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算計(2 / 2)

重生之盛世凌華 墨崽 1617 字 2023-02-25

「你說,我生辰那日你看到了張煥……」凌奕說著轉頭看著裕德,問道:「他當時臉色不好?」

「是,張家大公子入席之後眼神飄忽,似乎是在找什么人。」裕德說著,抬頭看了一眼凌奕繼續說道:「只是好像是沒找到,看起來若有所失的樣子,」

「是么?」凌奕聞言,低聲呢喃了一句。

「是,直到後來齊先生入席,他同齊先生說話之間才見了笑意。」裕德點了點頭,答道。

「同師父說話?」凌奕聞言一挑眉,「是誰先開口的?」

「是齊先生,他讓張家大公子給他遞酒壺……」說著想了想,裕德又加了一句,「但我瞧著,卻是張家大公子先起的頭。」

「呵呵……」凌奕此時卻是笑了起來,他一邊笑著一邊搖頭道:「師父,也真是……」

真是如何,凌奕沒有接著說下去,裕德也沒有再問。

同是侯府公子們的夫子,宴席之上相鄰也不奇怪。只是齊元向來就是個不愛熱鬧的,此次卻如此大張旗鼓地為自己送來了驊騮,還入了夫子席喝酒,想起在長平候第一次見他時,他那連通報都嫌麻煩的性子,這些動作,是太不尋常了些。而且他是自己的夫子,自己同凌瑞之間,雖為名義上的兄弟,但是到底還是不似尋常人家那般。即便是入夫子席,他也是該坐在李易身旁才是……

想到齊元的用意,凌奕笑著嘆了口氣。他這師父,雖是生性溫和,不喜爭斗,卻也是個聰慧通透,偏心護短的性子。自己既是他的徒弟,該幫的,能幫的,他總是會順手幫一些。此次同張煥同席,怕不是無意,他便是看准了張煥會同他說話,才故意借酒壺同張煥搭話。

張煥在宴會之上沒有看見凌瑞,本就心慌,再見齊元送的驊騮,自然心生驚異。他不似他祖父,還太年輕,又是書香世家,平日里怕也沒有經歷過什么爭斗,雖是竭力抑制,但是臉上的表情怕是瞞不過師父的眼睛。師父定是看到了他的失落,才故意於他搭話,為的便是讓他更為心慌。

聞名不如見面,無論之前他如何不得寵,張蕊同張家有何種協議,在張煥看到父親對他的看重,齊元對他的寵愛之時,都做不得數了。張煥在席間所見,必然會一字不漏地傳進張家太爺的耳中。

到那時,張家即使不即刻翻臉,也定然會對張蕊有怨言。如此一來,張蕊想要聯合凌陽當地鄉紳士族的如意算盤便會被打亂。想起無影從京中帶來的消息,皇帝多病,丞相同太子生了嫌隙。這些張蕊不會不知道,就是因為知道,她才會慌不擇路地選擇在凌陽候領兵在外時,讓凌瑞拜了張煥做夫子。

這一招,不可謂不好。讓張家上了她的船,這樣即使京中有變,她也能借著凌瑞,借著張家在凌陽的勢力,不至於落敗。只是她千算萬算,漏算了那場叛亂,同隨之而來的安遠將軍府,也漏算了在陵原心中母親的地位。

想起那夜,自己特意為陵原安排的那場戲,凌奕臉上笑意更深。

他的父親凌陽候,從來就不是什么拘泥兒女情長的人。只是人心二字,最過不去的,不過已失去。若是母親還在也就罷了,只是母親早逝,縱然冷情如陵原,也會念及母親的好。況且母親在世之時,以真心待他,敬他愛他,卻是比起張蕊來,好上千倍不止。即使有什么不快,這許多年過去,陵原怕也不會在意了。

時間,總是最好的畫師,將那人的美好一筆一筆刻著心上,而缺點和不足,卻會慢慢淡去。等想起來的時候,心中便只剩下那人的好了。隨之而來的,便是入骨的相思和懷念。

自己面對父親時噤若寒蟬,卻是能在李一面前開懷撒嬌,以陵原的性格,自然是會心生不快。再加上,那夜夜風涼爽,帶起的荷花香味,更讓父親想起了母親。自己是母親在世間唯一的血脈,既是念及母親,父親便不可能忽視自己。那夜自己怯懦的樣子,伏在父親懷中哭泣的聲音,便足以讓陵原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陵原的悔恨和愧疚,便足矣。足以讓他轉變態度,足以讓他表現出對自己的疼愛,更足以讓張蕊慌亂。

第一次,張蕊慌亂之時,借凌瑞之手對自己下毒。她便是算准了,父親即使查明了真相也不會對凌瑞如何。第二次,她借口凌瑞請夫子一事,將張家綁上她的船,也為此觸碰了陵原的底線——凌陽候世襲八代,即使是皇家也插不進手,張蕊居然想借本地士族之勢,左右世子之位。

事不過三,陵原的性子,自然是容不得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所以才會變本加厲地對自己好。

這是在向張蕊示威,也是警告。

只是不知這次,張蕊慌亂之下,又會做些什么呢?

凌奕伸手取了那顆夜明珠,放在手中把玩,轉過頭去,輕聲對裕德說道:「去叫無影,我有事交代。」

「是。」

作者有話要說:入v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