薇聽，最後組織了一下言辭，簡單說道：「莫蔚的出現疑點重重，那一刻，我不能夠確定她的動機，為了安全考慮，我不會給她近身的機會。」

事實上，莫蔚此刻因為牧戎的那一強力的拍擊，以及剎車失靈導致的撞擊事故，也正在醫院中，被零在第一時間控制了起來。至於莫家那邊，莫定坤現在也還不知道莫蔚出了車禍，消息早在第一時間進行了封鎖。這起襲擊雖然是在出了市區的郊區路上發生的，影響卻極為惡劣，為了市容市貌著想，消息早就已經封鎖。再加上，牧戎既然疑心莫蔚，自然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想要從一個人嘴巴里套出話來，自然有的是專業的人才為牧戎效勞。這些事情，卻根本就沒有必要讓薔薇知道了。特別是這傻姑娘只是因為他的傷就哭得稀里嘩啦的，這些復雜的事情，他會處理好，自然也不需要薔薇操心。不過，想到薔薇對莫蔚的忌憚，等從莫蔚口中將該問的都問出來後，再讓薔薇消消氣也未為不可。

薔薇聽了牧戎的解釋，知道牧戎心中對莫蔚的戒備後，也松了口氣，擦干眼淚，開始照顧牧戎。在醫院呆了兩天後，就被牧戎趕著去練舞了。再過幾天，就是綠光舞團吸收新團員的日子，練舞本就是積年累月不可懈怠的，牧戎心知薔薇在舞蹈上的驕傲和堅持，也不希望薔薇因為照顧自己的緣故而將舞技落下。

薔薇見牧戎傷勢恢復得極好，便同牧戎約定，每天下午過來，她上午和晚上可以在市中心的公寓練舞，下午則是可以就近照顧牧戎。這幾天，警方的人來來回回地也過來了幾次，薔薇聽了個大概，也大概知道這一次的事故乃是因為牧家殘余勢力的搏斗。當年牧戎的父親乃是牧家的掌權人，卻因為飛機事故，留下了年僅十歲的牧戎和舞蹈家出身的母親，孤兒寡母，偌大的牧氏集團就被牧戎的叔叔所掌控。

只是，牧戎的父親卻是早就暗中備下了遺囑，遺囑中明確表明，他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則全部股份都移交到牧戎名下，在牧戎成年前，這些股份先由牧戎的母親代為保管。

這份遺囑本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卻不想卻成了催命符。當年的牧戎畢竟還是學生，不可能每時每刻都陪伴在母親身邊，牧戎的母親是*而亡的，臨死前在熊熊大火中的絕命舞蹈，成了牧戎每晚的夢靨。他一直覺得母親的死有蹊蹺，也知道看似親近的叔叔包藏禍心。他蓄積薄發，將牧氏集團一舉拿回自己的手中，也將叔叔一家派到了非洲開辟市場。這也是他並不確定當年母親的死同自己的這位叔叔有沒有關系。

正因為母親當年的死因多年過去了依舊沒有什么明確的線索，所以在這場車禍之前，莫蔚以能夠提供他母親的死的線索為籌碼，成功地坐上了他的座駕。

只是，當年的事情，這么多年過去了，真相到底如何，其實很難再去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