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章 強取豪奪(1 / 2)

亂世湮華 紫筱戀喜 2492 字 2023-02-25

「恨——那去什么?」她似不能理解,微微偏過頭,長發飛楊,如扯起一責面紗,朦朧了表橡,發梢落在他心口,搔進他心底。

青絲?

情絲?

剪不斷,理還亂。

蒼茫穹窿,風流雲動,弦月再露崢嶸,銀光皎皎,無處不可照及,九曲回廊凌波橫渡,八角huā燈沿路排開,風搖燈曳,流光溢彩,這如夢似幻的畫面,是她的背景,今夕何年,他竟忘卻,住在天上宮闕中的仙子,大約,也不過如此了。

他固執己見:「你一定恨著孤。」

她輕抿嘴角,勾出似真還假的一抹笑痕:「哦,既然安王陛下如此認為,那便當我是恨著你好了。」趁他失神,甩開他的掣肘,垂眼,不看他表情,拉起傾城的手,與他手指交扣,淡淡地:「與我又有什么關系呢!」

傾城攥住她的手,一點點用力,恨不得將她納入自己的肌骨中:「楚楚,春宵苦短。」

她抬眸望向傾城,眼底綻開一抹真心笑意看!他們配合的這樣默契,伸出另外一只手,攀上他肩膀:「抱我。」她飲過酒,將綉鞋隨意丟棄,許在樹下,許在湖中,誰知道呢?

似醉非醉,最是妖媚,聽說「春宵,便軟了身段,偎進傾城懷中,一副風流態,要玩,就玩盡興。

傾坡琥珀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絞著她,清楚她在做戲,他願意陪她演繹恩愛去給那個男人看,可,與她,再是假戲,情也真,抱她,這樣難得,怎可遲疑,彎身,攔腰抱滿懷,眉目間滿是幸福,那個男人曾深深的傷害過她,還有什么資格來爭取,此刻,她是他的,就算以世俗眼光看待,他們也是有名有實的夫妻。

自發現她,赫連翊的視線便沒有偏離過,直到這一刻,他才想起去看看自己的情敵,這是個極其陰柔絕美的男子,一眼掃過,竟生出似曾相似的熟悉感來,再認真看他,對上那一雙奪魂攝魄的琥珀色眸子,迷茫片刻,然後猛地閃過一道厲芒,三月初三,扶楚登基,高台上獻舞助興的絕代美人,正是這一雙眼睛的主人:「你你們……」

扶楚扯了自己的一縷發並著傾城垂在身前的發絲,繞在指間:「瑾容,再聽他廢話,今晚又虛度了。」

傾城點頭,就要繞過赫連翊,赫連翊眼底的痛色瞬間轉為戾氣,竟一而再的對傾城下殺手,只是方才祭出的烏金折扇被扶楚踢飛,還沒來得及尋回,不過雖然沒有兵器在手,可對付個沒甚功力的huā瓶男人來說已經足夠,拼出十二成功力,直擊傾城後心,才不管這么做會不會叫扶楚不高興,滿腦子只一個念頭,她是他的,強取豪奪,哪管它過程卑鄙不卑鄙,勝者為王,她是戰利品。

扶楚的胳膊自傾城腋下探出,主動接下赫連翊致命一擊,傾城咬牙抱緊她,赫連翊詫異的盯著與他手心相貼的玉手,不待做出反應,忽覺掌心傳來刺骨的寒氣,瞬間寒徹骨肉,那難以抵御的寒攜著巨大的力量,將他硬生生的震退七八步。

她略略抬高上身,自傾城肩頭望向依靠路邊樹干穩住身形的赫連翊,她比他更加冷血嗜殺:「徒侄,你不是寡人對手,若再欲傷害瑾容,寡人讓你血濺當場。」

奴兒早已死去,她是宋慧王扶楚。

赫連翊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跡,冷冷笑道:「哼!什么瑾容?孤可是記得,全天下人都管他叫玉傾城,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男寵,除了以色侍人,還有什么本事!」

給她倚靠的胸膛正微微巔抖,不必看也知道,傾城的臉色一定十分難看,她將手探入他微微敝開的前襟,手心貼上他的心口,為了接下赫連翊那一掌,她也是傾力而為,如果不是沒有一點力氣,她一定會從傾城懷中下來,給他倚靠,可現在她無能為力,只好將手貼上他心口,讓他體會到她的用心良苦,她的手心,是溫暖的。

「誰說瑾容是寡人男寵,全天下的人可都知道,我們是正式拜過天地的,元極宮的付梓是我們的主婚人,八方顯貴是我們的證婚人,那可是寡人此生頭遭正式婚禮,我們自然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哦,對了,寡人似有耳聞,那一天也正好是徒侄與姒家那位名動天下的美人的大喜之日,這么算來,寡人與徒侄還真有緣分呢!」

鴛鴦眸里,沉痛涌現,提起來,才想起,他和她,是連個正了八經的婚矛嘟沒有的,她揭開他將將結疤的心傷,往滲血的傷口上大把大把撤鹽巴,那年,他迎娶姒嫣的同時,有一場比他聲勢更浩大的婚禮在宋國國宗,元極宮里舉行,那個時候,他還一門心思盤算著要干掉還沒登基就開始跟他對著干的「宋國草包三公子……」………

回憶過後,突然綻開笑容,眸光瀲灧:「你果真還是恨著孤的。」

扶楚已不再看他,也懶得回答,傾城可不樂意,他轉過身,冷冷道:「安王不必多心,當年是胥總管一手安排的婚禮,連日子也是他是的,這和你沒有半點關系。」 扶楚在他心口上畫字,促他快走,傾城往落在「井里,的*連翊腦瓜子狠狠的的了「一板磚」讓他飄不起來,轉身,快速消失。

赫連翊握住自己麻木冰冷的手,目光沉沉浮浮,他不信自己當真失去,當年尋找的盲目,只是因為連年的東征西討,還有和姒黛的勾心斗角,愈發想念和她在一起的那段甜蜜快樂的時光,時日久了,累積下來的心願變成執念,那到底是不是愛,並沒有深究,只是覺得她是他的,既然他還沒有對她失去興趣,她理所應該回到他身邊。

他出征,她倚門等他:他還朝,她笑臉相迎:他求愛,她嫵媚承歡:他求子,她為他生兒育女……

可她告訴他,她和別人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眸子里波濤洶涌,他發誓不惜一切代價讓她明白,這世上只有他不要的女人,而沒有能不要他的女人,這不但關乎到他的愛情沒,更關乎到一個男人的顏面,何況,他還是一方霸主。

一亂世湮華。紫筱戀喜,『

「傾城,快點!」轉過回廊,一直沉默的扶楚終於出聲,卻令傾城嚇了一跳,她的嗓音是他從不曾聽過的虛弱:「楚楚,你怎么了?」邊說邊加快腳步,只是扶楚不再回他,手指緊緊攥住他前襟,指關節泛起白,似在極力隱忍,傾城已經跑起來:「怎么辦,要去找胥追么?」

扶楚仍不答話,將頭埋在他胸口,聽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聲,眼神漸漸迷離。

因今夜有特殊安排,胥追事先清場,連雲開都趕了出去,一路醒來,半個人影也不見,傾城極是著急,好在抬腳踢開扶楚卧房的門,一眼便看見了迎過來的胥追。

胥追聽見腳步聲才從內室轉出來,沒想到傾城竟會踢門,待看清他和扶楚的神色,心頭涌過一陣不祥,忙伸出雙手來接傾城懷中的扶楚:「陛下,陛下醒醒。」傾城不舍得放開扶楚,僵持片刻,還是松了手,卻沒想到這一倒換,扶楚竟嘔出一大口血,灑在白色絲袍上,如曼珠沙華瞬間綻放,說不出的妖冶詭艷。

嘔出了血,扶楚從迷離中強自抽回神來,見抱她的人已經換成胥追,嫣然一笑:「還好,你回來的早。,…

胥追憐惜她:「陛下,怎么會這么嚴重?」

扶楚隨意拭去嘴角血跡,漫不經心:「沒什么,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胥追沉了表情:「是赫連翊那小畜生傷了你?」

傾城插進話來:「他想殺我,楚楚替我接了一掌。」

胥追愁雲罩頂:「陛下,您身子本來就不大好,這不是自討苦吃?」扶楚仍是淡淡:「時機未到,怎能讓他發現我功力大失?」

胥追聲音顫抖:「那也不能玩命啊!」站在一邊的傾城抖得如風中落葉,扶楚吃力的偏過頭來看他:「傾城,今晚謝謝你!」

傾城上前抓住她較之平常熱得驚人的手:「是我沒用。」

緊要關頭,沒有那么多閑工夫用來追究有用沒用,扶楚拿捏出個正好的笑容:「傾城,去把雲開叫回來。,…深深的喘了口氣,又道:「小心點。」

傾城抬頭去看胥追,胥追會意:「他就守在驛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