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一場春夢(1 / 2)

亂世湮華 紫筱戀喜 2496 字 2023-02-25

明明,這樣陌生的一張臉,卻好像早已鐫刻在他的心底 。這妖精般的女子,大概是他醉到極致的一場夢幻,倘若如此,那真是好,上天有好生之德,在他痛不欲生時,賞給他如此奢侈的夢,沉醉,不尋歸路。

「楚楚楚」口齒不清,步履蹣跚,不知如何辦到,竟給他摸到那寒徹肌骨的冰床邊。

那一雙血紅的眸波濤洶涌,緊緊鎖著他,她竟認不出他是誰,無欲為神,嗜欲墮魔,流竄在四肢百骸的灼熱,使她不復清醒。

酒,真是個好東西,不但可以澆愁,還能壯膽,平日里,冥王在東他便往西,此刻,他借著酒勁,竟把冥王從她身上生生扯下來。

冥王很是不滿,高聳著它的小腦袋,對他吐露分叉的,血紅的長舌,是對他的恐嚇,自她十三歲,它便到了她身邊,這么多年過去,中間除了赫連翊那個不要臉的家伙,用盡齷齪手段,擠占去幾天,還有她投河逃亡的那段時日外,一直都是它在「侍寢」這個長得比赫連翊還不討喜的家伙,憑什么跟它爭?

但,他早已爬上冰床,無暇理會它,就這樣深深的傷害了它的自尊,它決定報復他,可剛爬上床沿,竟發現扶楚的手纏上了他緊致的腰身,這會兒它不但傷自尊,還傷心了~她都沒發現,那個有胳膊有腿的家伙,不是它。

正要上前蠻纏,尾巴上一緊,天旋地轉,它又一次被人從冰床上拽了下來。

一天之內,遭受兩次這種折磨,它憤怒了,回過頭來,對上胥追幽深的眼,同它說:「他有的,你沒有。

一句話,就將它干敗,垂頭喪氣的尾隨胥追出了冰室,還能怎樣,眼不見心不煩罷!

寒冷,空寂的冰室,只剩衣衫不整的他和她。

他小心翼翼的覆上她,看她半張著血紅的眸,眼神空洞,似不能反應眼前的境況,可這迷離的媚態,卻將他最後一絲理智湮滅,只剩本能的探索。

在她的手臂輕輕纏上他的一瞬,他將她摟緊,俯下頭來,散落的青絲糾纏上她的紅發,像真正的結發夫妻,朱玉般的唇瓣湊上她的紅唇,先是試探的,輕輕軟軟地吻著,不知是凍人麻木的嚴寒,還是難以排解的灼熱,促發了顫抖,讓她不復無動於衷。

他是這樣的生澀、笨拙,卻動用全部深情,也可以這樣性感。

他的手從她背後緩緩游移至胸前,羞怯而好奇的鑽入她半敝的衣襟,輕輕罩住那一丘柔軟的,女性的象征,間或有些意識,想著,如果可以,他願永遠不從這個夢境里走出去,在這里,他深愛的扶楚是女人,他是男人:在這里,扶楚不再冷冷的拒絕他:在這里,他可以用身,用手,用唇,去感受她驚心動魄的曲線……

驀地,敏感的指尖觸上一道幾不可察的痕跡,他退離她的唇,低頭看去,在她心口處,竟有一條淺淡的傷疤,他努力睜大醉眼,手指輕輕描摸,呢喃:「痛不痛?」

感受著胸口的撫慰,聽著耳畔的憐惜,她眸底的顏色更深,被冰魄針封住的情感,經由蕭白璧那一掌,竟被激發出來,在這瞬間成倍翻滾,怎么不痛,痛的她不知該如何是好,那個男人,她真心的愛過,可那時那刻,占據他全部視線的,只有姒黛,他甚至為了姒黛,毫不遲疑的出手殺她。

從未落淚的她,眼角,終於滲出液體,卻是血一般的顏色,籟魄耶說過,感情,會是她的致命傷,真是後悔,不該執迷不悟,密下一根冰魄針,今次,才會這樣的痛,比當初硬生生的接下那一擊還痛,若她不是登峰造極,這情傷的反噬,想必已要了她的命。

是誰,在用柔軟溫暖的唇,輕輕吻去她的血淚,是誰,在她耳畔呢喃:「楚楚,我愛你。」

愛她?赫連翊也說過她在他心底是不同的,可,得到了她,她便和別的女人沒什么不同了,所謂不同,只因沒有品嘗過,那些愁腸百結的痴心,不過是求得不得的不甘罷了!

女人和男人的不同,在於女人會在交付身心後,漸至泥足深陷,而男人因為已經到手,失了神秘,日益索然無味。

伏在她身上這個人,苦戀著她,大概,也是因為她拒絕他「拒絕」在很多人眼里,莫過於最刺激的勾引。

「愛,字脫口,他的吻如雨點般灑落,不似先前的軟玉溫香,而是最為直接的侵犯,清淡的huā香混合著血腥,深深的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又一次失去思考能力,下意識的弓身,只為,貼他更緊。

他用手掃盪掉她身上的障礙物,終將她囊得一絲不剩,一如新生,他用唇描繪著她額間的火紋,眼尾的曼珠沙華,挺翹的鼻,潤澤的唇,手亦不曾閑,從她極其修長白皙的,比例完美的腿徐緩向上,經過豐挺的雪峰,來到圓潤的肩頭,順著纖長的手臂,最後停留在那鎖著絞絲鏈的手腕,她果真是他的扶楚看。她的手腕上還鎖著他母親留下來的信物,沒有他的指環。無人能解開這條手鏈,自然,沒有人可以冒充她。

如此混沌,還能感受到狂喜的滋味,促他由生澀躍進到成熟,張開貝齒,輕咬她玉潤的耳垂,吸允含弄,終於換來她附和的呻吟。這一聲,好比戰場上激昂的戰鼓,愈發鼓舞著他的斗志,他離開她的耳根,用唇舌感受到她躍動的脈搏,輕啃她單薄的鎖骨,刻意的,印下屬於他的痕跡,再往下,攻城略地,無師自通的舌如他的舞步一般靈動,在她瑩白的肌膚上翩翩曼舞輕旋慢轉,晦暗不明的珠光,襯托出她的妖艷,似睜非睜的眸底蘊藏婉約的風情,激發他身下蠢蠢的欲,陡然脹大,疼痛,要覓解脫。

她沁涼的身體,讓他覺得受用,真真的暢快想要更加的貼近她,唇舌略過那處深刻的傷害,含上她的蓓蕾,一手仍攥住她鎖著手鏈的皓腕,還有一手盤旋在她另一邊的蓓蕾,揉捏搓弄,不肯間歇。

突然,天地翻轉,她竟顛覆上下,將他壓住勝血的紅,欺霜的白,慢慢織就一張網,將他捆縛其間,無力掙脫。

她用那修長的腿勾住他緊致的腰身,如蛇盤繞,不給他退路,她的手扣住他的,與他十指交纏,慢慢俯下身嬌艷欲滴的唇落在他線條優美的頸側,涼涼的,吸住他激跳的血管。

他的出路近在咫尺,可她停在那里,不知有意抑或無心,吊他胃口,迫他澎湃將一雙琥珀色的眸生生逼成同她一樣的血紅,到底迸發,傾力一挺,鑽進她〖體〗內,她到底成了他的。

就在他突破的一瞬吸在他血管上的唇突然換成利齒,他侵入她的身體,她咬開他的血管,他不假思索的抽動,她毫不憐惜的吸允,他占她的身她喝他的血,多像,一場交易。

汗落下來,滴在身下的冰床上真正的冰火兩重天,纏綿不知疲憊,這是姜蓮心的洞房huā燭夜,可,翻雲覆雨的卻是他和她。

隨她起伏,腰間黑白相間的鏈子折出詭異光澤,原來,鎖住她的,不止他的手鏈,還有那繁復的腰鏈,和黑金的腳鏈,不過,管他呢,此刻,只有她和他,她是他的,當然,他也是她的,他們嚴絲合縫,插不進別人,………,

一亂世湮華。紫筱戀喜一一天已破曉,可這深深的地下,不見變化。

胥追擰開機關,走了進來,冰床上只剩下奄奄一息的傾城,已沒有那嗜血的妖女。

看著面無血色的傾城,胥追有些憐惜,可他更在意的還是扶楚,二選其一,自然犧牲不那么重要的。

上前壓住他的脈搏,還好,只是失血過多,多補補就好,要不了命,用厚厚的錦被將他密密實實的裹卷,抗出冰室。

蕭白璧那一掌,初期,他和扶楚都沒當事,單純的以為只是蕭白璧的試探,卻沒想到,蕭白璧走後不多時,扶楚便開始異常,胥追不知緣由,再三追問,扶楚才低沉的說正邪不兩立,蕭白璧往她至陰至邪的〖體〗內灌注正氣,豈能不激她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