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以色事人(2 / 2)

亂世湮華 紫筱戀喜 1513 字 2023-02-25

扶楚冷冷道:「你的家仇,寡人不會忘記。」

連自稱都變了,傾城不敢在造次,目送扶楚消失在長長的廊道盡頭,原來,這座寢宮是復式的結構,有前後殿,扶楚將他一個人丟在了前殿。

只剩她一個人,便可以卸除偽裝,嘴角勾起淺淺的笑痕,這個表情對她來說,實在是十分難得的了。

直到這一日,她才真正的覺察出籟婆耶那些冰魄針的好處來,沒有心,就不會痛,真的一點點都不痛了。

一路行來,散下長發,解開袍帶,她會選這里作為寢宮,非因它的膏華,不過是相中了後面的大湯池,泡它一泡,身心舒暢。

邁進浴室,她已完全脫掉身外物,許是晚上多吃了幾杯酒,許是心情太過起伏,更或許是有什么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她竟沒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出身邊異常,直到伸手去揭臉上的面具,才聽見一聲細微的呻吟,一手吸來搭在屏風上的柔軟絲袍,一手扯水成冰,絲袍在半空中展開,翩然而落,披覆住她婀娜曲線。

咔嚓一聲響,手中冰劍劈裂玉雕屏風,屏風後置著張卧榻,本該空盪的榻上此刻橫陳著個錦被卷,伴隨著細微的呻吟聲,像個胖大蟲子,輕緩蠕動。

扶楚捂住前襟,飛躍過來,用手中冰劍劃開錦被,裹在里面的是個人,呃,是個一.絲不.掛的,俊美出色的,十分面善的——男人!

錦被敞開,他舒服多了,不再掙扎搖擺,微張著紅潤飽滿的唇深深喘息,雙頰呈現不自然的紅潤,迷離的桃花眼看過來,好似勾引,一副任君多采擷的模樣。

扶楚蹙眉看他許久,終於想起來,上元燈節那晚,她曾多看過他一眼,這位就是和赫連翊、子墨、扶楚齊名的莫男子東陽櫻淵,聽說這小子很有骨氣,今晚唱得是哪出?

冷寂的宮殿,玉碎聲格外清晰,已經散下發絲換上軟垂絲袍的傾城十分擔心,不及細想便循聲跑來:「陛下,發生了什么事?」

神志不清的東陽櫻淵聽見這一聲,吃力的找准方向,看見一前一後挨靠著的男女,扶楚的臉他自然認識,玉傾城更是他魂牽夢縈的,可晃一眼,不知怎么的,竟讓他覺得扶楚是女,而玉傾城是男,不由晃了晃頭,這一晃,又把自己給晃迷糊了,想再看得仔細些已不能,他想自己真是被下了太多的葯,連男女都分不清楚了,他老爹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經過這一晚,叫他今後還怎么出去見人?

玉傾城看見破被里的東陽櫻淵,愣了一下,隨即結巴道:「陛、陛下,這個,這是?」

扶楚收了內力,直逼東陽櫻淵咽喉的冰劍碎裂開來,冰渣子落在東陽櫻淵滾熱的胸膛上,迅速融化,促他又清楚了些,扶楚看著他眼底浮現的屈辱,心中已通透——赫連翊那兩個異域美女算得了什么,郁瓊十二個美少年又算得了什么,統統靠邊站,看看人家東陽政多有誠意,直接把美名天下的親兒子扒光了送她床上來,真是體貼入微。

冰渣子化成水,東陽櫻淵愈發清醒些,在他傾慕的『美人,面前遭受此等奇恥大辱,怎么有臉活:「卑鄙小人,有種就殺了本公子。」

已經轉身的扶楚聽見他的咒罵,忽覺有趣,復又轉身,俯身靠近東陽櫻淵:「你說什么?」

馨香撲鼻而來,令東陽櫻淵一陣恍惚,不知為何竟不敢直視那雙深不可測的眸,不自然的轉開視線,卻發現扶楚臉頰邊翹起一塊可疑的邊角,好像是假面。

扶楚又道:「有種就再說一遍。」

東陽櫻淵下意識的重復:「卑、卑、卑…···」

按在他胸口上的手很軟,卻比剛才的冰渣子還要冷上三分,今晚,他沒種!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他爹又豈會這樣討好扶楚,犧牲他一個,保住東陽氏滿門,不得已而為之的辦法,他罵得響亮,不過嘴上得了一時快意,可隨後扶楚想把他怎么樣,還不是就把他怎么樣的了,到頭來,他丟了人,東陽府上上下下丟了命,忍吧,忍吧,就算感情寡淡,可,終歸是他的家人。

因腦子不是十分清楚,只能想起一些斷斷續續的畫面,他那一生驕傲的父親,短短數日內便斑白了頭發,給他下葯前,曾對他屈膝,求他挽救東陽氏一族的性命,讓他以色事人,多么荒謬,可,還能有什么辦法?

想通之後,東陽櫻淵噤聲不語,連眼睛都閉上,忍過這夜,算是報了父親的養育之恩,明天一早,他就把命還給父親,互不相欠。

見過不止一面,不過東陽櫻淵並沒有給傾城留下什么印象,說實話,見到被剝得干凈的東陽櫻淵,傾城心里很不舒服,東陽櫻淵帶來的危機感比姜蓮心嚴重許多,可看見扶楚逗他,又綻開真心笑容,不為東陽櫻淵的窘迫,只為知道扶楚此刻心情好,不然不會有那閑情像貓兒逗弄小老鼠一般逗弄這個漂亮男人,他為她的愉悅而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