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放縱一場1.0(1 / 2)

撂下這句話,瞿城拉著徐辭年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餐廳。

這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夜風給躁動夏夜帶來了些許了清涼,也吹醒了徐辭年渾噩腦袋。

他盯著瞿城握自己胳膊上手掌,頓住腳步,把手一點一點抽出來。

瞿城手心一空也跟著停了下來,回過頭低聲問他,「怎么了?是不是身上傷口疼?我一會兒給你找點葯,塗上幾天就沒事兒了。」

徐辭年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拉開彼此距離。

「今天事情……謝謝你了,以後你只要開口,我肯定會……」

「肯定會什么?」瞿城沒等他說完就直接打斷,抄著口袋笑眯眯又靠近了幾步。

「只要你開口,上刀山下油鍋我絕對不會含糊,是我欠你,所以我一定會還。」

徐辭年又往後退了幾步,再次拉開彼此距離,他不喜歡跟人靠太近,特別是跟瞿城這種一看就十分危險男人。

可是他腳步剛往後邁,瞿城突然步上前一把攥住他手腕,一張臉湊上來打趣道,「既然這么想報答我,不如以身相許吧。」

徐辭年面色一僵,冷硬偏過頭,不顧手腕劇痛使勁把手抽回來,「抱歉,我不喜歡這個玩笑,今天事情謝謝你,我說過欠你一個情分也會說到做到,今晚很晚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夜風拂過,把他過長頭發吹亂七八糟,也遮掉了臉上表情,如果瞿城這時候仔細看一看,肯定能發現此刻他因窘迫而微微泛紅耳根。

從小到大,他從沒有試著跟任何人示弱,獨來獨往已經成了他保護色,想到剛才餐廳遭遇那一幕,他覺得比被人用刀子捅了還難受,可是這些狼狽和不堪卻偏偏都被眼前這個男人看了眼里,這讓他根本就抬不起頭來,只想找個安靜地方獨自舔舐傷口,不想讓任何人發現。

可惜這種心思早就被瞿城看透,他一瞬不瞬盯著徐辭年倔強側臉,半響之後實忍不住笑起來,「我說你是不是屬驢,怎么脾氣這么倔?嘴巴甜一點,脾氣軟一點會死嗎?」

「瞧你這面癱悶騷孔雀樣兒,知道明白你是尷尬不好意思了,不知道還以為你是嫖了我不給錢,就他媽准備提著褲子走人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

徐辭年急忙否認,抬起頭卻看到了瞿城玩味臉,心里明白又被這個可惡男人給耍了,不由臉色加冷硬。

「算了,隨便你怎么想吧,反正這蒙山監獄里,誰還會乎誰嫖誰呢?」

他自嘲一聲,轉身就走,被人撕破衣擺被風刮刷刷作響,上面沾著不知誰血跡,昏暗燈光下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瞿城本來真想煞煞徐辭年銳氣,可是如今看他這么孤絕背影,心口突然莫名一悸,覺得自己實是過分了。

剛才餐廳遭遇換做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無法接受,何況是這只小孔雀。

看著徐辭年煢煢孑立背影,他不知怎么想,腦袋一熱竟然直接跑過去抓住他手說,「跟我走。」

徐辭年沒想到這人還會黏上來,一下子愣住了,等到回過神來時候,人已經不自覺地被他拉著跑出去了很遠。

「等一下,先松手!你這么晚了想干什么?」

「噓,閉嘴,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瞿城想發瘋,他徐辭年可沒道理陪著一起瘋,「我不想去!你他媽放手,否則就算你救過我,我也照樣揍人!」

話音剛落,之前被刀疤臉踢傷腳踝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他腳下一軟,險些摔倒地,瞿城趁機一把擒住他兩根胳膊,把人半擁半摟往前推,「行了,你就省點力氣吧,想讓我抱著就直說,干嘛非得死孔雀嘴硬。」

「你他媽才是死孔雀!」徐辭年忍不住瞪他一眼。

他平時輕易不會爆粗口,可每次碰上眼前這男人就會變得異常暴躁,好像平日里冷靜都徹底喂了狗。

瞿城哈哈大笑,扯著他一路往前跑,不知道穿過多少個犄角旮旯,才終於停了下來。

「這里是……?」徐辭年環顧四周,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怎么樣,好看嗎?」瞿城勾著嘴角,望著遠處一整片燈火,笑著回頭問他。

徐辭年就這樣看著遠處,過了很久才緩緩點了點頭。

真很好看,好看到他都忘記監獄外面是這個樣子了。

這里是一片空曠樓頂,四周被高高電網包圍著,只要稍微靠近就會驚動警報,可這些都不影響透過鐵窗和電網,遙看遠處山下風景。

監獄坐落蒙山頂上,自古就是關押犯人好地方。蒙山分為陰陽兩面,監獄唯一下山路陽面,整日里被重兵把守,而這里是蒙山陰面,除了陡峭峭壁,沒有處能落腳地方。

峭壁邊沿是二十四小時戒備高壓伏特,誰要想妄圖這里翻過去,除了被烤成肉干,根本沒有第二個下場。

所以這里是蒙山監獄禁區,平日里就一個人都沒有,此刻夜幕降臨四周漆黑一片,就襯得山腳下小村落燈火通明,令人向往。

徐辭年這里困了五年,此刻突然看到外面熟悉人煙風景,一時竟然看痴了,連身上傷口都拋到了腦後。

「噥,給你。」

瞿城突然身後出現,拿著一瓶啤酒貼徐辭年臉上。

等等……啤酒?

「你從哪里弄來啤酒?」徐辭年驚得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看著瞿城。

這家伙能帶著他溜進蒙山禁區已經非人類,現竟然還能監獄里搞到啤酒,難不成是哆啦a夢變?

瞿城嗤笑一聲,「這年頭只要你想,就沒有做不成事。」

「也包括從這里出去嗎?」徐辭年心情不錯,接過啤酒打趣看他一眼。

瞿城灌了一口酒,享受了「啊」了一聲,大喇喇坐徐辭年身邊笑了起來,「我可是遵紀守法好公民,越獄這種違法事情我可不會做。」

一句話把徐辭年逗笑了,之前尷尬和窘迫也因為眼前美景褪去了很多。

「剛才餐廳那群傻逼看你一眼嚇得都要尿褲子了,你現說這話有人信嗎?」

瞿城聳了聳肩膀,從口袋里掏出個煙卷叼嘴上,一個煙圈吐出來,徐辭年有點看不清他臉。

「那如果我說我壓根沒犯罪,你又信不信?」

徐辭年笑著搖了搖頭,「雖然公|安|局不怎么靠譜,但是也不會無緣無故抓人,你可別告訴我,你是故意跑到監獄里來體驗生活。」

「冒名頂替罷了,監獄里先混著,等到什么時候覺得良心上過得去了,這蒙山監獄也不過是一道鐵柵欄事兒。」

徐辭年早就過了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年紀,所以也不會傻乎乎真以為瞿城會對自己這個剛見過兩面「陌生人」說實話,此刻聽他這么說也只是跟著笑了笑,「你說這話就不怕我告密?揭發重大案情可是立大功好事。」

瞿城愣了一下,半響都沒有說話。

其實就連他自己也覺得奇怪,為什么會對徐辭年這個剛認識不久公孔雀說這些。對於這件牽扯上性命事情,他一直諱莫如深,就連跟了他很多年兄弟都不清楚真正原因,可現他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告訴了別人,簡直是瘋了。

他抬頭,正好對上徐辭年視線,入眼這雙狹長眼睛雖然總是冷冰冰,但是卻異常干凈,里面沒有算計,沒有陰險,澄澈如水。

這一刻他心里笑了笑,覺得自己肯定是被這只公孔雀蠱惑了。

「你之前還答應我要以身相許,現怎么舍得去告發呢,對吧?」

他裝模作樣摸了摸下巴,一副痞子德行,徐辭年對他無賴程度早有領教,這時候也沒有生氣,仰頭灌了幾口脾氣,笑著沒有說話。